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陪团记

二野,居于南美,正宗华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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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团(1)

半夜突然来了一个越洋电话,原来是江兄从中国打来:“哈罗,大宇,我陪同一个领导团后天到达圣保罗,一行六人,时间紧促,到了我会立即电话通知你。”

上午11点。手机响了,又是江总声音:“赶快过来,我们正在聚福楼吃饭!”

他们到了。我立即驱车前往,进了饭店贵宾席,已经一片狼藉,除去一排啤酒瓶,两只银光闪闪的特别包装五粮液,已经几空。周圈歪斜着几个西装革李,满面红光的领导。

“大宇先生,这是我们市和区的父母官,不远万里来巴西看你啦。”
“啊呀!真是深感荣幸,难得、难得。”我一面向这几位西服领带满脸酒气的胖子致意,一面端起酒杯,

寒暄客气一番,因为旅游计划安排太紧,没有公务,只有旅游购物,所以花钱是最重要的。

“一定去最好的专卖店,找最好的品牌!”张老板开始下命令给导游,我则作为陪同翻译。

张老总是金主,这次出钱全归他,从航班一等机票到全程旅游购物,要花费很一大把银子。
老张是这个省的私人汽车销售最大老板,有四十家代理。

江兄是个干才,这次在里面扮演跑堂。

陪团(2)

张老板显然对这家中餐馆不太满意,酒后眼神带点斜视,不阴不阳的发问:“这个中餐馆有点像中国小地方的大排挡,怎么旅行社寒酸到安排我们到这里?我的客人可是市委书记啊。”

“张总,您不知,就是广东书记张德江来,也不过全包下这个餐馆。中国人作餐饮,也只能随行就市,不能太华丽讲排场。这里华人大都是白手节俭起家,苦干出来的,不像在美国,有人大手笔出钱投资。这家粤菜中餐,已经是华人公认最好的,每日客人火爆,味美价廉。中餐竞争激烈,很多华人饭店已经倒闭啦。”

“也就是这几年中巴关系热起来,华人旅行社和餐厅才热闹起来,再说,感觉一下这里的华人气氛,也是不错的嘛。”

“好,清蒸鱼味道很不错,大虾鲜美,油炸田鸡很合口,不贵吧?”

“哦,价格非常便宜。比如家庭自买也作不出来的。老话一句:中国粤菜第一。要排场求花俏这里是没有的。”

张总不再多说,入乡随俗。几位领导二次酒性大发,举杯直下,话多的很。

“车来了,各位领导,该走了。”导游小姐说了一声。

陪团(3)

这辆巴西韩国小面包显然使张总很不满意,于是加重语气对导游说:

“一定要去最好的巴西名贵名牌商店!”
“您请放心,知道,不会错,每个团都提出这种要求。”

北方中心是巨型超市,建筑新颖装修豪华,仅停车位就有四千个,巴西司机很了解进那个门。
车一停,导游看到我在,就知道她不宜跟随,客气的对我说:

“两个多小时,够用吗?不行呼叫我手机,麻烦您辛苦吧。”

进门100多米,顶头一家精品店,主要是皮货,店内贴满专售原装证书,橱窗内皮鞋、皮包琳琅满目,江总和张总眼睛开始放光。

“进这里看看吧。”

大家刚进门,立刻有几位像“大长金”的巴西姑娘迎面走来,全部一米七以上,十分苗条,脸蛋绝对正点漂亮,笑容可掬,楚楚动人。不过除去黑发的,更有金猫和圈毛。

“欢迎光临!”

他们之中竟然有人会说中国话。
张总顿时语塞,愣住,面色凝固,后面几位领导面面相虚,大家立刻不动。

“啊呀,不得了,孙书记,李书记,你们听听,好好听听,这可是中国话!普通话!怎么样,和省领导说的一样,中国是真正伟大啦!”

江总本来是攻关师爷,话接的极快,反应灵敏圆滑,这手混江湖功夫确也来之不易。

“照像,照像啊!”,
“真是很漂亮,洋妞国语说的不错嘛。”

现场立刻气氛活跃亲切起来,有点像进舞场,不像进商场,像进了朋友亲戚的家门。

商店里面铺着地毯,有几张沙发,还有免费饮料。依次坐下,张总和孙书记先点着香烟,
在怡然自得的气氛中开始摇头观察审视这几位巴西姑娘,巡视观察商品。

巴西小姐其实就会那两句,除去不断的微笑就是递上商品图片和样品,看来我是不能白来的。

“大宇,要最好的,然后你要帮我们猛杀价。我们可是付的美元。”
“鳄鱼皮不是假的吧,有证书吗?”
“小奶牛皮的皮鞋不错,似乎巴西号码和中国不一样哪。”

