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参加完一个宴会,因为车停在附近Crown Casino的停车场里,且正好有朋友在那儿hanging around,所以便打了个电话过去找他。很久没有见他,突然想和他聊聊天。
问他在哪儿,以为他又窝在哪个桌子上和钱过不去。这次倒是不错,得到的回答很简洁:在看球,你过来吧。
我的回答也简洁:好。
冬夜里,风有点大,卷来细雨三两丝,黄叶飞舞满街的城市在夜光下散发着一点颓唐。心里有点暗暗轻叹,这样的季节,惆怅来的竟是这样无需理由。前几分钟,我还在那儿玩笑戏语,而这当口,站在街边等行人绿灯,却已见天遥云黯,月昏黄。
红灯翻绿,下意识地将自己裹紧在大衣里,匆匆走入Crown的大门。门内,暖意浓浓,灯火辉煌,人头齐集里,我轻舒一口气,隐入人群,顿觉踏实不少。
碰到朋友,他引我去的那个地方早已热闹非常。寻常时候,这个room是个挺不错的聊天场所。那儿有比较舒服的休息区域,而且所有饮料免费,让人既可聊天,而且还可以嘴巴不停地吃和喝,当然有兴趣的话,去某个桌子边玩上一把也是未尝不可。不过,对偶这个财迷兼霉鬼来说,我是情愿把钱自己花掉也不愿这么轻易送人的,会肉痛,真的肉痛那种。
施施然进得厅内便发觉,亮堂堂的房间里多出了很多LCD,所有的频道都锁定在英格兰和巴拉圭的比赛上。人声鼎沸,烟雾腾腾,喜欢热闹的人果然还是不少。
找得沙发坐下,许是好久没有这样看球的感觉了,便为自己要了杯饮料酒,喝点小酒助助兴。一边和他闲闲地说着各色话题,一边眼睛看着屏幕。白衣英格兰和淡蓝色巴拉圭在那儿拼抢争夺,没有声音,没有解说,全凭自己领会。这样的观球,直觉自己一派伪球迷的样子,暗笑里我突然便想起了12年前的那些夜晚。
那个仲夏之夜,上海武康路的某个花园小楼的露台上。我们几个狐朋狗友分成两派各自为巴西和荷兰加油。赌注是一顿宵夜,哪派输了哪派作东。
花露水充盈的夜色里,我选择了荷兰,因为三剑客。
依旧记得布兰科那惊艳一脚,将橙色军团阻在决赛圈之外,逼得我与其他伙伴一同掏腰包买单。然后,又目睹了巴乔的遗憾。冲天一脚的悲呼里,那个瞬间竟已永恒。
自此之后,我似乎再没有好好看过足球。所有的记忆已在那时定格。
电视画面里突然闪过贝克汉姆的俊脸,竟也多出很多刻痕,刹那芳华,芳华刹那,这样的词语直直地从眼底腾起。原来这样的用法居然也贴切。
老普,老古,老范,老佐.....你们现在可好呢?
喝着聊着,而一心却多用着。
看的,说的,想的,念的,各有各的方向。
光线还是那么明亮,人却已在这些流溢的光彩里,闪了神。
又是世界杯的季节。
窗外风卷残叶,雨霖霖。
临走时,朋友对我笑说,想喝酒时尽管找我。
我大笑。
这家伙预付了那么多给Casino,不喝点回来,如何能平衡。
这样的忙偶尔可以帮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