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纪行

园中草木春无数只有黄杨厄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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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看到江上一郎的一篇台湾印象杂忆,答应他把自己以前的一篇找出来贴上。括号里的字是现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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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年夏天,我参加了在台湾举办的一次学术会议,第一次踏上台湾这块既陌生又熟悉的土地。

说陌生是因为自己的家庭和台湾没有任何关系,说熟悉是因为从小就获知台湾是祖国的宝岛,但在国民党的统治下,台湾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吃的是香蕉皮,挺可怜他们的。尽管如此,“一定要解放台湾”的口号对我来说还是和“一定要实现共产主义”一样,是比较遥远的事,好象和自己没多大关系。因此,台湾对我来说仅仅是个模糊的概念。

多年後赴美留学,台湾这个模糊的概念才逐渐清晰起来。

到校之前,我们系里负责外国学生事务的美国教授弄不清学校里的中国学生会实际上有大陆台湾之别,稀里糊涂地通知学校的中国学生会派人去车站接我。结果,去接我的是来自台湾的该校中国同学会会长赵同学。他给予我这个来自大陆的学生无微不至的关照,使初到异国他乡的我对"台湾同胞"产生好感。後来,与学校的台湾同学接触多了,才使我对台湾产生好奇。台湾创造的经济奇迹,跻身亚洲四小龙,岛上一系列的政治变革,开放党禁实行民主,以及台湾的风土人情,...所有这一切,都想有机会能亲自见识见识。

一次看报纸,偶然得知有个学术活动在台湾举办,因此,赶快写了篇论文,获得了去台湾的通行证。

自芝加哥乘机,经过十多个小时飞行,到达台北中正国际机场,已是万家灯火。随着海峡两岸民间交流的扩大,九十年代初赴台的大陆人士也逐年增加。然而,基于种种原因,大陆人进入台湾仍有很多限制。持大陆护照不能直接进关,必须到设于机场大厅的"救总"大陆同胞接待室将大陆护照换成"旅台证"。当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入"救总"大陆同胞接待室,一时感到非常滑稽。进去之後,接待人员倒没把我当成大陆灾胞,而且很有礼貌。很快我的"旅台证"就办好了。

实际上,设于中正机场的这个大陆同胞接待室的主要功能就是为来台的大陆人办理将大陆护照换成"旅台证",真正的大陆灾胞可能没有机会来到这里。既如此,门口的招牌多少有点儿不大对劲。我想这个机构可能归"救总"管辖。初来乍到,不变多问,唯入乡随俗而已。不过,我还是觉得那块招牌不那么名副其实,有点儿挂狗头卖羊肉的味道。

离开机场,进入台北市区,但见霓虹灯光怪陆离,店铺招牌鳞次栉比,各条街道车水马龙。夜幕械奶ū北扰υ贾ゼ痈绲缺泵来蟪鞘懈?缘枚嗉阜中?趾头被??br />
终于来到台北,当时着实地激动了一阵子。翌日清晨,跑出下榻的旅馆,在附近的街上转了一圈,似乎对台北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台北既不像纽约也不像芝加哥,但特像广州。在美国留学多年,每到一个大城市,不知为什么,总惦记着去当地的唐人街。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中国情结。这回到了台北,用不着去找唐人街了,比唐人街还唐人街。走在街上,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字正腔圆有点儿发软的国语,油然产生一种差不多回到家的感觉。

台北不太宽阔的街道显现出较多的南国格调,精细小巧,更富生活气息,但街上络绎不绝的机车手们奋不顾身勇往直前的大无畏精神,则绝不少燕赵之风。几次按照交通规则横穿马路引起的惊心动魄,使我醒悟,台北绝不像洋鬼子统治下的唐人街,到底是中国人自己的地盘,这里的一切,依然是那么中国,尽管,麦当劳,三洋电器,福特汽车,洋字码,甚至夹杂于国语中的洋词随处可见。现代化的台北具有不折不扣的中国特色。