陪团(4)
动物服从其天性,所以无论善良凶恶,行动原则都是依照其遗传规律进行。我有一只极纯种的德国狼狗,平时极有理智,可是到了发情期,非常喜欢公狗舔它的屁股,和公狗调情,否则就有点惶惶然不可终日,眼睛内总闪烁着忧郁,荷尔蒙作用总通过天性在起作用。于是我自然不会谴责它道德低下,只是根据我的需要来决定是否要控制它们的性行为,也无法理解或感受其失恋的痛苦乃至孤独,这也可以叫作:思想的境界吧。甚至认为她们保持独身对自己更好。所以强权价值观是否唯一正确,就是一个疑问,也是利益交换的一种平衡和牺牲。

面对这批官员,他们和我们一样,同样是另外一种系统中的利益交换需要平衡的人类品,以生存、利益、平衡感受以及其思想的境界在渡过人生和奔走在生活的平台。所不同,指导思想被称为人类的所谓理智和什么主义。

中国人往往要求概念在前,假如概念不清楚,就是小学生,中学生都难作出简单数学题,事事总要先知道为什么。白送人一张旅游船票,他一定会先联想那船会否是坦塔尼克。等到大家成为一丘之貉,兄弟哥们,利益集团,于是就放开贼胆横行起来。

中国官商结合实在是非常优化的组织结构,行其责,共所利,马列主义加资本化,实乃特色。我想:贪污和腐败是绝对消灭不了的,否则当官作什么?

在国内,肯定是书记说了算,在国外,自然是张总说了算。张总此时显的非常牛气,报效父母官花钱就在此时。

江总自然更见过大市面,比如北京王府饭店一桌花费8万元,就是小菜,那叫作生意。花的出,自然赚的出,否则王府饭店还开在那里作什么?只见他对张总说:

“随便吧,自己的,太太的,对上对下的朋友谁没有几个?出国一趟不能没有交代吧。”

“巴西好东西就是皮货,宝石,便宜嘛,各位领导,自己随便看着挑,看着拿吧,都是自己弟兄们,不见外了。”
其实他早看好鳄鱼皮鞋,皮带和皮夹,先各拿两份,自然有太太的,报价是两千美金。

“哦,很便宜,在香港至少四千多,全部名牌,真家伙。”

孙、李书记等一齐动手,商店忙的不可开交,巴西小姐们手忙脚乱,鞋的尺码巴西比中国大一号,比如42的中国号码,只要买巴西的41就可以了。我又要对总价格来杀价。此时,导游小姐来了,打个招呼,显然她和这家商店很熟,只和老板问候一下就离开了。

我完全知道巴西旅行社的行情,华人旅行社各地都有中国人的地接人员,这位导游是里约华人旅行社的,并不多言。但是,按照惯例,各个游客购买店一定会给他们10-20%的价格回扣作外拉客的报酬。所以我知道我所谓杀价,也最多只能杀下去5%而已。巴西商店会在美金对巴西货币的兑换比上再赚一把。结果就是这样,收费使用国际信用卡,按照最低巴西外汇官方牌价又狠吃了一口张总的钱袋。

其实张总已经完全无所谓,不是虱子多了不怕咬,而是来日付税再套回来。作为一年销售几个亿的巨型产业集团,还不是小菜一碟而已,羊毛绝不会出在狗身上。

等到大家全部装完鳄鱼产品,已经大汗淋漓,气氛热闹,一片春天暖洋洋的味道。

其实呢,很正常,人嘛,就是这样吧。

陪团(5)

代表团扫完皮货品,只有皮衣没有买,原因是据说阿根廷的皮衣更好,哪里气候温和,像美国一样,盛产着上亿头世界最优良的牛。生牛皮质量的至少分为五等:如果牛的生活环境

优越,四季如春,没有牛虻,水草鲜美,就好像中国沿海的富裕休闲人类,天生皮肤细腻,
甚至连一个疮疤都没有,就出美人,自然身价高很多,大西北的农民一脸粗皮,不能说身上了。阿根廷的牛皮就成为上档货,再加上蓝湿革的分层切割加工水平,所以阿根廷的皮衣在历史上是绝对有名。据说当年法西斯军队将领甚至希特勒的皮衣,都是进口阿根廷的牛皮所制成。

但是巴西宝石确为天下无敌。不要说红兰宝石钻石还搞不明白,就祖母绿、黄玉、红玉、蓝玉已经是天下闻名。巴西的水晶出口占世界首位,就是杂色斑斓的低档玛瑙石,在中国经过加工,人工再染色,俨然成为色彩鲜艳,巧夺天工的旅游抢手货。巴西的矿产实在惊人,只能另外篇幅作介绍啦。

