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的口语或者是爱尔兰英语的方言里有个词 叫 “代地欧” (=daddy+o), 可以翻译成 “老爹”. 但这人不是你爸爸. 是对年纪大的老丈的尊称? 好象也不对,因为西人不象咱们尊老(他们爱幼,哈), 所以他们老人都不甘心承认自己老, 所以这词基本上没人用. 您想呀, 当面称呼人家 “代地欧汤姆” 人家肯定不高兴. 刚出国那会儿在地铁上见一老大爷(四声), 就是一 “代地欧”, 站着, 想让座, 还好灵机一动犹豫了一下就没让. 好, 这么一大段,就是想说daddy+o=不是爸爸但你叫老爹.
God+o=戈多, 他是上帝还是不是上帝我们就叫他戈多.
等着戈多来告诉你生命的意义那你就流浪吧,因为你实际上就没有精神家园. 虽然有种种迹象表明戈多会来但谁也没见过, 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 (现在听来不那么荒诞了吧, 其实亲爱的塞缪尔写的是一个循环论证, 他表达的还是 “上帝死了”, 或者是 “上帝啊, 你在哪里?!”).
以荒诞剧作为表达方式是偷懒也是无奈. 不然还能怎么, 流泪呐喊吗? 他还有一个特绝的经典独幕剧, 我翻成 “一声叹息”. 无边的黑暗和沉默, 一个女声喊叫,压抑和痛苦忍无可忍的发泄吧, 然后是打碎东西的声音, 然后是一声叹息,似解脱, 更是茫然. 灯光亮, 见舞台上有肢体的残骸, 当然不是人的, 是展示服装用的塑胶模特的. 那被打破的是什么? 你在生活中,职场上, 婚姻里扮演的角色?? 每个人各自有其理解, 所以各自感慨. 好吧, 生活是用来活的, 不是show的. 好, 可是真要是打破了这个show或角色约束你还剩下什么???你就是你所扮演的角色, 打破了一个可能还得去重塑一个, 都差不多的. 后现代也好, 解构主义也罢, 大家笔法的厉害之处在于, 当创作完成于受众心里, 真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塞缪尔. 贝克特更主要的成功原因是他内心深处对人类的强烈悲悯 (前几天贝卡转贴宋哲学先生译的罗素的短文, 罗素列出他无悔人生的三条, 一为有爱, 二为终生求知,三是对人类的悲悯, 在罗素和贝克特, 当然还有很多仁者智者, 这绝不是巧合).
悲悯之情之透彻深刻, 让他无法表达得完整. 说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所以他所能做到的最好的就是唤起人们的情感共鸣. 他本人其实常觉得很痛苦和无能为力, 所以他会写出 ‘Perhaps my best years are gone… but I wouldn’t want them back. Not with the fire in me now’. (Krapp’s last tape)
对于我的模拟模型里的粒子们, 我知道我是他们的戈多. 我调着系统参数看他们各自沉浮. 贝克特知道在这世上我们都是粒子, 我们的戈多呢? 有吗? 没有吗? 你说有, 那他爱我们吗? 他爱我们所以他调系统参数时会很小心的, 对吗? 如果你说没有戈多, 因为咱这是自组织系统, 那我们怎样才算是好自为之??
贝克特的悲悯之心先是带着我们呼喊出等待戈多的无助, 在这之上, 也许告诉我们要是必须流浪咱就从从容容地走,以悲悯心爱人爱己爱天爱地,也一样享受这旅途. 让我们为手上这半截胡箩卜而心存感激!
如果您发现我对贝克特理解有限还敢在此胡说, 请以一定以悲悯之心原谅和指教. 真的感谢红豆豆对贝克特的系统介绍. 读到是在置顶之后, 也就是原文发过好多天了. 读后想了很多还忍了几天. 终于没忍住, 因为总放不下, 知道千万不能就这么想下去了. 于是冒个泡, 附庸豆豆的风雅, 算做个footnote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