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闲话 - OFFICE GOSSIP 1

在咨询业混了些日子,说说和俺工作过的几位神人吧.

A是从荷兰来美国的.老婆是希腊人,心理医生.他和老婆分开在两个州,老婆在纽约长岛,他在华府.有趣的是他在华府是和另外一名美国女人住在一起,本来大家都认为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可A洋洋得意的说他不用付房租因为可以用别的方式付费云云,惹得同事们议论纷纷.

A刚上项目的时候是某小公司的雇员(大的项目有很多CONSULTANTS,分属不同公司,也有很多是INDEPENDENT CONTRACTORS),后来发现做INDEPENDENT CONTRACTOR可以挣多达数倍的钱,于是就跳槽成了CONTRACTOR.由于他是按小时收费的,A经常早晨6点前到达办公室,晚上9点以后才走.但他基本不干活,每周却收费高达80多个小时.这样的人在PRIVATE SECTOR里根本混不下去,估计一周后就被开了.但PUBLIC SECTOR里管理混乱,经理们几乎没有任何动力去铲除象A这样的蛀虫.而且A虽然业务上不行,搞起人际关系来如鱼得水.好几个经理说他们要制止A这样乱收费,但真正执行起来又不了了之了.和A同办公室的J说A刚上这个项目时年收入也就十万,但成了CONTRACTOR后那一年的收入有四十几万.A一下子挣了四倍多的钱后就不知道该怎么花了,买了一艘船,一辆新的豪华车,在长岛又买了新的大房子.总之,花的比挣的还要多.这样就构成了恶性循环,要继续疯狂的收费才能满足新的消费.

有一次A在路上被警察抓到超速要罚款150块.A回到公司就告诉J他当天必须多收费一个钟来付罚款.我估计A在逛商店时看到的都不是东西的价格,而是换算过来的收费钟点.另有一次A买了个新款的多媒体手提式电脑,告诉我们他周末要做自己的船出海刚好可以用到这个电脑,周一回来,J说A把周末的两天都收费了,说是出海时还想到了工作.还有一次A出国看望岳父母,居然也收了一两天的费,堂而皇之的说度假时也思索了工作.很多同事开都玩笑说A死后的墓志铭一定会是BILL MORE.

终于一个新的老板上任后受不了A,把他FIRE掉了.但A马上又在同一个项目的另外一个组里找到了活干.后来A的故事就很重复了.基本上是在一个组里工作一阵被FIRE掉,然后换个组接着收费.这个MULTI BILLION的项目实在太大,所以A可以一个组一个组的换.后来项目由于超支太多,不许每人每周收费多于45个钟头.可A真是牛,找到三个组挂钩,每个组收费20多个钟头,加起来还是有70多个小时.由于每个组的经理都不同,只要本组内无人超支就OK了.而且不少小组的经理本身就是CONTRACTING公司的老板.所以下属疯狂的收费他们自己的钱包也只会变得更鼓.A的CONTRACTING公司的老板也在我们的项目上,他亲口说由于A的存在,他孩子的大学学费已经被提成出来了.

我离开这个项目有一阵了,但听说A至今仍然活跃在他的岗位上,孜孜不倦夜以继日地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