小小的祖母绿,切好的番面,一眼看去,发出贼亮的绿光,像魔鬼的眼睛,一眨一眨,诱惑大也。

不能多说,张总终于决心放血,两三千一颗的祖母绿,每人一颗,算是礼品。什么18K金练,就算零头了。还有那些什么宝石工艺品,整套的黄玉水晶茶具,就算配套而已。这些东西搞完,又是一个半小时,已经接近下午四点。官员们再也承受不了连日旅行飞机的辛苦,大叫时差痛苦,疲劳不已,已经个个眼圈发红,只叫需要睡觉。

小面包开回酒店,安排是一人一个单间。这家韩国酒店相当漂亮干净,具有中国三星以上水平,在巴西已经不错了。我觉得,今天的节目应当结束了,我可以回去了。

不料,江总叫我去张总房间,说还有事情程序要商量安排,我知道这些家伙是不想活了,
决心彻底要玩到底。

陪团(6)

张总住188号房间,江总住186号,算最上一层,书记官员都在17层下。他们每人一间,又多要一间专作会客机动之用,本来七间已经够了,但七这个数字不够好,选八间为妙。所有房间号码都是尽心指定挑选的,每层号码都是六或者五、八、九,四这个号码绝对不行。自从国内车祸不断,官员或者老板们就认真总结教训经验,从唯心唯灵宿命论去尽量规避。

老板大,朋友就多,什么狗头军师都有,公司大了,出谋划策就要有系统预测和工程分析,
在出国之前,就决定只进这家韩国酒店,一是避开华人,而是韩国那面阴阳鱼的八卦国旗,就是逢凶化吉的神圣象征,加上巴西那个菱形正黄色国旗,有邪不压正之感。可以说谈及三教九流,包括易经,已经成为国内大老板和政界高层人物的专长。所以事情没有巧合,只是从开始就这样必然选择决定了,据说在签酒店合同这就是前提条件。好在巴西不懂这些,他们的鬼神和中国的不兼容。

巴西人自然也相信命运,但是相信善有善报。比如在酒店前面总要种植几棵可以反弹诅咒的仙人掌,剑麻等植物,在入门大厅总爱装修耶稣或者玛利亚的神像,除去崇拜,也有镇邪的作用。

进了188房间,张总先送我两条高级香烟,大家坐定,我们侃侃而谈。

张总稍微班白的鬓角让人感觉他辛苦又智慧。早年他起家的时候,全靠私人和官办关系打拼,修理公家的车要赚钱不易。我曾经到过他的汽车修理厂,一家破烂棚子,下面是人工地沟,记得满脸油污的他还很年轻,热情,而现在已经老成持重,在微微肿起的眼袋下,脸部肌肉已经不再激动,讲话平稳,已经是一位超级老板的风度。

因为江总包括我算国外圈外人,又曾是老朋友,于是他就直来直去了。

“现在国内发展很快,我的集团也发展很快,可是赚钱越来越难,利润很薄。”
“这次组团出行,全是他妈的变相剥削,猪八戒吃唐僧肉-一派胡来。”
“实话说,企业很困难,工人公资很低,汽车销售价格一降再降,”
“全部是一等机舱,花费计划一百万以上,是割我的肉,喝工人的血呀。”
“这几个狗官,除去市委书记对我们不错,其他都是杂碎。没有办法,只有忍耐。”
“他们只能再干一到两年就换届滚蛋,可是是政府,能得罪吗?利用交换吧。”
“算是作广告和专题考察,知道吗?最后要去古巴,向卡斯特罗学习,三讲。但是那个古巴算是什么社会主义?三讲在古巴只具有宣传价值,但是贫穷不能算社会主义。”

江总搭话:

“这是花大钱演戏,最好让他们在南美吃喝嫖赌一下,这样对张总有利。大宇,张总那里的工人工资太低,需要维持发展,就只能这样作,最后从企业税上作文章。”
“下面银行还有一个团,要去美国,欧洲,还是张总出钱,不这样作就很难了。”
“其实如果这些家伙自己提出要去,摊派我们要出钱,根本就是白出血,不如主动。”

我听的心惊肉跳,诚惶诚恐,唯唯而已,大概明白下面的计划是什么了。

陪团(7)

因为劳累过度,晚宴取消了,团员都在睡觉。按照旅游日程,明早张总他们飞玛瑙斯,到热带亚马孙森林去,往返行程三天,之后直接返回里约一天,玩耶稣山和海滩,再直接飞阿根廷,去火地岛,共两天。最后直飞古巴,结合古巴革命精神学习三讲,就回国了。

所以今晚的活动还是必要的。

张总说:“我们城市也有黄色产业,所以孙书记原则不反对去夜总会,考察一下那里的水平和特色,看看管理和收入等,您看这怎么办好呢?”

