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国真正‘特工’的惊险逃生经历


1.楔子
在我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的教工宿舍的高级住宅里,住着一位金黄色头发蓝眼球的人,他叫公究升,看年龄有50多岁,高高的身材和严谨的衣着,精明锐利的眼神和和蔼谨慎的态度,处处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他的样子象一位真正的外国人,可他的名字确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的名字,而且也没有谁向我们提到他是外国人。他教我们这一届的E文,不但E文教的好,就是我们擅长的国文,他也毫不含糊,不管是北京话、天津话、山东话、东北话都说得像模像样,你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哪里人!如果不是那一目了然的外表,我敢说,谁也不会怀疑他是外国人。
大四的时候,我们临近毕业,不管是毕业论文还是校外积极奔走找工作,都把我们忙得不亦乐乎。在大学这四年里,我由于学习扎实认真,各项学业基本都是优秀,因此,在各位任课老师眼里,我也就是所谓的高材生了!尤其是E文,我更是顺利通过了六级考试,当然,这一切,也离不开公老师的大力帮助,因此,我们俩人师生感情一直比较好。曾经有多少次,当我们就师生两人在一起时,我也故意提起问过公老师的籍贯,但都被他三言两语支吾过去了,一直到毕业前,我们班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详细情况。
直到毕业前要离校前的一个晚上,公老师约我到他的公寓去吃饭。此前,没有听说过公老师邀请谁到过他的宿舍,因此,我这次被邀请,心里既兴奋又抱着一探究竟的心态,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公老师所在的小区。在电话联系通后,直到他从楼上下来接我,我才随着他逐步的进入了我仰慕已久的家。
这是一个公寓楼的四楼。公老师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位年龄四十上下的中年妇女,标准的中国知识女性,齐耳的短发,颜色深深而又较长的花裙子,莞尔一笑,尽显一位女主人得体而又恰如其分的礼貌。公老师介绍说:这是你师母,你就叫她英姿好了。
我赶忙一点头,恭敬地说:公师母好!认识你真高兴!
公师母接过我带来的一点礼品,客气的把我让进了客厅。我大约一打量,公老师的这套公寓房有100多平方,标准的北方建筑风格的三室一厅。朴素优雅的客厅里,是一套黑色的真皮大沙发,墙上悬挂着一张邓小平南巡时的巨幅宣传画,墙角有一尊欧洲风格的女半裸雕塑像,沙发前的茶几上,一盆郁金香正开得极为灿烂!
简短寒暄后,公师母就端上了极为丰盛的西餐。我有些惊讶,但在迅速考虑了公老师神秘的身份后,我又迅速释然了。
公老师拿出了国内少见的大高脚杯,又从酒橱里拿出了一瓶真正的西洋酒,我一看,嗬!真正的‘路易十三.波那巴百年精品’!公老师看我吃惊的样子,笑着说:这是五年前老校长来看我时,给我带来的。我已经喝了两瓶,还有两瓶,今天咱们俩个就好好喝了它!
前任老校长能来看他,室内布局和生活习惯又是西方化,蒙在公老师身上的神秘光环看来今天要揭开了!
不知是事前关照还是其它原因,在我和公老师开始喝酒始,公师母就再也没有进来。我边和公老师叙着这四年来的师生情谊,边一杯一杯的用酒感谢着师恩。没想到,公老师竟那么不胜酒力,也许是分别在即,也许是好久没有如此痛快地向某一人诉说了,公老师看起来竟已有些醉了,就像打开了话匣子。
公老师点上一支烟,用有些发红的眼睛看着我,说: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哪里人吗?今天我就告诉你,不过,一定不许告诉任何人!我知道你的品行,一定会守口如瓶的。你用你的党性来保证吧!
我知道关键时刻来了,也许是好奇心在作怪,也许是酒在作怪,反正我立马毫不犹豫的对我的公老师做出了最郑重的保证!
于是,公老师打开了话匣子......
2.简历和转折
我是欧洲北部DG人,真名叫约瑟夫.西格玛,出生在大西洋岸边一个风景如画的小镇。我父亲是这个国家的外交官,由于在二战中我们国家战败,我父亲在战后作为曾经反战的外交官被重用,派到了遥远的太平洋沿岸一个亚洲国家任大使。当时已经五岁的我,和弟弟还有妈妈,一块跟着来到了属于热带地区的这个国家。
几年后,我开始在这个国家上学。这个学校叫做‘玛丽亚教会学校’,是一个英国传教士开办的主要用于教授当地人学习英语的地方。学校的规格很高,来上学的孩子,大部分都是该国政府高官和商界名流的孩子。当时驻该国的一些外交官的孩子们,包括我们,都被送到这个学校学习。
这个国家是一个典型的岛国,整个国家是由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岛屿组成的。在战后,这个国家的共产主义运动之风开展的轰轰烈烈,各种宣传共产主义的文章和书刊铺天盖地。可以说,我在很小时,就早早经受了共产主义之凤的熏陶。
在我们那个班,有好几个国家的同学组成,其中有一个来自东方古老文明古国-中国的同学,他叫刘秀明。刘秀明的爸爸是来自中国的外交官,由于中国大使馆和我们国家的大使馆相隔不远,因而我们常常在一起玩。到了后来我们上中学后,更是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直到那一年分别,我们的关系一直保持得很好!
