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憨豆
一号到连州,一个很小很小的县城,用脚绕着全城走一圈大概一个小时不到。城里有一座山,我们上山了。山上有很多人闲逛,估计这小山头是全城人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因为我在山上看到很多成双成对的男女,有学生模样的,也有中老年模样的。此地的人普遍不计划生育,基本上有两个孩子。城里估计只有两路公交车,我只看到2路:卫校开往元村。
因为连州实在太小了,我们临时改变了行程,下午直奔连南。坐了中巴车,4元。不愧的瑶族自治县,随处可见民族装束的妇女,但不敢随便拿出相机拍照,因为去之前在网上看资料,有人说,不能随便拍照,因为你不知道会不会碰到彪悍的少数民族同胞。
从到连南开始,老天就下起了小雨。稀稀沥沥的,我们去找酒店或者旅店,最终找了一家当地教育局搞的教育宾馆。吃过晚饭,就在街上瞎逛,因为歌舞表演要等到七点半才开始。我们去了连南的菜市场,那片情形很像我老家,昏黄的灯光下我恍惚以为回家了。
六点多的时候,我们实在是没地方可看了,就坐了一辆三轮摩托去盘王庙看表演。这辆三轮摩托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拉风最彪悍的,震耳欲聋的迪斯科音乐,强劲的超重低音从屁股底下传来,一波一波震得屁股发麻。我们就这样坐在一辆可能是全城最吵的三轮摩托招摇过市直奔盘王庙。下车后我们与司机约定,等下看完表演就打他电话,他过来接我们,司机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们。
盘王庙基本上是一个拍鬼片的地方,阴森昏暗,大殿里循环播放着听不懂的经文,再加上正下着雨,冷得直哆嗦。我们匆匆看完庙就跑到旁边的表演场地避雨。
表演快要开始的时候,我前面的位置上来了两个中年人,背着摄影包,三脚架。然后两人互相不说话,酷得要死,一言不发就从包里摆出各种摄影器材,累计有三脚架两个,350D与D70各一个,灰板两块,镜头若干,测光表两只,PDA两只,对讲机两只,摄影包两只。
我被震撼了,我深深地被震撼了,难道我是看到了传说中的专业人士吗?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我一次接一次的被震撼。他们调白平衡的时候,我认为我看到了全中国两位最认真的摄影师,精益求精,锲而不舍。我最震撼的时候,是当左边的眼镜大伯问右边的眼镜大叔:这上面的18-55是啥意思,而右边的眼镜大叔很肯定地回答:这是光圈。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瑶族歌舞表演我基本上没心思看,我被那两个眼镜摄影师搞得心神不宁。他们对自己要求非常的高,调白平衡时就拍了六百多张,拍一张,观察一下,删掉,再拍。拍了六百多张之后,拍出来白平衡还是不准。表演开始了,他们也顾不上设置了,认真地开拍了,拍一张,回放,删掉。就这样重复重复再重复,整场表演两个小时下来,他们的相机里还是一张也没保留。
实在是受不了了,再加上气温太低了,估计已经0度了,而我们身上只穿了单裤和外衣,幸好下午从旅馆里出来时加了一件毛衣。出了庙门,马上打那个拉风的摩托佬,他居然关机了?!我们只好走路从山上回去。肚子饿了,又听说河边是吃夜宵的地方,就去了,在寒风冻雨中吃了鸡火锅,喝了一小瓶白酒,然后回到旅馆,以行军速度洗了热水澡,往身上压了三床棉被,只用了半分钟就睡着了。
2号,一睁眼已经是九点半了。退房,找车去南岗瑶寨。没有找到,有一个小面包车,要价六十块,单程。我们在桥头坚持着,希望他主动降点价,结果来了一辆中巴,连南至寨岗,中途经过三排瑶寨子。我们就上了,4块钱。反正据说三排与南岗差不多,既然南岗那么贵,就去三排吧。