我沉思一下:“也好,不过张总的意思是玩真的还是假的,这点很重要。这就和所要选择的地点场所有关。”

张总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有什么真假,还不是凭着感觉走嘛。”

“玩真的,就要选择三合一的场所,就是全包,包括有租房等。此处下去20公里。有一座A城,那里的姑娘煞是漂亮,从十五岁到二十几岁的上百个。不过我还要找个朋友带路,他和那边很熟,保证安全。如果看秀,自己准备带人出场,也可以就近,打的15分钟有市政府指定的红灯区,最有名的叫“瓦宫”,这是无人不知道的好去处。”

“就去瓦宫吧”

时间定好夜间11点。

瓦宫是巴西圣保罗红灯区八月街最有名的夜总会。巴西性文化自由,政府将各类性爱者划分地盘,指定各块活动领地。比如男同性恋集中在共和国广场一带,还有一个专门公园给他们,那里的风光很有意思,男变女的会比真正女孩漂亮很多,其实南韩的河利满算得了什么。女变男的也极水平,其潇洒程度也不次于游侠佐罗。八月街和跑马场一带,夏天几乎是女孩站岗,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妖艳之极。男女互扮,其仿真程度连记者都看不明白。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巴西记者问一位漂亮女孩::“你确实是女人吗?真的吗?”

到巴西狂欢节的时候,这个国家就没有了法律,男女做爱,完全随便,旅舍暴满免费或者减价。男人炮女人是潇洒,女人炮男人是幸福,政府除去大力宣传防止爱滋,就是大发避孕套。驱车高速公路上,经常闪现大广告牌:“作爱请注意使用避孕套,防止爱滋病!”因为这三五天,将会增加三五十万小孩。

巴西的旅馆酒店和中国不同:如果一男一女来同宿,最正常,如果两男来同宿,也正常,两女同宿,也正常。如果只有单一男人来,就似乎不正常,他们会感觉怪怪的。中国似乎反过来,男女一起来,不是嫖娼就是犯罪,只有两男或两女同处,被视为正常。不知道以后这些同性恋发达了,旅馆将怎么办。其实酒店旅馆只管赚钱,管这么多干什么?有病。

.陪团(8)

十点半,团组就行动了,大家先吃点夜宵,我和江总叫来两部的士。团组除去苗秘书长身体不适,其他孙、李书记等已经精神奕奕。天气不错,明月当头微风习习,这些四五十岁的老枪现在要瞄准南美女孩,好好考察一番,做点妇女工作。我突然感觉压力很大:这些哑巴,一句巴西话也不会说,就是英文,也他妈完全不灵,只懂点汉语拼音,美国OK之类,几乎都是语盲,现场怎么办呢?于是突然感觉中央提拔那些海龟真是英明,江泽民确实也了不起,会几国语言,毕竟是地球村,随时能统战一半的外国娘们,获得好感,就是江总书记那油头,也是文明和水平的象征。呵呵,为中国人争光!这批哑巴还不会手语,别到时候出洋相,我们可里外不好做人,给中国人丢脸。也只能累死翻译,见机行事了。

经过市议会,一个回转,忽然前面出现一座城堡式的建筑,彩灯辉煌,上面画满浪漫变形夸大的男女人物,像是卡通。司机说这是圣保罗的同性俱乐部的办公地点。马路这边,几家夜总会一字摆开,身穿黑色西服的黑色棕色皮肤的几个巴西壮汉正在招呼的士,一边拉客。

霓虹灯下,马路上站着不少年轻姑娘,是被称为柳莺的那些,专门去点缀散客酒鬼之类的男人。

一个像拳击运动员的一米八以上的巴西壮汉,很礼貌的给我们拉开车门,敬礼。他们完全知道这些有钱的东方客人来临了,低头哈腰,笑着拉开大门。一位绅士风度的经理立刻引路,将我们一行带入贵宾席。

大厅右边是一排长长的酒吧台,正前方是演出的作秀舞台,左边是行人通道。

大厅中间,全是每六个大沙发构成的小方城,方城中间是桌子,总共有这么几十个小方城。

这里没有包厢,包厢是中国文化的产物,既体现等级利润身份差异,又体现性文化不同阶层的虚伪承受能力,古代“青楼”内部也有不同的房间,总要分别“高级和低级”,从纯粹买卖的角度是可以有批发和零售,但是来到这里就是花钱买乐,或者叫做看秀嫖妓,在脱掉衣服以后,其实是平等的,也就无所谓高低卑贱。她们只是把私有制转化为市场商品制。

