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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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点里的鸡越来越少,引起带队干部裴老师的重视。他拿起做学问的精神开始调查到底是谁做的案。裴老师是大学教师,戴付近视眼镜,虽然人有点迂腐,但做事情认真仔细,很有责任心。他刚到青年点的时候就张罗建沼气坑,说要让每个房间冬天能用沼气取暖,以防冬天取暖时失火和煤气中毒。好心好意好想法,可就是没人积极响应,勉强大坑挖完了,往里挑大粪的时候就基本没人动了,大家累了一天,谁还有劲吃完饭还去挑大粪和乱草啊。最后只动员几个积极要求入党的去挑了几天,后来那个大坑就扔在那,成了储水池。

没人注意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的,只是经常见他各屋溜达,尤其是早晨起来的时候,他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站在门口,把你吓一大跳。后来慢慢地我们发现,他经常光顾的只有我们房间,进屋之后总是东看看西看看的。

我们几个纳闷:虽然我门曾经偷过队长家的鹅,但青年点里的鸡是绝对没偷过。不是不想偷,是没机会也没时间下手。养鸡的自己还惦记偷呢,哪轮到我们啊。后来一想,肯定是偷鸡吃的人想嫁祸于我们。心里虽气,却也无奈。过了几天,裴老师开始挨个找我们谈话,每个人回来都是很奇怪地说,怎么会怀疑到我们屋呢?还让我们坦白,说坦白了就不追究了。我也被叫去谈话,我发誓赌咒绝没有偷过鸡。裴老师镜片后面的眼睛带着嘲讽,一付看你们还能编出什么花来的样子,弄得我非常不好受。我打小就有个毛病,即使我没干坏事,但只要老师一问我肯定不自然,而且还脸红,一副不打自招的样子。越是解释越象是编瞎话,气的我干脆闭嘴,学许云锋了。看我一脸不自然的样子,裴老师一挥手说:“回去好好想想吧,我不信你们是梦游时偷的鸡。”。

回到房间和哥几个嘀咕:是他妈谁这么损呀,栽赃陷害我们几个。我们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头绪。只隔了几天,裴老师一大早又来了,进屋还是先扒拉扒拉我们的灶坑,灶坑里什么都没有,因为天不冷,我们一个星期也没点过火了。接着他又来翻我们的被套,也没发现什么。

我问:“裴老师,你找什么啊?”

“我想弄明白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把鸡吃了,而且连骨头渣都没剩。” 裴老师盯着我说。

我的妈呀!怎么还在怀疑我们偷鸡啊。小蒋生气了,冲裴老师大喊:“你凭什么怀疑我们偷鸡啊?”

裴老师嘿嘿地笑着说:“你们没偷鸡,你们没偷鸡怎么一地的鸡毛啊?”说着手指了指地下。看着地下星星点点的鸡毛,我们大家都楞了,和裴老师一样也迷糊起来。

还是韩疯子反应快,刷地一下从我的被底下抽出了我的垫子,然后拿到裴老师跟前一抖。只见象雪花似的飘出一片片白色的羽毛,落了一地。噢!我们都恍然大悟,原来都是我的鸡毛垫子惹的祸。

为人父 发表评论于
欢迎老粗到此一游.:))
其实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觉,只不过现在回忆的都是美好东西.选择性记忆啊.
老粗 发表评论于
为兄的插队生活真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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