在邀请单位的精心安排下,我们得以在短短的两个星期内,跑遍台北,台中,台南,高雄等岛上的主要城镇,拜访立法院,行政院大陆工作委员会,新闻局,高雄市政府,台湾省政府教育厅,台中市国民党党部,大同盟,海基会等政府和民间的有关机构,了解台湾的现状与发展,政府的现行大陆政策,初具规模的政党政治的经验,并且目睹了各党派年轻有为的政治人物的风采。我们还参观了故宫博物院,中正纪念堂,台湾大学,清华大学,新竹科技园区,南投县的学校,以及台南的农村和高雄的工业企业。同国民党,民进党,新党人士的座谈,与监察院陈履安院长佛光山邂逅并聆听其参禅之道,以及颇有规模的两岸发展经验与中国前途研讨会,对台湾之所以能够初步实现政治民主,经济多元,社会开放有了深一层的理解。

在如此紧张的活动间隙,我们还游览了日月潭的湖光山色和反映山地文化的九族文化村,品尝了道地的台湾小吃,光顾了繁忙的夜市。在短暂的时间内,要想真正了解台湾,绝非易事。虽然是走马观花,台湾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印象最深的是台湾在走专家治国的道路。政府的各级官员,大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很多人具有国外留学的经历,与他们对谈,可以感觉到这些人有很高的专业素养,且知识广博,擅长辞令。如具体负责与大陆方面会谈的海基会秘书长焦仁和先生,不但对海峡两岸的交流状况了如指掌,并且能够理性地分析影响海峡两岸关系发展的问题症结。身为监察院长的陈履安先生,笃信佛教,为人为政,提倡"内外双修",既入世,又超然,既尊重科学,又主张随缘,并且到处现身说法。在现代思潮风行的今日,实为难能可贵。许多立法委员都是大学教授出身,学而优则仕的传统正在台湾发扬光大。

台湾社会对知识的尊重和对知识分子的尊敬是显而易见的。在台湾,不但政府官员中拥有名牌大学博士头衔者大有人在,许多公司亦是如此。从人们对名牌大学的肃然起敬,到大街小巷挂满的补习班招牌,不难看出台湾社会对教育的重视已蔚成风气。学历成为谋职晋升的一项重要标准,专家学者的物质待遇和社会地位相对很高。因而,有相当一部分知识分子在这个商业气息浓重的社会中超然地作学问。我在美国的一些台湾同学,毕业後都纷纷返回台湾求职,而且,对他们在台湾的工作都非常满意。

随着政治的民主化,台湾的一般民众对政治都比较关心,尽管参与政治活动的还是少数人。新闻媒体的独立大大增加了政治的透明度,对民主政治的发展亦产生深刻的影响。各种倾向的报刊杂志,林林总总,光怪陆离,数量之多,大有信息爆炸之势。开放报禁後,各政党,各族群,各社会团体都有表达自己意见的强烈愿望,这也是一种必然现象。然而,新闻界竞争激烈,要赢得读者和观众,就得各出奇招,千方百计地争夺市场,因而,媚俗之风亦颇盛行。

台湾立法院上演全武行曾一再被新闻媒体披露。藉访台之机,本想对这种奇怪的现象探个究竟,但立法院正逢休会。获得的一种解释是,政治家若不作"秀",就不能引起新闻媒体的注意,便会默默无闻。若要增加知名度,必须借助新闻媒体的报道。于是,各种各样的"秀"频频上演,而肢体语言对于追求新奇的新闻媒体似乎最有吸引力,纷纷大为报道。尽管这种现象是社会开放後对原有的专制体制的一种反弹,但也应引起人们深思。

台湾社会经济发达,物富民丰,这在台湾任何一个城镇转一圈便一望而知,自不待说。同大陆相比,台湾老百姓的精神面貌看起来要健康得多。无论是逛街还是逛商店,您会遇到很多笑脸,听到许多颇为受用的客气话。从前在大陆,我最不喜欢逛商店,见到的售货员不是满脸官司,就是满脸旧社会。在公共场所,很多人都像吃了枪药,打架的事时有发生。(现在大陆服务业有了很大改进。)访台期间,我时常出去逛街,从未发现有人在街上争吵。只有一回在街上看到打架的,是两条野狗。台湾街上的野狗很多,却能与人和平共处。