这里也不需要遮掩和修饰,巴西法律和文化认为这是人性,人权和自由。女孩们鱼贯而入,她们似乎是主人,又是客人。她们的职业是舞女或者妓女,这是一种正统的职业,卖身不等于出卖人格。他们来这里工作自由,去也自由,老板要给他们付税,提供健康医疗保证。所有巴西的员工,包括在红灯区的工作人员,没有种族歧视。巴西劳工法规定工人有十三薪和每年一个月的假期,从农村到城市,全民享有免费医疗,全民免费教育。
所以,就要有法律和市场一定价格的保证。

其实中国古代并不歧视妓女,从唐朝到宋朝,从苏三起解到袁大帅的老婆,甚至到了八国联军的赛金花,忧国忧民的青楼女子大有人在。老毛的江青,大概也算半个青楼吧。说的远了,总之,从妓女到花花公子杂志,只是一种健康人类文化的表达。

因为巴西是移民国家,历史上有印地安,西班牙和葡萄牙人,一二战后来了犹太人,德国、意大利人,法国人,俄国革命党胜利后跑来了俄罗斯地主和白匪,波兰人,中东战争聚集来阿拉伯人,还有早年大规模移民的日本人,最后来了中国人。所以这个多民族熔炉就像一座巨大的花园,万紫千红,多民族共存,其乐融融,在这块曾是玛雅人的地盘上繁衍流长。四季如春,美女如云,此实乃巴西之大观也。

陪团(9)

进了沙发围城,找到最前方靠近秀台表演的位置,依次坐定。

每人各据一只沙发,立刻摆出一副“空城计”的架势,有点凄凉空旷之感。

一帮巴西妖艳招致的女孩立刻活跃,立刻盯住我们这批东方猎物,在那厢频频作出微笑。

忽然美国重金属摇滚大作,一轮新秀上台表演了。一帮在激光点击束射下外星人打扮的女孩,如同三点式外星精灵,开始随着节奏弯曲摇晃着她们的身体大S,光滑油亮的皮肤和滚圆性感的屁股像连接在腰肢上会转动的性感弹簧球,混成彩色的冲浪。

“大宇,快叫饮料、酒!”江总开始对我不满,“我们不能丢国格呀!”

我一摆手,一位前台经理立刻到了面前。原来这里不需要付门票,只要客人每人消费最少五十巴币酒水(相当十五美金)就可以随便来欣赏秀了,价格应当不算贵。立刻烟来了,可乐来了,威士忌也来了。

张总随身模出小望远镜,开始侦查那些在一边的女孩,孙书记将望远镜借去,也很仔细的看了半天。李书记则仔细观看台上表现。这行的规矩,女孩不能不请自来,还是要男士亲点。

“什么样的最好?比如根据你们了解,比如肤色?”,这次是孙书记首先发问。
“您是指漂亮?体形?肤色?身高?还是文化?外语?”我知道书记的思维一般**。
“你看左边那个棕色的如何?黑头发,西式装扮的。”

孙书记将望远镜聚焦到那个女孩,一会,他说:“请她过来吧。”
“别急,我看好一个,那个黄毛的,右边第二个,也叫过来吧。”张总说。
我立刻叫服务生,嘀咕两句,付给两巴币小费,颠颠的他立刻小跑过去。

女孩来了,带着羞涩微笑,倒也落落大方。

突然,孙书记用英语开口:
“欢迎,在巴西见到你们很高兴,我是中国人,请坐吧。”

我吓了一跳。书记不是土鳖,英语厉害着呢。

那棕色女孩说她是私立大学的大学生,正在读书,一口英语回复孙书记,
完全是放松的感觉。

“孙书记眼光真他妈厉害,一枪打了个英语通!”江总说。

我立刻轻松。

孙书记开始和那女孩缠绵一起,开始交谈。书记端起威士忌,先来一口,递给那女孩,也来一口,都点起香烟,有点像忘年之交,那烟气环绕着,交织成一个圈,再缓缓上升缠绕,似乎越谈话越多,孙书记随而大笑,是啊,语言是桥梁,也是力量,还有女人呢。

这厢张总看来实在喜欢这位金发碧眼的姑娘,身体修长,德国血统,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像一只小猫依在张总身边。她不抽烟,也会英语,也不喝酒,只是喜欢可乐。没有办法,语言不通,我只能给他们翻译。

这女孩父亲已经过世,母亲有病,她在一家巴西公司上班,晚上来赚钱补贴家庭。她的话不多,很文静,手指甲没有涂色,也没有化妆,穿的是上身牛仔,下身短裙。张总大为动情,看来突然联想到他的那些艰苦工人,联想到这普天之下也是一样:几家欢乐几家愁。