那一年的一天,刘秀明突然来和我告别。我大吃一惊,惊讶之余,忙问他为何离开我?他说,他们那个国家战争已经分出了胜负,爸爸要回去建设新国家,因此,我们不得不分别了!临走,他拿出了一个小玩具-一个中国儿童都几乎玩过的‘小鼓’送给我作纪念。我含着眼泪收下了这个纪念品,这个有着一根小柄,鼓两边有着两个小鼓棰,一摇动就‘蹦蹦’作响的小玩具。我想了想,也转身从房内拿出我的心爱的玩具-一个用布做的玩具小熊,送给了刘秀明同学以作纪念!
随后不久,我爸爸也调动了工作,又去了一个所谓的大国-‘中*华*民*国’,也就是台湾,在那里当上了外交官。之后一直到我离开爸爸妈妈只身回国上大学,其间爸爸工作几经变换,我的家庭也一路奔波,在世界各地随处安家。
我先是在帝国大学读完政治专业,又到BL大学读完了国际关系与国家政治硕士课程,再到美国斯坦福大学拿到了博士学位。之后,由于父亲的庇荫,我很顺利的就进入了国家外交部任职。先是在外交部领事司工作,后来又到外交部签证司工作,直至最后被派往国外做外交官。
我在大学读书期间,因为学的是极为敏感的政治专业,自己有权利在校图书馆任意查阅任何书籍,因此接触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的文集。由最初的好奇,发展到后来的深感兴趣,再发展成深深的迷恋。这个过程是秘密的,我既没有形成笔记也没有对任何人流露,更没有在硕士论文和博士论文中有任何提及。不过说实话,我心中已经被他们精彩的论述迷住了!心中甚至产生了一睹他们的理论和实践的梦想,直到有一次亲身来到中国。
记得那是上世纪90年代初,由于中国经受了一次巨大的政治冲击,很多国家都几乎中断了同中国的外交交往。我们国家由于一直同中国有着较好的交往,因此,两国之间一直保持着秘密的外交渠道。再加上我们国家本身就和那些打着制裁旗号的国家不同,因此,我们国家一直与中国有着现实的合作外交关系。在参观中国一个国家重点工程时,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担任翻译兼陪同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一问,他叫徐钢锁,一个挺别致的名字。而徐钢锁已经热情的叫起了我的爱称‘约翰’,我一愣,这个我小时候有人常叫而现在很少有人知道的称呼,竟被一个中国人叫的那样亲切!
徐钢锁忙自我介绍起来,称他就是小时候的刘秀明,现在改名叫徐钢锁了。说着,戏剧般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看上去有些旧的小孩玩具-一个小布熊玩具,我有些愣了,这是干什么?
徐钢锁笑着告诉我,他就是我在小学和中学时的同学-刘秀明。我仔细的一看,果不其然,看额头、看神情,还真的有些小时候的模样!我还是有些疑惑,问他为什么现在叫这个名字?他回答说:回国后因形势需要,就跟母亲姓了。我回忆了一下,还真是,他母亲是姓徐。
我的心情因此而变得激动起来!这一次行程,我们一行参观考察了北京的中关村、上海的浦东、青岛的黄岛、广州的越秀区、深圳的保税区,整个行程被中国有关部门安排的满满的,也把我们这些人惊讶得几乎目瞪口呆!我们西方主流舆论所报道的中国和我们看到的中国简直是天壤之别!我们一行都被中国人无上的干劲所折服了!我甚至在心里拿这些所见所闻与我曾看到的马、恩、列、毛著作相比较,心里不仅涌起一阵一阵的心涛。
在徐钢锁陪同和翻译过程中,也不时添加更详尽的解说,以及中国政府未来的发展规划,在他的描绘里,我似乎看到了巨人一样的未来中国!
......(因保密原因,此处删去xxxx字节)
当我在十几天后回到我们国家时,无论是心灵,还是意识、还是政治主张,都有了几乎根本的巨大变化!
3.工作与暴露
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也经过一段深刻的思想斗争,我终于接受了徐钢锁的建议,成为了一名......
时间不久,我被派往世界上最大的国际安全组织-xxxx国家条约组织,任我国驻该组织的联络官。这期间,徐钢锁已经开始使用另一个化名,用一个大型中资企业驻外代表的正式身份,负责与我的直接联系。
我根据徐钢锁在秘密邮箱里发给我的有关指示,不断将该组织的有关秘密文件,包括作战方式、战时各国之间的分工、指挥协调体制、与非盟国之间的协作、华沙条约组织解体后新的联合作战体制等等绝密文件,都通过秘密方式传给了徐钢锁。当然,我也获得了丰厚的回报,但我从没有动用这笔钱,我深知动用这笔钱有引起暴露的危险,就让它暂时存放在瑞士银行里,直到我真正需要的那一天。其实,我之所以为中国工作,并不单纯是为了钱,更重要的是,在中国我看到了我心中的理想社会,我看到了人类未来的发展希望!
