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蝴蝶”

气象学家洛伦芝说过:亚马逊流域的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会掀起密西西比河流域的一场风暴。由于他的这个著名例子,后人在研究自然界中的其他同类效应时都将其统称为蝴蝶效应。作为所谓混沌理论中的一个著名观点,蝴蝶效应指的是一件表面上看来毫无关系、非常微小的事情,可能带来巨大的改变。 

自然界如此,当我们纵观一下人类社会,会发现蝴蝶效应也比比皆是。尤其是笔者注意到在我们的祖国,社会里有相当多的群体现象都是蝴蝶效应的生动写照。现今社会,大众普遍只关心眼前利益的得失,视野很短,在欲望的驱使下经常很大限度地,并且又大多是不可逆地,浪费自己的生命资源,社会资源,以及自然资源。这在中国各种资源都相当紧张的情况下,不论对社会还是个人无疑都是很大的损失与浪费。 

当我们去考虑一些大的现象,或在社会交往中对自己的生活有实质性影响的事务时,能够追根溯源,把现象背后最本原的东西,也就是本文所说的蝴蝶,看透变得相当重要,因为那是能在错综复杂的环境中作出根本正确的判断与决定的最重要条件。 

让我们先一起粗略地看看那些或许曾飞扬于我们中国人生命中的那些“蝴蝶”吧。

关于国家:
几百年的清王朝统治让中国人的文化传统中有了奴性。那时的君臣不是君臣,而是主子与奴才。甚至官服的设计都要体现出作为畜生角色的特点(所谓的衣冠禽兽)。伟大的领袖将人们的思想彻底解放了出来。没有了奴性制度制约的中国人民因此享受了最初级的思想自由。然而就象有的人因其格外的美丽而忘记了再美丽的蝴蝶也是只昆虫的事实,自由因其眩目的美丽也因而迷乱了人们的双眼,使得人们忽略了对自由本质的认识。 这种迷失很快让人在接下来的发展中丢失了自我,使人在沉迷于美丽而煽动着翅膀的蝴碟的时候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那个伟人登高一呼,宣布以阶级斗争为纲后,应者云集,于是导致了没有节制的宣泄。人们普遍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最起码的同情心与是非观念,造成了无数的人间悲剧。

关于饮食:
人们对于野味的猎奇心态,这是又一只煽动翅膀的美丽的蝴蝶,在没有控制及理性的情况下让一些中国人的饮食嗜好走向了极端。他们不满足吃一些野兔,野鸡等一般的野味。而是对猫,果子狸,猴子,老鼠等等津津乐道。更有甚者,有些人喜欢吃蛆,苍蝇,喝尿。当然,这比起在我们的邻国日本正方兴未艾地喜欢吃少女的大便还是初级了一些。然而少女的大便比起所谓中国的四大虐食来说,其惨劣程度还是差了许多。
相比之下,那些喜欢“千年的合首乌”的人简直是非常的可爱的。

关于健康:
中国人对于抗生素的偏好源于其对一些炎症的特效的惊奇,而抗生素的奇效便又是一只美丽的蝴蝶。这种对蝴蝶的迷恋便使人由开始对抗生素的依赖逐渐过度到一种迷信状态,以至于一些人不论得什么病都喜欢去吃大量的抗生素。在中国甚至出现过针对不给开大量的抗生素的负责任的医生的打骂现象。不仅如此,很多人去医院开的药都是多到用皮包装回家的。
我怀疑很多人的病痛有相当一部分不是来自病痛本身,而是来自于服用过量药物的副作用。而对于有些病愈的人来说,他们会一方面感叹得病时的痛苦,另一方面又会感激他们所服用的那些毫无来由的大量的药物的“神奇药效”。于是他们下次得病时会更强烈倾向于服用更多的药物,如此这般地恶性循环下去。难怪时代周刊会发表专栏文章,在调查中国抗生素使用状况后发出中国人有亡族灭种的危险的警告。
原因是过量的抗生素一方面破坏了人的免疫系统,另一方面又增强了细菌及病毒的抗药性。因此一旦一种恶性细菌或病毒发生后,中国人脆弱的免疫力会在没有及时有效的抗生素的情况下面对病毒崩溃。

关于社会:
中国自改革开放后,潘多拉的盒子也随之打开。在每个人都向往发财制富的最美好的愿望中,这种愿望便又是一只极具诱惑力的蝴蝶,很多人将钱作为人生唯一的寄托。于是中国从全国范围内彻底消灭了性病之后,又很快成为了一个性病大国。不仅如此,人性开始泯灭,人间残剧接踵而生。为了所谓的更好的生活,有的人将新出生的婴儿扔进了粪坑,有的人将年迈的父母虐待致死。笑贫不笑娼被人广为传诵。良知的泯灭让街头会有数百人看人自杀,看女性被人强奸,看溺水者如何被水淹死。无数的人离乡背井,每年在大都市与家乡间往返漂流,因而每年造成至少两次的人类史无前例地数以亿记的人口流动 ... 而这种流动绝大多数只以火车作为工具。

