网络造就了很多新语言,作为古文堆里的蛀书虫,我往往免不了要批评一番。
这个“性格就是命运”起初就很让我觉得讨厌,总觉得带着一股陈腐气,仿佛老夫子摇头晃脑地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而随心所欲”。
老夫子说话总是模棱两可,后面的人感到非常高兴,总觉得稀里糊涂的东西大有学问。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这么说,这叫牛啊。到了后来,最牛的就是不说话,不说话不就可以随意让你猜测了吗?这就是牛得最高级,牛EST.
老夫子又说了“在止于至善”。至善是什么呢?就是善EST。那么善EST是什么呢?在于“随心所欲”?在于“耳顺”?在于“知天命”?在于“不惑”?在于“而立”,在于“志于学”? 在于模棱两可,在于不说话?
我把这段议论写了给我老婆看,她看了以后用两根葱似的手指往我脑门一戳,“你呀, 真是书虫子”。
书虫子看来非得小黄鹂的指点才行,老婆这两根手指那么一戳,我就明白了什么是至善,善EST就是葱似的手指。
因为这么一戳,我就发现了“性格就是命运”的好处来。
我们的老祖宗把命看做天。天一不高兴了,老百姓能够做什么?只能等女娲了,或者做个杞人痴痴地想,或者等到天老地荒的傻乐傻乐。总而言之,成功的机会渺茫,生存的艺术就是忍耐。
后来我们有了血统说,命运就是你的出身。出身不好了,怎么办?只能等老大了,或者踹踹儒家的薄子,或者象阿Q那样的傻乐傻乐。总而言之,成功的机会依稀,生存的艺术在于自我陶醉。
今天我们终于说,性格就是命运。命运好不好,全在于自己了。性格不好,尽量去改吧,成功的路依然艰辛,但是毕竟我们愿意把命运握在了自己的手心。
这难道不值得喝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