上了去三排的中巴车,车上只剩下最后一排最左边的两个位置了。她先上车,占了这两个座位,我断后,中间还夹了一个当地人。那当地人非要坐下,她对当地人说让我先进来,然后她坐在最左边靠窗的位置,我坐在第二个位置。那人站着一看,没地方坐了,没有犹豫,直接坐在我大腿上。我就这么大腿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中年男人,听着他们叽哩呱啦说着听不懂的方言,直奔三排而去。
这四块钱车费很划算,因为我们坐了很久,经历了许多盘山路,险象环生,再加上大腿上还坐着一位,着实比过山车要刺激。
车子把我们扔在半山腰,卖票的大婶一指云雾袅绕的岔路说那边下去就是三排,然后车门一关扬长而去,要不是生在新社会我会认为她就是孙二娘。
路边立着一块大大的石头,上书四个大字:三排瑶寨。我们顺着路走下去,拔开云雾看到了瑶寨。门口冷清就我们两个人,我说等一等,等有人了一起进去,这样可以蹭导游。等了不一会儿,来了几个身着鲜亮的城里人,我们买了票跟了进去。
瑶寨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再加上下着雨,匆匆看完,又看表演。这回的表演要比前一天晚上的表演要淳朴得多正宗得多,至少两个老人都是梳着发髻,脸上写着的沧桑不是装出来的。表演之后,两个老奶奶缠着我们拍照,五块钱一个,可以穿服装,顺便拍多少张。我拍了,就冲她们满脸的皱纹和谦卑的微笑。
等我们回到路边的时候,雨大了起来。我们站在路边等回城的车,哆哆嗦嗦的。路上不时可以看到行走的瑶族同胞,我纳闷他们是要徒步走到城里吗?
在等车的过程中,我亲眼看到不下于三辆粤A牌照的车呼啸而过,在寨子门口停下来,一帮人下车闹哄哄地合了个影,然后上车,掉头,呼啸而过回城了。他们算是来干嘛的?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来车了,上车发现居然就是我们来时坐的那辆。算一算时间,这车在山里跑一趟需要差不多三个小时。我们直接坐到连南车站,然后买去连州的车票,回到了连州,入住连州宾馆。一进房间,先把暖气打开,再开热水洗澡,过了很久才缓过劲来,太冷了。
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吃完早饭就打了个三轮摩托去湟州三峡。此三峡号称小三峡。车把我们送到码头就走了,我们下了码头一看,没船。一打听,旅游码头已经搬到水闸后面去了,还要坐摩托车。我们只有再找一辆摩托车,越走越偏终于到了。下车我们嘱咐摩托司机,等下来接我们。这个情形是不是很眼熟啊?对,盘王庙那回也是这么嘱咐的。结果当然也是一样的,放了我们鸽子。
从停车场步行大概十分钟,到了售票处,卖票的姑娘告诉我们,要十个人以上才能开船,我们只能等到凑起十个人。幸好有一个韶关的团来了,我们才上船。坐在船头吹吹风,手脚都冻僵了。回来后,打摩托佬电话,果然被放鸽子,说不过来了,我们自己想办法搞定。
能有什么办法?步行出去,走了半小时终于走到有人烟的地方了,找一个三轮摩托车,奔到车站,改签三点半回广州的车票,然后午饭。吃完饭才两点,我们决定再去逛一逛连州。从地图上看,我们已经围绕连州步行一圈,一看时间,才两点四十。没办法,只能回到车站候车室,老老实实呆在那里,外面实在太冷了。
在候车室时,我去了一趟洗手间,一进门赫然见到一男人站在某蹲位上手淫,神情自若,旁若无人。跟着我身后又进来好几个上厕所的,都熟视无睹,我想可能这人经常在这里手淫吧,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终于上车了,终于回广州了。结果,我一回广州就感冒了。昨天第一天上班时发作了,头疼得很,忍了一整天,下班回家就赶紧躺下了,吃了一颗药,九点就睡觉,一直睡到今天。所以,照片还没整理出来。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