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大不?地球大不?国家大不?——都不小,可也没多大。你看,这印尼几个小岛的丛林里窜出了火苗,冒起的烟儿就呛了新马的肺。“烟雾”问题,最近成为了东南亚国家间的大件事!
印尼林火,是当地山民“烧芭”引起的。“烧芭”是印尼悠久的传统农业文化——那郁郁葱葱的热带雨林,放一把火烧成 “空地”,利用燃烧的灰烬作为“天然”肥料,山民们便那里耕作收获。几年后,田薄地衰,山民便弃之不顾,转而另辟新地,“烧芭”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循环下去。
“刀耕火种”是最原始的农业生产模式,却被二十一世纪的印尼山民传承下来,也算是稀罕了。印尼不发达、欠进步,别人帮不上忙,也不好指指点点,理应任其自生自灭。可是,“烧芭”产生的大量“烟雾”,在强劲的东南季风作用下,一直飘到了新加坡和马来西亚。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新马就会笼罩在浓浓的“烟雾”之中,短则五天十日,长则整月不散,形成了“雾锁南洋”。
悠悠原野,袅袅炊烟,多么浪漫的田园景象!可是,一天到晚生活在“烟雾”里,却没有一点点诗情画意。今年偏旱,雨季姗姗来迟,印尼的苏门答腊和加里曼丹烧成了“火场”。一个月了,这场“烟雾”成了挥不去的恶瘴。出门黄昏、进门天黑、不见星月、暗无天日,新马彷佛变成了传说中的“万恶的旧社会”。其实,印尼本身也深受“烟雾”之害——在加里曼丹,已无昼夜之分,如世界末日来临,行者如丧家般惶惶匆匆,切多以半个胸罩遮蔽口鼻,想来不是为了嗅那的一星半点奶味。
新加坡是有名的“花园城市”,素以干净清洁著称。近日却无端受害,空气污染指数PSI,从平日的50以下,直线上升,近日更是屡屡突破100点,到达“不健康水平”。新马国人胸闷、头痛、呼吸道疾病,种种健康问题都冒了出来了。就连那大白天从来闲不住的黄嘴八哥,也两只、四只、六只,双双对对地栖息在路灯杆上,畏畏缩缩,等待夜晚光明的降临。偶然看到几只落了单帮,也是因为“吃素”的缘故。
“烟雾”给新马带来很多社会问题,直接经济损失巨大。于是,新马联手给印尼“施压”,迫使印尼签署了关于治理烟雾的“协议”。可是,这“烟雾“问题,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问题了,算下来,新马和印尼扯皮已经20来年了。每到这个时候,“烟雾”就是新马和印尼的“头等”国家大事,政府交涉,舆论施压,公众谴责。可是,天一放晴,心情放宽,人们往往就淡忘了,不提了,不讲了,一切又回复平静。得过且过,一如五台山上的“寒号鸟”。
“烧芭”是效率最低的农业生产方式,又会带来“烟雾”污染,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继续下去,据说在印尼,当局也是“明令禁止”的。可是,“烧芭”对新马及印尼城市,毕竟只有暂时的影响。而对于那些“刀耕火种”的山民来说,“烧芭”却是他们的生存方式,并且很有可能是他们“唯一”的生存方式。这也是“烧芭”问题屡禁不止的主要原因——你总不能把他们的脖子扎起来吧?!
“烧芭”问题,是印尼的“内政”,却影响到了国家间的关系。其实,国家间的关系又怎么能明确地切割开来?如果说印尼的“烟雾”污染了新马,那么新马的工业“污染”有没有影响到印尼?农历七月,南洋华人有燃烧“冥纸”祭奠的习惯,产生的烟雾污染并不次于“烧芭”,至今也没有多少人反思过。
“伊蚊”传播的“登革热”,是新加坡经常爆发的传染病之一。新加坡的“灭蚊行动”,从来没有放松过。那些“伊蚊”就是被“化学烟雾”灭杀的——一团“白雾”过后,飞虫绝迹。从这个角度来说,也许新马还得暗自庆幸一下——如果印尼“烧芭”不慎烧到了致命的“毒物”,产生了致命的“毒烟”的话,恐怕新马连“抗议”的机会也没有了呢。
当然,没有人为印尼“烧芭”的行为辩解。但是,要根本杜绝这种行为,恐怕得给那些印尼农民找一条更好的生存之路,这不是印尼本身可以做得到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问题。至今,印尼已经抓了几百个“违法烧芭者”,却一点也无济于事——“火点”还是那么多,“烟雾”还是那么浓。对于“烧芭”,印尼似乎已经束手无策了,一些官员已经向神灵祈祷,祈求雨季早日来临,祈求让大自然“自然”解决这个问题。
国家尚且如此,小民只有听天由命了,估计这“烟雾”问题还得持续一段时间。新加坡的电台电视台已经劝请公众尽量不要在户外运动,尽量减少在户外的停留时间。人们私下也相互转告——
烟雾有害
影响健康
没四(事)千万
可别出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