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独斟自饮,甚得其乐。
一首《死了都要爱》唱得震耳欲聋。
一男子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我抬头打量一番,范思哲的淡粉色衬衫黑皮带黑皮鞋。
外面可能下雨了。他还拿着一把黑雨伞。
“我要一杯长岛冰茶。”淡粉色男子示意吧妹素素。
“我一个朋友去世了,我刚帮忙处理完后事。她先生哭得声音都哑了。还有一对上中学的双胞胎姐妹,一家人哭得那个悲惨样,让人觉得自己的生活如此幸福好像有点对不起他们。”淡粉色男子呷了一口冰茶,点上一支烟。
“女的写了一本书,还没来得及发表,是回忆文革时第一个贴林彪大字报的人,那个人是女人的至亲,很多史料都是新鲜的。”淡粉色男子等着我回答。
“大家都想留下点记忆给后人,可对于吃腻了巧克力的后人来说煮皮带的滋味并不能让他们感到艰苦。”我又叫了一杯酒。
“不能让走的人那么不情不愿?让活着的人那么不清不楚吧?”
“你怎么知道走的人不情不愿?活的人未必想知道得那么清楚。”我的话从来都不得要领,让人有气却发不出来。
“你是一个对国家对人民没有用处的女人。”淡粉色男子气鼓鼓地掐灭了烟头。
“如果你能给双胞胎找个继母会比去挖掘史料有用处得多。”我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给我来一杯长岛冰茶。”一个紫色薄纱长裙的女子也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你的《文学城演义》完稿了?联系好出版社了吗?”我问紫衣女。
“发表什么?把自己已经害惨了还要去害别人吗?”紫衣女的一缕漆黑长发贴在面颊,她把我手上的烟拿了过去。
“这位是江一郎。”我给紫衣女介绍淡粉色男子。
“你叫我一郎吧,我是画画儿搞艺术的。”淡粉色男子刚才让我看见的脸上的忧伤荡然无存。换之以满面的樱花色,与粉色衬衫相得益彰。
“艺术家!”我加重语气。
“怎么称呼你?你的气质不同寻常。我最近刚画了一幅《裸女》,要是能以你为模特我一定获国际大奖。嘿嘿,当然了我并不都是画裸女的,有时候我也画。。。”
“裸男!”我抢着替江一郎回答。
“好久没有和你喝酒了。”紫衣女没搭理江一郎,看着我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再来一杯?我给你背一首《劝酒诗》”我趁着酒兴嚷开了。
劝君一杯君莫辞,
劝君两杯君莫疑,
劝君三杯君始知。
面上今日老昨日,
心中醉时胜醒时;
天地迢迢自长久,
白兔赤鸟相趋走。
身后金星挂北斗,
不知身前一杯酒!
“看看你!快成酒鬼了。”紫衣女笑着与我击掌。
“我可以告诉你她的名字,但今天的酒单不打折。你的故事一点都不新鲜。”我转头和江一郎讲条件,因为我知道他会为美色装大方。
“怎么可能不新鲜?这是刚发生在我身边的事。不过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和你计较酒钱。”他果然如此,屡试不爽。
“她叫阿尤。”我得意极了。
“你就是田用龙说的那个阿尤?”一郎的表情凝固了。
“阿龙最后一次见到的是阿尤的孪生妹妹。”我知道一郎想问什么。
“她们是双胞胎,小时候,姐姐叫罗曼,妹妹叫罗兰。”我想我的故事讲出来一郎这张单得双倍的买了。
那晚在酒中,我和阿尤喝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