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中的岁月人生(一)

风中本无桥,桥在心中,心又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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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许多中年在美华人一样,我家里也有一台卡拉OK两万首,若干支麦克风,除了逢年过节,很少有人唱。我和我的同龄人,大多唱起老歌摇头晃脑,跟着九十年代脍炙人口的一些流行歌曲也还勉为其难,听到近几年的新歌基本就一片茫然了。
   这个星期是感恩节,有一迭PARTY,十有八九要引吭狂嚎。出于对别人耳朵的尊重,我昨晚临阵磨枪,一面遛嗓子,一面做深情状。从《涛声依旧》到《心太软》,从《深秋的黎明》到《陪你到天亮》,嗓子遛着遛着却不知不觉回到了邓丽君:

 
   绿草苍苍
   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
   在水一方

   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中国大陆,邓丽君的歌声是一次巨大的文化冲击,是一代人青春的符号。后来文人曾指出,《月亮代表我的心》,《小村之恋》比朦胧诗更简单直接,因而也更普遍地带来了新的审美意识。有不止一人对我提起过,是听了邓丽君才开的情窦。我由于里比多发生较早,是因为情窦已开所以喜爱邓丽君。第一次听到《我心深处》时,正在单相思的季节,走火入魔地低唱:

   多少情感
   在我心深处
   直到今天
   从没有向你吐露

   二十七年后,这些歌词仍然连想都不想就能背出来。当年听邓丽君,是用砖头式录音机听的卡带。录音带自然多不是原版带,声音发闷,字音含混。这些歌词是要反复听很多次才听明白的,自然记得牢靠。有一句“翠湖带雨含烟”,是和老爸一道听了一晚才一字一字确定的,当时的欣悦,颇有破解了哥德巴赫猜想感觉。
   在歌声的重复里,我度过了十八岁的夏天。我独自住在父亲的办公室里,在无眠的夏夜,我有时会去校园里逮几只萤火虫放在火柴盒里,然后再放出来让它们在我的屋里飞来飞去。

   那时,邓丽君的魅力是无远弗届的,并不仅限于年青一代。家父时已年过花甲,平素不免拿着学者与长者的范儿,却在那个炎热的夏天,时常光着上身,搧着大蒲扇,摇头眯眼地听邓丽君。因为邓丽君还属于腐蚀青少年的靡靡之音,他也就不多说,只管在家里听听。
   昨夜,《诗意》依旧让我感动。那儿有一种纯情,不知是属于她的歌声,还是属于我们的青春时代;也许,那仅仅是记忆编造的又一次幻境罢了。
 
   默默地
   在追寻
   追寻往事
   那段欢乐时光
   那段美丽的梦
 
(未完待续)
风中秋叶 发表评论于
读此文找回了一些流失的记忆,也记起了丽人不朽的歌声,在水一方。。。犹然在耳。
朱雨心 发表评论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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