记得那是90年代中期的一个秋天,我因公出去了一次,刚回到办公室,职员里格给我送来一杯咖啡的同时,顺便问我是否开完了会。我一愣,并没有通知我开会的事,但我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装作轻松的告诉里格:会议刚刚开完。
打发走了里格,我陷入了沉思:难道有什么异常?难道我已经被发现了?一般情况下,以我的级别,馆内所有召开的会议,都不会没有我参加。而这次,大使安排我出去公干,又趁我不在秘密召集在一起开会,显然不是一个好信号!
我正在思索,桌上电话响了,我一听,是大使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刚落坐,大使秘书就给我们端上了咖啡。大使很随意的告诉我:西塞(我的爱称),你准备一下,明天回国一趟,到国防部去落实维和部队的事。怎么样,有困难吗?
我并没有任何思考,就回答说:没困难,大使先生!我这就去准备了。
回到办公室,我反复回顾自己所做的一切,并没有什么破绽。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行,得赶快找徐钢锁联系,以证实我的判断。
我使用了自己从没有用过的紧急联络暗号,并将使馆用车停在两个街区之外(一般我们使馆用车上都装有GPS和无线电定位仪,可使得使馆随时掌控馆员的行踪),很快就在一个冷僻的小酒吧里见到了徐钢锁。我告诉他出现了异常情况,不知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徐钢锁装作漫不经心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悄声说:我也正想找你,是这样,我们国家一个来欧洲考察武器装备的代表团里一位同志,已经失踪。至于是不是叛逃,目前国内尚不明朗,也正处于研判中。这个人是总参某部某局的领导,掌握一定的驻欧洲人员分布和构成情报。现在你的情况,也许就是证明那人叛逃的明证,我必须立刻向国内报告情况,以便尽可能减小损失!
我忙问:那我怎么办?
徐钢锁果断地说:你现在立刻回去,不露痕迹的继续准备回国的事,下午五时,执行紧急逃生方案!
等徐钢锁先走出酒吧离去后,我又将余下的酒干掉,才装作漫不经心的走出了酒吧。
回到使馆,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我又去一秘那里索取了一份维和情况的资料,并和他谈了一会有关情况。又去和办公室里那位有些风骚的女职员调侃了两句,最后哼着我国的北方小调,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根据判断,我知道大部分人并没有获得我的情况,看来,馆内只有极少一些头头知道这事。这对我极为有利!
回到我的办公室,我立刻将我的电脑里内存的一些备份文件,全部删除了。我又在电脑里给我的妻子和儿子写了一封信,委婉的流露了一些离别的痛苦,以及求得他们谅解的感慨!我把这封信设置了加密,并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期为密码。我想:等我离开后,有关机构也许会审讯我的妻子,也一定会检查我的电脑,到时聪明的妻子一定能解开这道密码的!可是,当她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早已经到了遥远的国外了!
我又从抽屉内的小相册内,各取出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我们的全家照,一张是我的可爱的儿子的全身照。我将这两张照片放在我最贴身的衣服口袋内,又从外边用手摸了摸,确信照片就在衣服口袋内。
我发现办公室外不时有人走动,就直接去把办公室的门打开,虽然不能判定走动的人与我有关,但此时的我,已经将他人的一切举动都疑为对我的监控,我将比平时更加小心谨慎!
4. 逃生
下午四点五十分,快到了我要逃生的时刻,我环顾了我曾经工作和生活了五年的办公室,虽有些恋恋不舍,但毕竟事关个人的生命和信仰,我别无选择!
五点整,我驾车驶出使馆的大门。在一次不经意的一瞥中,我好像发现使馆二秘派森在某个窗口中一闪而过。二秘派森是我国军情局驻使馆的特派员,这在使馆里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他即负责我国军事情报人员在驻在国的情报搜集工作,也负责在驻外人员中的反间谍工作,是一个在使馆中几乎人人都怕的脚色。
其实派森不用亲自驾车追踪我,那种事他会安排其他人去做,但更重要的是,由于车上秘密安装了两种定位仪,他只要坐在办公室里盯着屏幕,我的一切行踪他就了如指掌。如果需要,他只要拿起话机,随意指派几个人去监控我就行了。
我驾车穿行在蒂森大街上,反光镜中好像没有跟踪的车辆,这就好!其实,我们这些驻外人员,出国时接受的第一项教育就是反跟踪技术。如何发现跟踪车辆和人员,如何摆脱和甩掉他们,紧急情况的处理等,都是我们出国人员的必修课。平时我们虽有时难免碰到此类情况,但那时我们大公无私,有整个国家作我们的后盾,也有我们的专业安全人员跟随,处理起来比现在轻松多了!
