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教当初不都是也絕大多數不是跟着洋枪洋炮一起进来的,可惜被反宗教宣傳贴上了强盗的标签!
如果好好去細讀历史,耶教傳入我國,是多少宣教者自己或作為宣教團體,刻苦忘我辛勞的結果.他們學文化,與人交,譯經,介紹國人需要的現代知識,救濟貧苦,改革惡俗,與中國人生活一起,變成同一命运.磨刀霍霍烧杀奸淫,是傳福音的人吗?別和帝國主義簡單劃上等號.
正是因這些先行者的血汗,我們很多國人在生活與信仰等方面得到幫助,我們許多大中小學,傳媒福利機構,社會觀念意識,都是他們播種辛勞的結果.基督教已進來了,是一個歷史的事實及現況,我們如以為仍可拒之門外才是國家福祉,那完全是昧于過去,又背向現實了.
在宗教言,强迫的方式,一定是最不好的.即使教內教務教政,也必非使強就行,因為宗教畢竟是心靈的東西,沒有內在的贊同和改變,不會有真實的果效.至于把教外的政事,也來用教規強政一番,更加是不在權責內的干政了.
又俗以伊斯蘭的傳播,一手古蘭一手利劍,絕對是個非常錯誤的見解.如看其教茁壯繁衍之實,是一和平的宗教.他們的民族,不少尚武,信教後很多崇尚和平,當然也有惡習未改或未盡的,但不是其教問題,也非其傳播的基本方式.其實任何正信傳教,正信信教,都是在信愛中,沒有勉強.
又有朋友舉蕭乾為例,他自小唸教會學校,但他成了反基督教作家.這是強迫信教,如果不幸出現的話,最好的反例.他早期的幾篇文字,記叙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蕭老與耶,擦身而過,何只是耶,還有佛,根本是一切的宗教.
人于信仰,有得有不得,他有不得,但得者也很多.我們看許多人談他們信主信佛信真主的心得,蕭老談不得于耶的實況,同樣的真實.和他同代的教會學校教出來的人才,受耶教陶冶好感以至受洗的很多很多,五四作家以至基督徒作家,也有真實但與蕭老不相同的耶教表述.
蕭老不是不嚮往過宗教,他試過.他不是否認沒真诚的信徒,他見過也有佩服的地方.但總有一些事情的陰影,一些行為的莫明其妙,使他作了位“反基督教作家”.這是他寫作的一種選擇,尤其是他在新中國後可以續繼寫,當中的一個選擇.
他說的真實,是有血有肉的文學.他文字的感覺,也是優秀的.但作為歷史,他提供的是一個文學角度,他說的一些史料,也只是很一些的史料,在滄海中的數點浪花.據我所知,傳教士的第一手原始資料,在歐美的研究機構,保存很多很多,已作的有關眾多研究成果,顯示出來的面貌,全不是蕭老感覺中的那個輪廓.目前國內有關的教士傳教的描述,基本不是原始資料構築出來的,而是意識型態的判斷.把傳教與帝國主義劃等號,不是歷史,是某種史觀的產物.蕭老是文學家,不是史家,更不是宗教史家.我們要這麼讀他看他.他,完全可作強迫信教的一個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