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怡把昨晚剩的饺子煎了一下做早餐,然后给国内打了个电话。
她度假之前曾给家里去过电话,但是不想妈妈惦记她一个人开长途,所以没有提起要独自旅游的事情。
她跟妈妈聊了几句旅途见闻之后,告诉了妈妈汪煦发来的邮件。
妈妈在电话那边愣了一下,说,“他也给我来了封信。”
汪煦也给妈妈写了信?昕怡想打听信的内容,可她转念一想,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又有什么关系,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 昕怡,你有想过再和汪煦重新开始吗?” 昕怡妈问到。
“妈,你开什么玩笑,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再回头重新来过,怎么会和以前一样。”
妈妈沉默了半天,没有出声。
“妈,你怎么了?” 昕怡问。
“哦,你说的也对。该是你的,也躲不掉的。” 妈妈吞吞吐吐地说。
留学生的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昕怡被男朋友甩了的事情早就在朋友中传开了,她渐渐也习惯了大家同情的目光。
如果自己失恋的故事已经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那就让别人去说好了,等到每个人都说腻了,说乏味了,自然就不会有人再提了。
再说昕怡自己现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夏天里她选了导师进了实验室,导师是个和善的大胡子,他手下有两个博士生,三个博士后,和两个技术员,除了一个叫鸿雁的博士后是来自大陆,其他人都是老美。
昕怡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实验室。她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从小到大,她读书的同时不是要惦记父母,就是会惦记弟弟,现在她觉得自己象一个重新获得自由的人,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一心只为自己去拼去博。
繁忙而充实的日子里,她忘记了自己失恋的痛苦。有时她甚至有点庆幸自己是独身一人,可以天马行空,独来独往。
虽然有时,她也会觉得孤单,尤其是节假日朋友聚会的时候,看着别人成双入对;或者生病卧床的时候。
午餐时间,楼上楼下的熟人会聚在一起吃饭、聊天,结婚的谈论老公,有孩子的谈论孩子。她在一旁默默地吃着饭,插不上太多的话。
她很少和别人谈论自己的私事。不是她不信任别人,只是在她看来,说出去的话就象泼出去的水,话一旦出口,别人怎么去传,去想,就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与其一再告诉别人“你别出去说啊” ,还不如索性什么也不说。
一个奔着三十而去的独身女人,虽然昕怡自己很开心,周围难免少不了热心关切的问候。熟人朋友开始把自己的熟人,朋友,熟人的熟人,朋友的朋友介绍给她。
都被昕怡一一回绝了。
两情相悦,在她心里是一种很浪漫的事情,是一种缘分。并不是一男一女都是单身,就可以试着去配对到一起。
她坚信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个等着她属於她的人,只是在那个人出现之前,她要独自走过这段孤单但不寂寞的生活。
就象妈妈,心里有逝去的爸爸的陪伴,她心目中的这个未曾谋面的人,有时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进入她的脑海,她会想,不知那个属於她的未来的人,现在在哪里,做着什么。
也许在很多人的眼里,她的感情生活就象一个流浪汉,一个乞丐,一贫如洗。
但她坚信自己如果是感情上的乞丐,她是高傲的乞丐,会挺起自己的头,不向孤单屈服。而不是裸露自己的残肢断臂,去换取别人的怜悯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