其实,巴西最好的女孩就是棕色的,皮肤光滑如丝绸,具有男性的条形肌肉和骨架,含氧量极大的血红蛋白是特色,永远精神焕发,像外星人一样不怕疲劳衰老,具有男性之美,世界著名的长跑运动员,大都此类。

李书记看上一位日本后裔,非常漂亮白净,有如东方淑女,楚楚动人,带点洋气。
是一位汽车售票员。李书记从基层上来,属于苦干忠实党性的一族,显的被动。

那日本女孩将手臂弯过,搂住李书记的脖子,后来就直接坐在李书记的大腿上,我看到李书记两腿直颤,方寸已乱。

“她是日本人,老李,你怕什么?你把手伸进去呀!摸啊,嘿嘿,乳房很漂亮啊,屁股也很丰满呀!”江总大叫:“你要再不动手,这女孩就归我啦,操,怕什么,她是日本人!”

江总大概联想到二战,他是军人出身的,爷爷被日本人杀害,似乎性欲和仇恨突然一起激发,一口烈酒吞下,愤愤不已。

另外的姚局长找来一位黑发西班牙姑娘,只是不停的笑。

她父亲是北部牧场主,家中很有钱,她来这里完全是锻炼自己,熟悉外国人。这黑发姑娘已经有一个两岁男孩,所以乳房十分性感,腰枝迷人。她很喜欢眯起眼睛,靠很近来仔细打量老姚,像审视男人的秘密和特色。

她不缺钱,缺爱情,温柔,体贴。她穿的超短裙直接露出红色的裤头,而那所谓裤头,几乎就是一条线,算是屁股包住裤头,这是巴西女孩最棒的性感裤头。

姚局长终于敢于用手从那女孩的小腿向上摸来,好像摸鱼捉蟹,小心翼翼。直到摸到大腿根,停住,脸色发红,气喘吁吁。当他勇敢的摸到那个神秘凸起的部分,不由的颤抖起来,将那女孩抱的紧紧。

然后偷偷观察他的上司,是否在监视他。

他大吐一口气,抽一根烟,算是稍息。

陪团(10)

夜间12点,主场灯光开始变暗。所有沙发几乎都坐满客人,场景非常热闹,但并不喧哗杂乱。稍微阴暗的灯光下,只见身装雪白服装的服务生频繁迂回穿插,右手托着银盘,送酒,送饮料。客人中间桌面上点着香味蜡烛,周围全是酒瓶,有种神秘又温馨的气氛。

周围的客人旁若无人,在他们的围城内作着游戏,消遣人生。隔厢是一家巴西人,阖家团聚在夜总会给儿子过生日,这是中国人所不能想象和理解的。中间一个大蛋糕,已经切去一多半。慈祥的老爸已经白发班班,他的三个女儿和儿子包括几个小外孙欢聚一堂,孩子们正在鼓紧腮帮使劲吹灭蛋糕上的蜡烛。老爸怀中抱着一位金发漂亮的夜总会的小姐,一面亲吻,一面高声叫喊。他热情的把一小盘蛋糕递过来,送给张总,一面叫:

“中国人,好朋友,你快抱那女孩呀,快抱呀!德国小美人--我心中永远的梦!”

他作了一个飞吻加姿势的动作,于是他全家都笑了。我听懂了,张总也笑了,懂了,大为感动。张总接过蛋糕,立刻吃一口,抱起那小猫似的德国女孩,放在怀里,开始喂她,转身端起威士忌,先大喝一口,之后全倒进老头的杯中,说了一声:

“干杯!”
“好!喝!“(葡语此音就是打鼓的声音:嘣!,紧紧!)

“阿米古,(朋友),我看到这怀中的漂亮姑娘,就想起我故去的妻子,她当年比她还要漂亮可爱,啊,上帝,看到这些孩子们我好幸福,也好痛苦!”

他微笑着,眼中流出老泪。我翻译给张总,他沉默。

孙书记刚才还在正襟危坐的和那棕色女孩谈笑风生,打的火热,此时也站起来:

“我敬你一杯,不,三杯!”