我的车子来到著名的加勒府连锁超市的巨大的停车场,停好车,我疾步走进人来人往的超市。这个场面徐钢锁也曾几次让我来此亲身体验了几次,就是在紧急情况下迅速甩掉跟踪人员的最好办法。
由于加勒府超市是全球著名的大连锁超市,因此,它的巨大的建筑有好多个出口。我在人群里转了转,就从另一个门里出来了。门口有一辆黑色的普通大众轿车,这是我们逃生计划中早就预定好的颜色和车型,事不宜迟,我从后边打开车门就垮了进去。
北半球的秋季天黑的格外早,因此,我一踏进车门,眼睛待了一会儿才适应了里面的光线。车里有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人。那人等我坐稳了,立刻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快脱去外衣,换上我的衣服。
我知道这是来救我的人,因此不敢怠慢,迅速将我的外衣脱下来,又把他脱下来的衣服立刻换上。等我俩各自换上对方的衣服,那人又从一方便兜里变戏法一样取出一套假发,一套黑白相间的花白色假发让我戴上,而他又取出另一套和我的头发一模一样的假发,迅速戴在自己头上。
等我们俩人都换好了,汽车就驶入了一个隧道-19号隧道,这是一个较长的穿越某山脉的隧道。进入隧道不久,汽车就放慢了速度,停在另一辆颜色款式相同的车后。那人告诉我说:你上对面车道那辆停着的道奇车上去,速度要快,注意安全!我坐前面这辆。
我穿着我刚穿上的这套衣装,拎着刚才装假发的那个方便兜,下车后,立即穿越行车道,迅速坐上了停在那里的这辆道奇牌汽车。早已经发动着的这辆汽车,立刻箭一样的冲了出去。我回头瞅了一眼,那人坐的那辆车和我刚刚坐过的那辆车,也一前一后加速的向相反方向开去。仔细算起来,我们这次换车用时也就在25秒左右,如果我们的汽车能保持高速行驶到隧道口,就能减少可能的跟踪人员的怀疑。其实这种反跟踪措施,主要是防止对方以空中为基地的高空跟踪,如直升机和固定翼飞机从空中的监控。
汽车出了隧道,夜空中已经可见闪烁的星星。刚才我们从隧道中一进一出,实际是仍然返回到了回市区的路上。汽车在一个路口驶上了高速公路,这是一条驶往一个民用港口的高速公路。
其实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这个港口现在虽然是民用,但在我们这个条约组织的紧急迎战计划里,有随时征作军用的计划。每年的固定时间里,我们这个组织的这些相关国家,都会派一个考察团,去检查这个港口的有关设施的使用保养情况。因此,这个港口对我来说,并不陌生。
汽车在这个港口的一边停了下来,这是路灯的侧影里,一个看似当地人的人来到车前。没有犹豫,他的胸前一个特定的小牌子告诉我:自己人,安全。
我跟着他来到寄生在这个港口的一家游艇出租公司,没有任何言语,跳进游艇,他就熟练的操作游艇驶出停泊的码头。夜色中,港口的各色灯光却依旧灿烂,还有停泊着的和航行着的各种*船的灯光,交相辉映,给本来黑漆漆的水面,铺一层闪烁的五彩灯光!
游艇在*船中穿行,七拐八拐,就渐渐的远离了灯火辉煌的港口。前面有一艘巨*,在夜色中缓缓行驶着,那名当地人关闭了游艇的灯光,借助着远处港口的灯光余辉,操纵着游艇慢慢的靠上了巨*的左舷。左舷已经有一架软梯悬在那里,那名当地人轻轻的说:上去吧!祝你一路平安!
我此时竟已有些激动,默默地拍了拍那人的肩头,说了声:谢谢!就紧紧抓住了舷梯!
5. 进入秘密舱室
我刚一上船,脚还没有站稳,就被蒙上了眼睛。由于是夜里,又远离港口,船上显然是进行了灯火管制,因此我被蒙住的双眼一点也感受不到一丝光线。我感觉到被两个人一左一右夹持着,在船的通道中穿行。由于相信中国政府的信用和能力,我竟丝毫也感觉不到害怕,何况这种时候,就是害怕也没有任何作用!
虽然眼睛被蒙着,但我默数着数,努力记着经过的转弯和下的舷梯,直到在大约第六分钟时,我们好像是来到了一个大厅,因为我被蒙住的眼睛此时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丝灯光!
眼上的蒙布被解开了,乍然之下见到明亮的灯光,我的眼睛竟也有些不适应。模模糊糊中,宽敞的船上大厅中,在我的面前站着一个中年人,随着眼睛逐步的适应大厅中的环境,我看清了,是一个标准的东方人,或者说是一个中国人。
那人看我能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说:约瑟夫先生,欢迎你乘坐我们中国远洋运输公司的‘新淮河号’集装箱船!介绍一下,我叫章京杰,,是这条船的船长。说着,船长先生热情的伸出了友好的大手。
我知道只要到了中国人的船上,也就和到了中国差不多,心情竟然好起来。面对这位船长,我也有些感觉到象是到了家,就友好的握住了章船长先生的手:谢谢你们,非常高兴能够荣幸乘坐贵公司的大船!
约瑟夫先生,可能你还没有吃晚饭吧?那好,请你到我们的餐厅去用餐吧!船长先生知道我还没有用餐,因此,也没等我回答,就引导着我向船长专用餐厅走去。
吃过船上的晚饭后,我和船长来到他的办公室-船长室。我们俩人坐下后,船长给我点上一支烟,郑重的说:约瑟夫先生,现在还不是安全的时候,你还不能在船上公开活动。这样,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个秘密安全的地方,请你准备到那个地方去。
我马上告诉船长先生,我能够理解,因为这还没有离开欧洲,还在他们的掌控范围之内,很难说还能够发生什么意外!我完全可以随时听候船长先生的一切安排!