台湾人更多地保留了中华民族文明礼貌的传统,当然,骑着机车抢道的另当别论。从大街上的小贩到政府官员,都很懂礼貌。这可能是"仓廪实而知礼节"吧,也未必尽然。造成一种社会风气绝非一朝一夕,原因是多方面的。大陆也时常号召学雷锋,强调"五讲四美", 但是,社会风气远不如文革前了。究其原因,并非都是贫困造成的。老舍先生《四世同堂》里描述的老北京的纯朴民风,与人为善的美德,都是贫穷的老百姓所具有的。当今大陆的生活条件,远非昔日可比。这同文革时大肆提倡阶级斗争,现实中的社会不公正有着很大的干系。

台北的故宫博物院保存了中国文化艺术的许多精品,是我久已向往的地方。依山而建的故宫博物院气势磅礴。正馆及行政大楼均为传统中国式建筑,歇山挑檐,雕栏画栋,金黄碧绿的琉璃瓦顶配以汉白玉护栏,颇有皇家园林特色。附属的"至善园"则是一座小巧的苏州式园林,荷塘曲径,小桥流水,奇石异葩,游人不绝,与正馆建筑珠联璧合。馆内现代化设备应有尽有,与世界上的一流博物馆不分伯仲。馆内展厅宽阔,温度适中,中华文物在这里得到妥善的保管。据讲解员介绍,馆中的许多珍宝在抗战时运离北平,後屡经战乱,辗转迁徙,最後运抵台湾,竟无一丢失破损,实为奇迹。

台北故宫博物院不但以先进的科学手段保管和展览中华民族的文化珍宝,而且,寓教于展,充分发挥了博物馆的教育功能。每个展厅的入口处均有中外文字说明书,介绍展品内容。每件展品之前,一一放置中英文说明,介绍其年代,历史及特征。展品不仅按年代排列,且有专题展览。不同文化层次的参观者,以至于洋人,都可以再此获得教益。正馆楼上还设有茶艺馆,古色古香,参观累了,在此品茗小憩,心旷神怡。当我们离开故宫博物院的时候,许多中小学生正排队等候入场,但愿他们在台湾本土文化的熏陶中也不要忘记中华文化的根。

参观台北故宫博物院,对台湾人做事认真细致深感佩服。访台期间我发现,最能放映台湾人的精细的性格特征的莫过于功夫茶。台湾人讲究饮茶,说的精确一点,是讲究品茶。功夫茶,顾名思义,讲究的就是工夫。《红楼梦》中妙玉讲到喝茶时戏言,茶喝一杯为品,两杯为解渴的蠢物,三杯就是饮驴了。当然,品茶者不会因为妙玉的戏言一杯而止。不过,品茶确实不同于饮茶,也不是为了满足渴这一生理需求,而是一种精致的文化,讲的是情调优雅,玩的是修炼工夫。

在日月潭晚间散步时,偶然闯进一家度假别墅,主人得知我们来自大陆,邀请我们喝功夫茶。茶具一大堆,茶壶,茶盘,茶杯,茶罐,一应俱全。泡茶有一整套程序,挺复杂,茶叶要洗,要闷,茶泡好之後,茶叶要篦出来,置于专门的容器之中,每道工序都不能马虎,绝非我辈沏茶抓把茶叶倒上白开水了事。一壶茶半壶叶,泡好後倒入一个公用茶杯,再将其一一斟入拇指大的小杯,围坐在一起的人才可举杯品茶。品茶的时候,眼睛,鼻子和嘴全都要用上,一看二闻三饮,才能品出其中的色味香。工夫茶一般都很浓,饮多了晚上得吃安眠药。拇指大的一杯茶,喝起来当然是一饮而尽,速战速决,但泡茶就有点像打持久战了,要等得起。那天的晚餐也许是咸了一点儿,在加上天热出汗,等泡茶就等得我嗓子直冒烟。那时刻,我特别怀念北京的大碗儿茶。