包括张总,大家一饮而尽。

“我要说句话。”孙书记回头:“各位随便,这是私人情感事务,我绝不过问,也没看见,只是请大家好自为之,不丢国格,适可而止。”厉害!我听的分明,有水平。

之后他用英文对那棕色女孩说:

“请你给我唱支歌吧,我要听红河谷。”

再远点是一家巴西公司全体成员在夜总会欢庆,老板出钱请客整整两摊。一些欧洲人,日本人,阿拉伯人也鱼贯而至,更多是本地人。前面似乎还有个方块也像是中国团组,因为一看那套西服行头和做派就能明白。我忽然看见毛毛和老袁也在,正在喝洋酒。

这是几个经常混夜总会的本地中国朋友,也是认识的生意场上的哥们,心想如果有什么事情,只能请他们帮忙了,我一个人怎么能罩的住。

陪团(11)

12点半,桌上三瓶威士忌已经扫空,又加两瓶,要了啤酒,来了点心,花生米之类,算是点缀。几位女孩已经身体发热,面如桃花,眼带风流,酥胸高挺。

酒壮胆气钱作马,堂堂中国人,既然已经参战于多国五面八方骚客之中,既来之,则安之,岂有临阵逃脱,不战而退之理,要干,就要干的漂亮,气派,大方,夷人岂可小视我中华也?这也算是国格之一面。

酒气肉香阵阵袭来,李书记和姚局长已经心猿意马,被那两位女孩搞的七魂飞掉了三魂,神志清晰,血压增高,瞳孔放大,裤裆里的压力似乎要喷薄而出。那西班牙女孩一双酥手直进姚局长的胸部,舌头伸进姚局长口中直摇,峨眉微闭,微笑加诱惑,再帮他解开皮带,顺流直下,暗箱操作,好像摸他暗藏的彩票。姚局长则双腿紧夹,死守长江天险,如同与共军作战,生死在此一举。他两手从外线环绕,用五指罩定那女孩的玉乳双峰,翻身压将下去,有扬子荣打虎上山之势,不拿下奶头山誓不罢休。

日本女孩施展全是守势的软功。那双高根已经脱掉,小脚翘立,躺在整张沙发上,小裙拉链张开,上衣半退,玉体横陈,以静制动。满口酒气的李市长则蹲在沙发旁,如数珍藏,从上向下轻轻抚摸,手掌从双峰之间轻轻滑过,可点可圈,迂回旋转,进入中腹地带,那女孩白脂如玉,温柔的像一只待乳的羊羔,唯有承受。当手指进入脐下神秘芳草地,弥留再三,李军再不敢更进一步,似乎那更深处的毛尔盖,隐藏着机关暗道,处处沼泽,片片杀机。

对面的张总,两目微闭,有如坐定的老道,任你天高月老,音乐震撼,地动山摇,岿然不动。

那德国女孩坐在张总腿上,拿着一粒粒花生米,像喂小猫一样颗颗送入,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又喂入一杯啤酒,张总好似机器人,有来必受,似乎正在执行着某个程序。

孙书记与棕色大学生谈的正欢,他很布尔乔亚,从中国谈到美国,从印地安谈到哥伦布,
从古巴谈到巴西,谈到巴西国情等:

“你喜欢卡斯特罗吗?”
“喜欢也崇拜,他是英雄。”
“你喜欢古巴的制度吗?”
“不,他的人民很穷。”
“你喜欢美国吗?”
“喜欢,我希望以后去美国读书。但是没有钱。”
“你喜欢美国还是巴西?”
“巴西。”
“你喜欢巴西的宗教吗?”
“是,因为它教人为善,帮助穷人。”
“你认为巴西什么制度最好?”
“君主加立宪。”
“你了解中国吗?”
“大概,中国人很多。”
“你最佩服的中国人是谁?”
“Jet Li”她突然作了一个武打姿势。
“谁?”书记茫然,把头转向问我。
“哦,是李连杰。”
“什么?难道我们的宣传不如一个戏子?”
“那算什么?历史上巴西人还不知道毛泽东呢,那时候他们只知道李小龙。”
“你为什么在这里工作?”
“赚钱读书,我要独立,私立大学学费很高。”
“你父亲作什么职业呢?妈妈呢?”
“父亲捕鱼作船长,母亲理家。”
“你排行老几?”
“八个,我算中间。”
“你读什么专业?”
“医疗,我想作医生。”

“我也希望问几个问题,可以吗?先生。”
“太好了,随便吧。”
“电视上经常看见中国枪毙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能像巴西免除死刑?电视镜头上好可怕呀!”
“哦,这个嘛,越来越少了,会的。”
“这个解释不通,我不理解。”
“哦,他们同意可以卖器官,获得不少钱啊。”我赶紧插入,我知道,这是唯一巴西人可以接受的回答。

“我们有机会再见面,来,想加点什么饮料?”
孙书记了解巴西工人的工资,劳保,医疗以及就业等问题,还谈到电影,艺术等。

这个书记好厉害。

陪团(12)

突然一阵喧哗加口哨声,群鼓噪起来,很多人站起欢呼,一只乐队进入大厅。

一个漂亮的巴西女孩开始报幕:精彩节目马上开始。很多客人开始要酒,所有夜总会小姐统统退到两厢内。舞台背景换成一付巨大的巴西山野乡村画面:有山有水,一派好美的自然风光,百花盛开,芳草习习,牛羊成群。