船长先生抱歉的说:约瑟夫先生,船上的条件有限,也望你能理解!不过,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提供一切便利的。
章先生,不要太过客气,我能理解,再说了,只要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吃一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我忙说。
随后,章先生用船上的电话叫来一位船员,推门进来的是一位青年人,精明中透着强干的青年人。船长拉着他到我面前说:约瑟夫先生,他叫小李,未来几天你的一切起居事宜就由他来为你安排!
我使劲的和小李握了握手,并善意的和他相互对笑了一下,以示互相的打了招呼。随后,我就跟在他们俩人的后面,经过曲曲折折的舷梯和通道,来到了一个船舱墙壁前。不知那个小李按了哪儿一下,整齐而平整的巨大舱壁突然就缓缓的打开了一扇小门,我们三个就陆续走了进去。小李在前头随手打开了舱壁上的一个开关,本来黑暗的房间一下子明亮起来。
这是一个约有五平方的狭小房间,有一个小小的舷窗,一张窄而低的水兵床,一张更加窄小的床头小桌,在房间的一角有一个简易的船用小马桶。
章船长指着房间说:约瑟夫先生,就是这么个条件,希望你能克服!另外,希望你无论听到什么动静,或者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走出这个房间或者随意打开这扇门!只有你听到了和小李约定的暗号后,你才能打开门。我明白这里头所含的意义,因此就不住的点头。
正说着,刚才转身出去的小李,已经用一个塑料方便袋提来一袋东西。他把方便袋放在小桌上,告诉我说:约瑟夫先生,这是你近几天的生活必需品,都在里面。另外,你用生活热水,从这里直接接就行。说着,在那个小桌后一推,就可见到一个小水龙头。
安排好后,小李对我说:约瑟夫先生,我来给你送东西或者有事,我会在舱壁上重敲一下提示你,然后是轻轻的两下,你就可在安全链挂着的情况下,打开门看清是我再开门,否则,都要迅速把门关闭或者不打开,这样才会安全!请你记好了。
我一一记在心里,并点头表示记住了。章船长才和小李先后退出了舱室。
6. 海上航行及回忆
当这扇与外界沟通的小门一关闭,我就被完全封闭在这一方天地之中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孤独感和沉闷的深深的孤寂感!
巨*在东大西洋沿岸的大洋上航行。在这条繁忙的国际航线上,在黑暗中开着航行灯光的来来往往的远洋*船不时的与我们这艘船擦肩而过。如果天气好的话,我想,站在船的上层建筑顶端,凭高远眺,一定可以看到欧洲西岸,甚至可以看到我的家乡那经过秋霜洗礼的霜叶!
由于是晚上,又经过一天紧张的奔波和逃生,我这时感到了来自大脑皮层深处的疲乏。从舷窗外收回留恋的目光,我一头扎到这张水兵床上,就逐渐的进入了梦乡......
黛莉斯-我的妻子,这时来到了我的身边,那双充满幽怨的双眼,满含泪水的注视着我。我知道我这次逃生没在事前告诉她,在拥紧她的时候,在深吻她之后,就要对她进行解释,谁知,她竟一下子不见了!
我正急着要仔细的寻找,正在不知所措,恰好西蒙-我的儿子走过来了。西蒙一头扎到我怀里,一边叫着爸爸一边问我为什么没告诉他就要走了。我摩索着西蒙金黄的头发,轻轻的告诉西蒙:孩子,等你长大了,爸爸会告诉你的。
正说着,派森来了,一把就把西蒙扯过去了,并阴森着双眼向我逼过来,看着哭叫的西蒙逐步远去,我愤不可遏,挥拳就向冷笑的派森打去......
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拳,却感到我的手无比的痛,一睁眼,原来是拳打在舱壁上。我知道我做了个噩梦,但是黛莉斯那幽怨的双眼和西蒙那满含眼泪的哭着的眼睛,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再也无法入睡了。我又从舷窗向外望了一眼,知道夜色尚浓。起来从小李给我的生活袋中,找到了一袋速溶咖啡,用桌后的水龙头冲泡一杯。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热咖啡浓浓的香气,嗯!正宗的南美洲咖啡,香气就是这样浓这样香气持久!
待咖啡稍稍冷一些之后,我慢慢的喝了几口,再次躺到床上,不禁陷入到遥远的回忆之中去......
记得那次是徐钢锁交给我一个任务:要我设法搞到这个条约组织有关战时在太平洋地区的作战计划。这不属我的管理和接触范围,而是一个叫尼格的联络官主管。虽然我们都有工作电脑,也都联网,但是各自的主管范围都有密码和层层识别进入方法,我没有这个跨越的权限,因此,这项任务比较憷头。
尽管这项任务已经交给我许久了,但一直没有机会。由于我一直在设法留心寻找机会,因此,六个月后,还真的有机会来了!
那次,午后,由于我对尼格掌管的东西已经觊觎已久,因此,这段时间和他有意接触较多。我正在他的办公室内就一个学术问题跟他争论,而他的电脑是呈打开状态,或者说我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使用电脑。忽然,电话铃响了,听口气是大使找他过去一趟。我忙站起来,装作要走的样子,尼格把我按住,并给我重又续了咖啡:等着我,一会回来接着跟你辩论,记住,不要走了!