台湾的茶馆,茶艺馆很多,各种各样,不但有功夫茶,也有大碗的冰茶,热茶,供人解渴消暑。茶馆不但是朋友相聚聊天的好去处,也是学生看书温习功课的场所。有一次在台大附近逛书店,逛累了,走进一家茶馆歇歇脚,叫杯茶,坐定之後,才发现,坐在茶馆里的大都是学生。有闷头看书的,有切切私语的,没有一般茶馆的喧闹。茶馆不仅卖茶,而且提供书报杂志,馆内飘荡着淡淡的茶香,也弥漫着浓郁的书卷气。据同行的台湾同学介绍,台大附近有许多这样的茶馆,学生们喜欢来这里温习功课,叫杯茶,要坐多长时间坐多长时间。我不禁联想起早年间北京的澡堂子,买个票,泡个澡,闷壶茶,愿在里边呆多长时间就呆多长时间,休息,看书,喝茶,聊天,都行,忒滋润。像马连良等一些北京的老艺人干脆就以澡堂子为家。可惜的是,这样的澡堂子在北京早就绝迹了。(现在北京的茶馆又多了起来,饮茶又成为时尚)。

在台湾这样一个重商的社会,书店之多,出乎意料。台北重庆路上一溜全是书店,而且,每家书店都有不少人光顾。这次台湾之行,不但过了一把逛书店的瘾,还买了一大堆在美国买不到的书。

本人生性好逛书店,买书藏书,视为一乐。从刚刚认识中国字开始,就赶上文化大革命,北京的书店除了马恩列斯和毛主席著作,就是农机常识和赤脚医生手册,那也照逛不误。文革後期,北京琉璃厂古旧书店配合批林批孔,重新开业,才真过上逛旧书摊的瘾。有一次,花了十几块钱买了一套同治年间刻印的线装《昭明文选》,虽然纸张已经发黄,边线早已脱落,我仍然如获至宝似的抱回了家。谁承想,到家後屁股还没坐热,警察就破门而入,前来搜捕,我被这突然袭击弄得目瞪口呆。原来,当时北京正流传几种手抄本黄色小说,当局正在追查。街道的小脚侦缉队发现我往家抱黄颜色的书,以为就是黄色书籍,所以,当即密报派出所,上门抄查。此後,我买书总捡那些纸张发白书皮发红的买,省得惹麻烦。

上大学後,书店的书也渐渐多了起来,中国书,外国书,海盗版,都纷然而至,令人眼花缭乱。这时,我却没钱买书了,只好更勤奋地逛书店,站那儿看。出国留学後,逛书店的乐趣就大不如前了。美国人爱看书的不多,书店自然就少。像点儿样的书店一般都在大学附近,可是,上学读书已经读得昏天黑地,谁还有心思去闲逛书店?另外,逛美国书店比起逛中国书店要消耗体力,因为英文书名都是横印在书脊上的,看书架上的书要歪着脖子看,看不了多久,脖子就跟落枕了一样。逛台湾的书店,不用歪着脖子看书了,饱了眼福,脖子也感到很快活。

在台湾的书店里,《共产党宣言》,《国家与革命》《邓小平文选》,以及许多大陆的书籍都在公开出售。在一家书店的墙上,还看到了一幅伟大领袖毛主席神采奕奕的画像。其实,老百姓看看《共产党宣言》,不至于脑袋一热都去组建共产党。各种言论,各种观点的书,放开了让人看,也不见得就会造成思想混乱,能看书的人一般都有一定的鉴别能力。我总觉得,焚书禁书不是英明之举,书的好坏,读者自会评判。以政府之尊来禁某一本书,往往适得其反,不但挑逗起人们的好奇心,还为那本书做了义务广告,至于被禁之书是好是坏姑且不论。(现在大陆出的书也非常多,禁书也能买到,和十几年前相比已是天壤之别。)