关于生活:
有的人从小被送到别人家抚养,亲生父母用培养对子女感情的机会去换取了做他们自己喜欢做的事的时间和精力,这又是一只诱人的蝴蝶。而人性的软弱在子女回到他们身边后便会发挥作用。因对子女没有感情,便没有了对子女成长过程中面临的问题给予支持 , 并赋予耐心的力量。转而厌烦子女作为孩子的种种行为,将之当作负担。更有的因此虐待子女。 而子女长大后他们又认为自己为子女忍受过很多,因此子女应当为他们付出更多。作为子女,他们的一生也因为所有这一切处于万劫不覆的边缘。
有的子女从小跟自家人长大,父母因此对子女产生了深厚的感情,这又是一只甜蜜的蝴蝶。而这种美好的情感也会走向一个极端,对子女造成过度的溺爱,使孩子们从小无法得到恰当的教育及在社会中生活的基本技能。这样的孩子虽比从小受虐待的孩子们有看似美好的人生历程,他们在未来现实生活中遇到的挫折也很可能会让他们走向生活中相反的一面。

然而什么因素使那美丽的蝴蝶能在中国这样一个伟大的国家,得以迷惑如此众多的人,使人无法在欣赏,享受它的美丽之余,又能止步于它的美丽,却反而泥足深陷,不能自拔,甚至惘然不知,因而造成灾难性结果呢 ? 笔者认为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的原因:
1 ,众多国人的思考只停留在对表面现象的观察层面,只关心眼前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很多问题,只关心其然,不关心其所以然。盲人摸象的典故在现实生活中随处可见。这种短浅使得人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变得脆弱,软弱,很容易受到蛊惑,欺骗,甚至造成灾难性后果。去看看国内近年由人为,甚至由官方造成的很多灾难性的事件吧,能有几个不是追求短期利益,或不做深入调查思考造成的?
更有很多人,对固有的成见相当的执著,既不愿思考,也不愿听别人的忠言。他们似乎很愿意生活在自己所编织的,或别人为了欺骗他们为他们编织的美好世界里,似乎明知是个坑也愿意跳。当撞了南墙后,也不愿抬起头去看现实,便开始为自己找借口开脱,去寻找下一个梦,如此恶性循环下去 ... 于是造成灾难性事件的蝴蝶效应在这种情况下就发挥了作用,因为人们欲望中的那个小蝴蝶早已翩翩起舞,从而扰乱了人的心灵。

2 ,君子群而不党,这样的古训到今天仍非常有价值。有说法讲中国人每个人都是条龙,在一起就变成虫。听起来好像国人独立性很强,喜欢单兵作战。在笔者看来,这只强调了一个看上去相互矛盾,却又彼此互为因果的两个问题中的一个。那种说法是对国人在能与术方面的登峰造极的赞誉。而在价值取向,社会意识等方面,我们的国人其实是最有从众心理的群体。群党的倾向从来都在人们的意识中占主流位置。君子作风在国人中已经很难见到。人们在各种心态中盲从 , 盲信,听风就是雨。对一件事情越有人信,就越有更多的人信,就越是更加地没有节制地去信,于是谬论也就变成了真理,谎言也就成为了事实,个人之间的恩怨也会发展成一种运动。国人的这些个性,便提供了蝴蝶效应发作的又一温床。
这样的心理很容易被极少数的一些人所利用,成为他们愚弄大众,为自己牟利的主要工具。具体例子有很多。

这似乎能从我们的传统文化中找到一些原因,例如有很多人遵从孔子的中庸之道,遇事不出头,随大流。而笔者却常奇怪,如果这种理解是对的,我们讲了上千年的中庸之道,难道其内涵竟如此肤浅。这也太蔑视了我们的圣人的智慧。对某些问题的理解如果做不到准确,那还不如完全不理解。半真半假的东西,害起人来更深。作人应当坦率与直白,不清楚的东西不去乱猜,该问则问,不去乱棒打人。这一点,已是很多人难以做到的。
笔者认为,持有这种观念的人大多数对中庸之道的哲学内涵的理解是错误,或至少部分的错误的。若想讲清楚中庸之道的哲学思想需要长篇大论,因篇幅问题就不在这里费墨了。但想指出一点,当人想用一个长棍将地球撬起时,所需要找的是在空间中做到这一点的那个关键的支点,即不是地球本身,也不是由什么人来使用这根棍子。而这样的一个支点,便是我所指的那个能够撼动整个地球的“蝴蝶”,而看透这一点,也便真正能够理解我们的祖宗所谓的中庸。

绝大多数,甚至很多看似完美的事物都有其丑恶的一面,或转化为丑恶的性质。不观其美丽,面对其魅力,便无法洞穿事物多彩的外表,看清其本质,并加以合理利用。例如蝴蝶虽美,但仍然是虫,而且是害虫。而当人们对事物缺乏必要的了解时,撒旦的阴影便会容易利用人性的贪欲化作翩翩起舞的蝴蝶盅惑人的心灵,让人为其疯狂,为害人间。

当我们面对色彩斑斓的蝴蝶时,是否需要,并且能够时刻止步于它的美丽,魅力之前,是每个人,尤其是每个国人需要面临的不可忽视的问题。期望人们能够在蝴蝶破茧而出的那一刻,飞舞轻飏之前,运用智慧的光芒将他们捕捉到 -> 做成标本 -> “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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