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更新博客了,打的是给儿子过生日的旗号。实际上是自己借着机会偷懒,聚会、喝酒、游玩。。。
在儿子生日之际,越发感觉到一个多层面的个人世界。工作日,上班我是我自己,下班我是孩子的妈。每天当妈的工作完成,我坐回电脑前边,又是让脑子漫无边际胡思乱想的无名,跟柴米油盐的烦恼毫无瓜葛。
休假日,各方面混杂的机会增多,我便有点儿混乱。
打个比方。周六,带孩子去Bay Area Discovery Museum。那是个我去过N多次并且N多次感叹其无聊的地方。关于它的无聊,我曾经在很多年前写过一篇文章
《带冬冬去趟Sausalito吧》
详细抱怨过。多年后的今天,此地的设施和服务显然已经改善了不少,孩子们也挺喜欢,再加上有几张免费的门票,所以我也就忍了,尽管陪在里边儿的时候仍然多多少少替自己委屈着。要是依了我的性子,会是拉着大队人马,要么爬山,要么扔海里游几水。这说自然不自然说教育也学不了多少东西的地方,生生让孩子们沉迷于一个人工世界里,越来越怕出门吹风踩浪了。
这是用我的喜好来设想养儿育女的模样。
再打另外一个比方。周日从教会回来,让孩子们睡觉。我其实也有点困,但是几天没有写博客,很是别扭,估计躺下也睡不着。于是决定趁他们睡觉写博。茶泡好,电脑打开,竟然坐不定,因为又放不下做晚饭这件事情。一般来说,周末是我唯一可以好好煮几道菜孝敬孩子们的日子,平时都在赶时间。所以他们午睡之后,总是小野人一样在后院奔跑追逐,打个架爬个树什么的,等我做好这顿饭再好生享用。今天我想,孩子生日呢,我还是不肯花时间陪他们玩儿就忒不够意思了。收了不少生日礼物,就那么堆在那儿,或者扔来扔去的,因为没有大人陪他们,告诉他们应该怎么玩儿。不行,我要争取进步,一心一意做个好妈妈。所以硬是把写博的心愿压下来,开始准备晚饭需要用的原料。这样一来,孩子们起床之后,我就可以有时间陪他们了。
这是用我作为母亲的本能来真正抚养他们的模样。
时常为此觉得很愧疚,因为妈妈理应是把心思全部贡献给孩子并且以他们的喜好为自己喜好的,吧。可谁又知道呢?再小的孩子,他也有自己独立的内心世界。再忘我的父母,也同样有游离于自己孩子和配偶之外的心思和感情。彼此的不完全介入从现实意义来讲也不一定是不好。如果,孩子是我快乐的唯一源泉,或者我是他们快乐的唯一源泉,我反倒会觉得不正常了。(写下这些话的同时我心想,显然是段会遭受批判的言论。)
儿子生日当天清晨,女儿爬到我床上来说:“妈妈妈妈,弟弟生日了!”
“是啊。你知道生日是什么意思么?”
“不知道啊。”
“生日啊,就是出生的日子。你看,弟弟四岁了,对吧?那也就是说,四年前的今天,他们被妈妈给生出来了。”
“哦,那好多年好多年以前,姥姥在你生日那天把你给生出来了,对么?”
“对呀。你很聪明嘛。”
“那姥姥是谁生的啊?”
“是姥姥的妈妈。”
“就是妈妈的姥姥,对吗?”
“也对,呵呵。”
“天哪!世界上怎么有那么多的妈妈呀!”
那当然。
我们常说,世界上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个完全不同的个体。同理,我们也可以说,世界上有多少妈妈,就有多少个完全不同的做妈妈的样式。
这事儿还真是越想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