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在网上乱点了一番,无意中撞进了李碧华在新浪的博客。
头一篇入眼的赫然是篇名为“鸡”的俗语杂谈。略略扫了一下,没有什么妖异的词语,也没有别出蹊径的惊艳之句。上海话,北京话里有关鸡的词语列举了一堆,她随手写来,我淡淡阅之。然而看到鸡爪这个词语之后,这思维开始呈扩散型散开。
因为这个鸡爪,我想起了一个电影里的片断。而这部电影就是据说一度很热门的《无穷动》,洪晃领衔主演,而章含之在里面也有客串。
我看了这部片子的四分之一,余下的四分之三实在没有耐心往下看。要说原因吧,很简单。其实,应该就是和鸡爪有关。
因为没有看完,所以内容知道的不全。不外乎洪晃演的女编辑突然发现自己的几个女友中的某些个睡了自己的老公,她想在一个小型的家庭聚会上把那淫妇纠出来羞辱一番。于是,几个似乎是活色生香(其实是歪瓜裂枣,原谅我的刻薄)的京城贵妇便在那儿开侃,侃的当然是男人。
电影里刻意出来的随意,或者是矫情着的优雅,让我怎么看,怎么入不了戏。要不是那会儿边看边坐在按摩椅上舒服着,估计我10分钟都坚持不下去。然而,就是这么一份坚持着的耐心,被那个出场就出得如同《聊斋志异》似的紫云轩“菊花招手”给彻底搞得崩溃。
所谓的“菊花招手”就是一冷盘鸡爪,不是酱鸡爪,估计是糟鸡爪。也不知道北京人吃不吃糟货,反正就这么一猜。先不说有没有紫云轩这个饭店,上这盆鸡爪的架势就让我看到起腻。而更绝的在后面,这四个女人围坐在桌边,往总共就四只鸡爪的盆子里各人拿一只,然后在那儿从端着架子装模作样到手嘴并用大吃大啃。镜头用得毫不吝惜,细细拍来,而这四个女人中的三个,把这鸡爪愣要吃出性感来。
前面已经被电影里怪里怪气的考究搞得哭笑不得,看到这里我硬生生地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而且跌落满地,当当作响。我实在忍不住这样的煎熬,再怎么舒服的按摩椅也拽不住我。我走还不行吗?
我情愿陪朋友玩我一窍不通的北京麻将,输钱给他们,也无法继续看这部电影。那吃鸡爪的场面真的倒足了我三辈子的胃口。怎么都想不通,这场面放在那儿是为了表现什么。性压抑吗?不像啊。性幻想吗?也不像啊。没头没尾的,看那几个女人在对着鸡爪情深款款地下嘴,真不明白导演想表达个啥?
或许是我太土,已经无法跟上这样勇于解剖现实,说得时髦点,解构的意识流。
因为我一直以为,人想反着说话并不代表一定要把话说到恶俗吧。大俗和恶俗是有本质区别的。估计导演没有明白这点。有时,我已经觉得自己算是很无病呻吟的人,可是看了25%的这部片子,我发现自己200%是个正常人。
如果有人说这是部小资片,我绝对认为那是对小资的亵渎。先将小资的定义和特色搞清楚再套用不迟。硬装上去的王府园子,硬配上去的古典氛围,除了做作还是做作。
也不知道今夜哪两根筋搭错了,我居然为了一篇无意看来的文章,斗胆点评一部我只看了四分之一的电影。
都是鸡爪惹的祸啊。这样的片子让人得着机会一定要说几句,不讲有点可惜。电影是艺术的一种形式,艺术的本质是为了创造美,创造一种唯美的意境。对于美和意境,每人可以有不同的体会。即便在创造体现美的过程中用了颠覆的手段,也是破了再立。如果从一开始就失去了什么是美的感觉,这迷途的羔羊怎么都无法找到回来的路的。
《无穷动》的四分之一恰恰给我这样的迷失感。无法为不美的东西动心,更何况这片子几乎以损坏美作为切入点。
我喜欢啃鸡爪,却无法接受鸡爪在这部电影里的角色。谁喜欢看,说说理由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