台湾信教的人很多,尤其佛教,在社会上有相当的影响。拜谒佛光山,使我对佛教多了一层新的认识。佛光山,非山也,乃台湾最大佛教寺院之名,座落在高雄县大树乡,号称一片人间净土。寺院建于1966年,规模宏大,颇为壮观。

同有千百年历史的佛教古刹相比,佛光山给人的印象是焕然一新,尽管其沿用了中国传统佛教寺院的建筑形式与格局。在大雄宝殿等主体建筑附近,现代建筑环绕其间。其建筑风格充分体现了佛光山开山大师星云法师倡导的理念--"人间佛教,生活佛教"。佛教原本是出世的,其基本教义认为,现实世界是虚幻的,人生即是苦海,要想脱离苦海,须得灭绝尘缘,做到六根清净,所以,大多数的佛教寺庙建于远离闹市的深山。而我所看到的台湾佛教则颇为入世。

进入佛光山,你不会有远离尘世之感,看到身披袈裟开着小汽车的尼姑,你会对生活佛教的真谛有所体会。我在大陆去过很多佛教寺院,包括一些著名的寺院,都是大同小异,而佛光山却有其独特的风格。譬如,许多大型寺院均设有罗汉堂,五百罗汉置其中,金身闪烁,令人敬畏有加。而佛光山的五百罗汉,由天然青白石料雕刻而成,未经任何涂饰,置身室外,在百花丛中喜笑颜开。看到他们,有一种更亲近的感觉。

随着台湾社会经济的繁荣,佛光山也在迅速发展壮大,成为一个庞大的宗教组织,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寺院设有慈悲基金会,医院诊所,育幼院,救济院,养老院,还创办了中学,大学,成人和职业教育机构。其佛学教育研究和出版规模更为可观,拥有由中国佛教研究院,佛光山丛林学院,东方佛教学院,进修学部,以及佛光山编藏处,佛光出版社,视听中心,佛光书局,觉世旬刊,普门杂志,佛教文物陈列馆,图书馆等组成的完整的体系。寺院还利用电视电台等现代化手段弘法传道。听依淳法师讲其皈依佛门的心路历程和佛光山不断发展的历史,我对台湾佛教僧众将佛教与现代生活锲合,使之服务社会的善举深表钦佩。

在台期间,接触到很多来自台湾各个大学的研究生和本科生。同大陆同学相比,他们年纪轻,很单纯,有现实感。由于社会环境相对稳定,他们对个人在社会中的定位有更明确的认识,无论是有志于从政,经商,还是从事学术研究的,都根据自我设计脚踏实地一步步从头做起。所以,他们显得踏实稳重,做事循序渐进,有板有眼。大陆青年所处的社会环境动荡频仍,尤其是近年来社会变化极其迅猛,个人在社会中很难明确定位。怀才不遇者对现实社会不满自不待说,一般人也很难实现自我设计。因而,许多大陆青年看重短期行为,崇尚机会主义。(现在大陆的年轻一代和经历过文革的那一代人已明显不同。)

台湾的学生社团异常活跃,在台大看到许多学生自发组织的社团,如国际关系研究会,中共与大陆事物学会,围棋社等。学生社团不但丰富了学生的课余生活,也使兴趣相同的学生聚在一起共同发展。社团活跃不但反映出民间社会的强大,也为学生培养社会活动能力创造了有利条件。就拿我们参加的这次学术活动来说,就有很多对大陆感兴趣的大学生研究生担任义工,参加组织接待工作。他们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默默无闻地做好自己负责的工作,赢得与会者的敬重和好评。

短短两个星期台湾之行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1994年9月于芝加哥
相识是缘 发表评论于
很巧,我也刚好姓黄. 常出入台湾,确实深感台湾有很多大陆要学习的地方,你的文章写写在94年,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台湾的政治改变了很多台湾的社会,如果你能再来也许会看到不一样的地方.台湾真是让我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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