乐队响起,把我们带回那田园风光,如诗如画,青山绿水,甜美暇逸的牧童短笛时代。 一位头戴白色牛仔帽,身着西部皮夹克,细腰短裙,脚踏长筒皮靴的牛仔女出现了。

她跳着舞,走河边开始脱衣,准备沐浴,她欣赏着自己的自然美。
突然,一位朴实男牛仔出现了,是一位高大英俊的小伙,棕肤色,是那女孩的情人,
开始挑逗那女孩,他们互相追逐跳跃互恋,似分似离。似梁祝,胜似梁祝。

这是真人在表演一个现场作爱节目。(我相信这是夫妻档)
音乐变调,响起“马刀舞”(各位看客可以欣赏一下陈美的小提琴现代派演奏效果,联想这个场景主题的诗情画意和急情奔放,也就会联想翩翩了)

诗情画意…如歌如诉的话语交互缠绵…心底压抑隐藏的互慕爱情突然爆发..如春雷,如电光,如火山爆发…高度连续的跳弓加切分音刺激着观众的心脏,为爱情而共鸣…好似爱情喷发的热焰…不停的冲刺…撞击…身体的交融…在阳部刚刚低落,阴部又突然迭起,发起反冲锋…厮杀着,旌旗招展,战马嘶鸣,发起不停高频率嘶叫的冲锋,战鼓轰鸣,战斗,直到一片混沌,进入孟太奇世界….结束了。

万物为他们祝福,上帝在赞美,鸟儿在歌唱,似江流汇入大海,四海升平,阳光和煦,
和煦的春天来临了。

我无意去真实描写他们的现场直面做爱,只能给大家提供想象空间。

总之:人生是美丽的,爱情是纯洁崇高的。我觉得这两位演员很了不起,敢于将这些美好的画面直率表现于舞台,或许会有争议,但是,爱情是永恒的人类主题:多少悲欢离合,催人泪下,多少千古遗憾,美丽传说,令人扼腕而叹,相思难,相见难,说是春天,不似春天。

难道我们只能重复孔夫子的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吗?

我们确实要为中国的千万黄色娘子军和那些为自我爱情请命的妇女欢呼:妇女解放了!

陪团(13)

这个段子应该马上结束了。

我基本是本着求实的写法,不希望越雷池一步,
任何杜撰造假总是有违背良知的。
好像假酒,会害人的。

至于文章是否有劲,不太满意“没劲”,也只能委曲求全,表示抱歉了。
等到下批更加开放“革命”的官员来,或许会创造新的奇迹,再写不迟。
还有,本人文笔很拙,也是忙中偷闲,算是抒发而已,不求结果。

那几家夜总会还耸立在那里,名号没有变,牌子也不会倒。
铁打的行业,流水的客,只是妓换了。昨夜小楼又春风,花落知多少。

真正要写好,还是那些进出过青楼的风流文人,可惜我不是。

所以不知深浅,不得要领。也只能请高段位现身说法,拨叫一二,
二野则三生有幸,虚拟欢喜一番啦。

至于有文采嘛,也请万务谦虚,不吝赐教最好。
大家网友一场,不算过分。

结局是这样的:

李书记,姚局长喝多了,大醉,先送回去了睡了。
孙书记命令:马上休息,不能影响明天行程。

想设法给他们开房的计划没有完成。
看来要怪他们自己酒量不行,自然色量也不行,
属于有待考验和再锻炼的中层干部。

管家江总发了银子,给日本和西班牙小姐,算是工资,她们很高兴。
江总着实猫戏了一把日本女孩,算是报仇。他在边上看的眼都红了,
吃不到日本葡萄干着急。

等李,姚走后,我们也随孙,张总驱车回去,所有的账都结了。

到了酒店一会,我正要告辞的时候,张总对我说了一句话:

“别走,还有重要事情麻烦您。请你和江总立刻返回,将那德国和棕色小姐带来酒店。”

大概半小时,我们将两位小姐带来,她们还真在哪里。

在酒店楼下管理处正式登记,立马转送入18层张总房内。

以后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确实,天地良心。我相信大家都不知道。

至于无P,两P,三P还是四P,只有屁爷可能知道,因为他常干那事,经验丰富。

我只感觉:无论孙书记和张总,都不会亏待这两位小姑娘,
无论如何,她们对他们产生了某种影响和震动。

至于以后呢,就只有天知道了。

人哪,就事这样,我们要牢记周总理名言:主席也是人嘛。

唯一的,我希望那两位小姑娘会运气好,她们也不容易。

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在我们感叹别人的时候,还是更多的感叹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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