当他的身影一离开办公室门口,我就立马坐到了他的电脑前,惊喜随之而来:他真的犯了一个致命错误,电脑显示的正是他主管范围内的文档!事不宜迟,我马上掏出事先早就准备好的软盘,迅速的下载了我想要的一切资料,并不慌不忙的抹掉了检索和下载的一切痕迹。随即,抽出软盘,恢复到尼格浏览的状态。
当我自己正在热水机前给自己续第二杯咖啡的时候,尼格进来了。看我在喝咖啡并悠闲的样子,他没起任何疑心,重新坐下来,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
当我把这个极为绝密的软盘交给徐钢锁后约十多天,在一次与徐钢锁例行见面时,他向我通告了首长的口头表扬和物质奖励:授予我一级英雄奖章和奖励十六万美元的实际奖励。我惊呆了,徐钢锁说:这是你应得的,你为我们国家的社会主义建设提供了安全保障,中国人民是在认真的感谢你!
据徐钢锁说,他们为我的行动提供的报酬都存在世界上最安全的瑞士银行里,并早就告诉了我的卡号和密码。我一直都对这个许诺有些不放心,直到有一次我去佛罗伦萨参加一个国际会议,在我们下榻的一个酒店旁隔一个街区的一家银行柜员机上,当我按照要求输入我的卡号和密码后,显示屏上真真正正显示出徐钢锁告诉我的那个天文数字后,我才完全相信了中国政府,相信了中国人的信用!
7. 转机
‘新淮河号’集装箱*船已经整整航行了四天了,我在这个小小的船舱里也憋闷了整整四天了。当天晚上当小李来给我送生活必须品时,我就要求他带我趁夜色去船甲板上看看并放放风。小李考虑了一会儿,又看看了时间,就告诉我:等今晚上11时,他准时来叫我。
当夜11时10分,当我来到久违的宽敞的巨*甲板上时,沐浴着凉凉的海风,抬眼自由的遥望无垠的星空,我忍不住要发出憋屈已久的呐喊。但当前所处的环境和处境,都不容许我有这点非分之想。我只是在小李的带领下,登上甲板的最高层,尽量极目远眺,尽量深呼吸自由潮湿的带咸味的空气。
我在甲板上做了数十几个拳击动作,又连着做了十几个俯卧撑,并小跑着绕有限的甲板转了数十圈。我要尽量做些运动,一展我多日不能伸展的身体,要知道,以前我在上班前,都要做大量的运动的。何况,就在我们办公大楼的七层,有一个专门的运动活动室,供我们所有的随员平时活动锻炼用。在那里,我可是常客呀!
小李看我近似疯狂的模样,递给了我一条早就备好的毛巾,在我擦汗时,又顺手递给我一支烟。我猛吸了一口,由于刚刚经过了一阵锻炼,我的气还没喘匀,因此被结结实实呛了一口。小李看我有些好笑,就满含歉意地说:看来你是憋屈久了,不要急吗!今后晚上有时间我就带你上来透气好吧!
我边吸着烟,边点着头,并用眼光贪婪的浏览着夜里海上迷人的夜色。
第二天我感觉船好像靠到了一个港口,而且在我们船的周围有一些小的巡逻船来来往往,我知道情况可能不妙,因此,只好老老实实的在船舱里睡觉。
傍晚时分,船好像又起锚了。夜里11时,小李又来了,让我抓紧时间准备,必须今晚立即转移。
我只好立刻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收拾。但在这个过程当中,小李断断续续的告诉了我白天发生的一切:我们的‘新淮河号’集装箱船航行到了直布罗陀海峡时,遭到了驻此英军的拦截。我们知道原属西班牙的直布罗陀一直为英军占领,而且是北约组织战时控制的世界六大重点咽喉水道之一。此次被名为北约联军拦截的驻直布罗陀英军,打着检查违禁品的名义,迫使一切从欧洲为启航点的所有*船进港接受联合检查。他们不但调看了所有的报关单和货物清单,还抽验了几个货柜。虽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但我们船长判定可能是冲着你来的,因此,在联络了有关部门之后,已经决定今晚马上改执行第三套逃生方案。
在简单的收拾好我的行李后,小李又退出了房间,并告诉我,撤离时间定在黎明前的四点钟,也可能随时执行撤离方案,请我抓紧时间休息,但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好囫囵躺在水兵床上,在黑暗之中眼盯着小小的舷窗,判断着随时出现的各种可能,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舱壁上传来的约定的暗号!
我跟着小李在船上曲曲弯弯的舷梯和走廊中走着,感觉好像是来带到了船尾。黑暗中,我看到船尾有一块相对宽敞的甲板,没想到章船长正等在这里。
张船长看到我来到了,紧走两步上前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对不起,情况有了变化,你需要立即转移。其它我就不再多说了,祝你一路平安,我们回国后再见!
这时,一阵低沉的飞机马达声逐渐由远及近,根据它的声音和三个航行灯的间距,我判定这是一架轻型直升机。飞机在我们的头上放下了悬梯,章船长使劲的和我握了握手,小李已经把悬梯抓住,并扯过来递给我。我只好一手抓住悬梯,一手去和小李握了握手,没有语言,只有离别前的辛酸。随后,我两手抓紧悬梯,毫不犹豫的开始攀登这飘摇不定的悬空的软梯!
