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手足情



阿雷(thunder)家的大小姐一直是欺负小妹妹的主。要做作业时屁股往凳子上一坐,吩咐妹妹:“Maddie, 去把我的书和笔拿来!我数到三,再不拿来就要揍你。“ 然后开始计时:“一,二,三。。。“。这小妹妹是个软骨头,不是当地下党的料,一向怕揍。有时无理取闹,一说要揍她,马上就乖了。这不,她一听到姐姐的指令,丝毫不敢怠慢,小屁股一颠颠的噌噌噌就给她把东西拿来了。那天看了一盘她们小时后的录像,才知道她两岁时就已经被姐姐训练成这样子了。在录像中她扮小狗,被姐姐用绳子牵着。姐姐把球一扔,发令道:“小狗狗,把球给我捡回来!“她马上口中作狗吠状,快速往前爬,然后真的把球叼在嘴上,再往回爬,把球放回到主人手中。

这几天她们生病,才让我对她们之间的关系有了新的认识。

她们好久没生病了。这次这病毒真是厉害,先是姐姐病了,两天以后妹妹也病倒了。妹妹刚开始时只是发烧,我们晚上给她吃了退烧药就先去睡了。第二天起来时大小姐告诉我:“爸爸,妹妹昨晚说肚子疼,我一夜没睡,一直在给她揉肚子。“一下子把我感动得都不知该说什么了,把她抱起来亲了几口。要知道她自己还生着病啊。

说句公道话,她也不是经常欺负妹妹,多数情况下只是威胁,真正动手的时候并不多。

看她们这样子,又让我想起小时候和雷弟的往事。

雷爸去世时雷哥我才五岁,雷弟两岁。上头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十岁,一个十三岁。本来就家道贫寒,雷爸去世后更是雪上加霜。雷妈觉得实在没法养活四个孩子,只得把小弟过继给姑妈养。姑妈毕竟是自己人,而且这样的话小弟以后是城里户口,起码是不愁温饱了。

这样一来哥俩就聚少离多了。小兄弟姐妹都这样,分开时想,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又要打。阿弟小时候就被我治得服服帖帖的,我说一他不敢说二。雷哥我小时候真是人见人怕,上打姐姐,下打弟弟,把家里折腾得鸡飞狗跳,除了书读得好外一无是处。

可是有一年过中秋节的时候,心里非常想弟弟,一定要把他领回家来过节。妈妈拗不过我,就让姐姐和她一起去把弟弟接回来。那时天色已晚,外面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在接弟弟回家的路上,洪水已经淹没了路面,她们背着弟弟掉到河浜里去,差点淹死。

在雷哥我眼中妈妈和姑妈是中国妇女的杰出代表:妈妈是聪明能干,吃苦耐劳的典范;而姑妈是道德的楷模。可惜母亲节已过,详细写她们要等到明年了。

雷哥雷弟就是这样在一会打,一会想的过程中长大的。我们小时候一直是最谈得来的,互相都佩服对方。他可以说是在心灵的层面上能跟我完全沟通的人。我们谈文学,谈科学,都有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他是绝顶聪明的人,智力绝不在我之下。小时后读《三国》,《水浒》,《红楼梦》,《三侠五义》等,那真是过目不忘,几岁的年纪,看一两遍后就能把整本书从头讲到尾。唐诗宋词更是不在话下,大概没有一首是他不知道的。87年考上南京大学,可惜毕业后一直不得志。当过中学教师,后来又考上研究生。做论文时和导师闹翻,一气之下学位证书也不要就到社会上混了。经过好几年的折腾又换了专业,现在在IT业混得终于有点起色。雷哥我总算有点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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