这架轻型直升飞机在我还没有完全攀到飞机上,就迫不及待的飞离了‘新淮河号’。
飞机果不其然是一架轻型飞机。飞机上共有3人,两名好像是本地人的驾驶员,一名在后座的东方人-更确切的说是一名中国人。那后座的人在我登上飞机后,迅速的收起了飞机悬梯。飞机一直朝东南方向飞去。
大约飞行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在黎明到来前,飞机稳稳的停在一个小型飞机场。机场上有两辆小型轿车正等在那里,那名中国人和我下飞机后,直接上了那两辆小车中的一辆。
等我们一上那辆小轿车,这两辆车就一前一后箭一般的冲出了机场。小车左右和后面都拉着窗帘,我借着车前反射的灯光,看清车内就我们3人。那人半转过身来,笑着伸出手:认识一下,我是负责你安全的小刘。
我也赶快伸出手,充满热情的说:感谢你们来搭救我,再次谢谢!
只见小刘从一个公文袋中拿出一套文件,对我说:这是你的新身份及有关证明,请你抓紧看一下,并尽快记住。我接过来,看了一下,笑着说:我又改姓戴维斯了!
那人笑了笑,没说什么。小车在穿过寂静市区之后,又一路狂奔,来到了市区南部的一个大型飞机场。此时,天已经微微有些黎明时的曙光。
在机场入口处,前面的车上的人在办完机场手续后,有一个机场官员来我们车前转了一圈后,我们的车队就被放行了。
汽车直接驶到一辆大型货机前。飞机舷梯前已经有几个机场官员在那里等着,我们一到后,小刘立即帮我递上我的身份证明。那位官员用手电筒照看了一下,挥了挥手,小刘便送我上了货机。
8.归国和尾声
飞机在黎明前的曙光中起飞了,向东方,向着我魂牵梦绕着的中国方向起飞了!
飞机起飞后,在空中略一转向,使得我看清了晨曦中的机场:这是地中海南岸的奥兰市,应该是阿尔及利亚的海港城市。
飞机转入正常飞行后,小刘好像松了一口气,笑了笑对我说:戴维斯先生,现在不用再担心了,我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下,也许在我们醒来时,我们就已经到达中国了!
但愿不再有什么意外!马克思会保佑我们的!我也努力笑了笑。
我这时才环顾了一下飞机上的情况:这应该是一架波音747货机,宽敞的机舱里堆满货物。仔细看看,基本都是非洲国家出口的有地中海特色的水果类产品和海产品。
在这些货物的间隙,有一个专门设置的简易休息平台-也可以称为床的临时搭就的平整面,我和小刘就躺在上面,准备休息。
我眼睛盯在机舱上面的穹顶,想仔细回忆一下这次‘旅程’的细节。可是不知是昨晚太紧张,还是确实累了,竟不知不觉中沉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在一阵剧烈的震动之中醒来。职业的敏感使得我立马坐起来,到舷窗边一看,原来是飞机在一个机场上降落了。小刘这时也过来看了看,然后老道的对我说:戴维斯先生,不要紧张,这是飞机在德黑兰补给油品。再等一会儿,我们就会继续飞往中国的。
我的心放下来,但我从没有到过伊朗,我想通过舷窗仔细的看看这个国家。但是由于我们是处在德黑兰机场的货机跑道上,根本没有办法去看全这个机场。我只是看到远处候机楼边,停着大大小小的民航客机。在我们飞机的右手方向,好像有一条伊朗空军跑道,因为不远处停着几架军用飞机,但都用军用防雨布蒙盖着!
正看着,货舱前面有敲击声,我的心骤然紧张起来。小刘灵活的从货物中间绕过去,不一会儿,竟端来了两个快餐盒,边小心的端着,边招呼我:戴维斯先生,我们吃饭了。
我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此时,才真正感到自己确实是饿了。
我打开快餐盒一看,竟是还冒着热气的中国米饭和鸡腿,还有一些炒菜在上面。正要吃,只见小刘又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了四听牛奶,边递给我一听边说:戴维斯先生,不要急着吃,按你们西方习惯,饭前要先喝点什么!
我笑了,两件一耸,接过了牛奶,嗬!还是热的。喝在嘴里,立刻体会出了其中的伊斯兰口味......
我们吃过这顿便饭,小刘麻利的收拾起了余下的鸡骨和快餐盒,并装在一个塑料袋中,挂在飞机舱壁的一个挂钩上。我有些怀疑,以前从西方的一些报刊上看到说中国人如何不讲卫生,随地吐痰,随意丢弃垃圾,这小刘这不是很讲究吗?
也许小刘看出了我的心思,边用自己兜里的手巾擦着自己有些油腻的手边说:戴维斯先生,其实中国人是很讲究卫生的,但要看自身的条件。其实外国人看到的大部分都是中国底层的劳动人民,他们在几十年前甚至连起码的生活都保障不了,怎么去奢谈什么卫生呢!
擦完手的小刘把手里的手巾又放在那个塑料兜里,坐到我们的‘床’上,并示意我也坐下,接着说:你没看到现在中国的富人,都挤在洗浴中心里,最少2-3天就去一次,这还不包括在自己家里的洗澡。甚至有的直接用牛奶洗浴,说是既润肤又美容。可以说,中国人在解决了温饱后,首先就解决享受和卫生问题!
正说着,我们又感觉到了飞机的震动,看来飞机已经加满油了。
我走到舷窗边,看了看阳光中的德黑兰。德黑兰不愧为中东地区最大的城市,鳞次栉比的楼房井然有序,各色的绿化植物布满街道。很多建筑都是明显的伊斯兰风格,尖顶圆首,顶部是标准的草绿色。
别了,德黑兰!
当我再次从梦中醒来时,已经是夜间了。小刘告诉我说,我们已经快到达中国的中部名城-西安了。
我忙来到舷窗前,映入眼帘的是无边的灯火和闪烁的各色霓虹灯。我记得在八、九年前我初次访问中国时,中国的有些城市还是零星的灯火,现在看来,中国的城市有些西欧的样子了,起码在夜间灯光上毫不逊色!
飞机在夜色中的西安机场停稳了,我的心才真正放了下来,可以说,现在,才真正的安全了!
走到飞机舷梯口,在机场的灯光下,我看到四辆崭新的奔驰轿车停在飞机旁,另有一些西装革履的人站在舷梯旁。我有些诧异,对小刘说:这是干什么?好像迎接什么大人物!我们飞机上还有其他人吗?
小刘愣了一会儿,立刻大笑起来:戴维斯先生,这是专门来迎接你的首长!
我立刻热泪盈眶了,我在中国人眼里就这么重要么!没来得及多想,我就在小刘的拥推下走下了飞机。舷梯旁立刻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欢迎的掌声,我也忍不住鼓起掌来!
一个穿着风衣的人来到我面前,给我敬了一个中国式的军礼,并使进握住我的手说:欢迎约翰再次来到中国!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徐钢锁吗!我的老朋友,好伙伴!
在与徐钢锁热烈的拥抱后,徐钢锁拉我来到另一个人面前,介绍到:约翰先生,这是我们总局长陈先生!
我仔细一看,这是位精明而干练的中年人,一双锐利的眼睛满含笑意。他双手紧握住我的双手,热诚的说:中国真诚的欢迎你!戴维斯先生!
随后,有个帅气的小伙子走上前来,给我献上了一束鲜花。
(以下删去689字节)
公老师的回忆嘎然而止。我也从他的曲折经历中回过神来,赶紧为公老师又斟上一杯酒,并真诚的为他的安全归来干杯。公老师干了之后,我们在无言中各自吃了一口菜。我把公老师的水杯又给他续满,刚想再问点什么,公老师一挥手,不让我说。
公老师接着说下去:后来查明,还真是那个军官叛变了,他投靠了某国,供出了我们。还亏我发觉的早,万幸逃出来了,有几个同志至今没有任何下落!我至今不忘中国共产党的救命之恩,因此在重新起中国名字时,我就自己起了个‘共救生’,首长嫌太敏感,给改成了现在这个名字!
公老师又和我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政府对我很照顾,不但安排我从事自己喜欢的专业研究和教育工作,还考虑到我的妻儿不能和我团聚,其实她早已经和我离婚了。但政府又给我介绍了你师母,我们在一起过的还真惬意!
我疑惑地问:公老师,你和我说这些可能牵涉泄露国家秘密吧?!
公老师笑了,我发现这是他今天整个回忆当中少有的笑容:小某(我的名字),你是我信任的学生,我很赏识你。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你将会去我国外交部门工作,也许会从事与我类似的工作.....
我忙打断公老师的话:不可能,系里怎么支持我们出去自己找工作?
公老师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说:那是你们毕业考试的一部分!但并不是每个毕业生都能象你这样,他们有的是会真的直接走向社会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公老师这次找我谈这番话,他肯定已经知道了我的毕业去向或者已经向有关部门推荐了我,那么如此说来,他的话就意味着......
我正在思索着,公老师又坐下说:你们毕业后,我也将离开这里,再到另一个新的地方去。不知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我已经老了,要不真想再去干几年!
我忙说:公老师,你并不老,我们肯定会有机会再见面的!我将来会常和你联系的。
公老师摇了摇头:我不老?那是你们东方人和我们西方人的审美差别吧!我已经64岁了,明年我就要退休了。你是很难联系到我的,象我们这种人,是要常换居住地点和姓名的人,茫茫大中国,你到哪里去找啊!
当我写完上述文字时,我的心里一直心潮澎湃。已经许多年了,我没有见到我的公老师,但我知道此时此刻,公老师也许叫‘李老师’、‘汪教授’、‘马高工’等类的称呼,但不管怎样说,我实在难在中国茫茫的人海之中找寻到他的!但愿当他有幸看到这篇文字时,会露出一点真诚的笑容,我就知足了!我知道你也不会知道我现在的名字,但当你看到我国近年在海外成功处理的一些事件中,里面有我的身影时,我想,你会欣慰的笑了!
公老师,我想你!公老师,我敬爱的老师,我好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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