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他,爱得义无反顾;他更爱她,爱得静水深流,只因担心无法负担她的一生。
每一次,他来到她的面前,她都固执地认定,是他给予自己的一种专属的爱的方式,因为只有他是她苦海里的浮木,是她一生的全部追随,她柔软的心需要他的呵护,她纤细的情感需要他的眷顾。可每一次他字斟句酌的说明“我只是路过,偶然想到来看看”,又让她无法转圜,无法怀疑什么,更无法说服自己去坚信那份认定。
时光荏苒,几度寒来暑往,她渐渐学会了波澜不惊、静水深流,她的心也渐渐包绕了坚强的外衣。而他也认为他的谎言成全了她的自我蜕变,她对他不再依附,她已经独立而宠辱不惊。于是,他决定远行,因为再没有了留下的借口。
临行前,他决定再去路过她家,看她一次。坐在院子里的他们清风云淡的聊着,就像是已经失去了温度的古画上走下来的两个人一般。直到他难于启齿的说出即将远行,她所有的情绪随着静静流出的泪水无言地控告着他,他一向掩饰得很好的深情终于无法控制地浮出眼底,她抬眼看他,只那一瞥,所有的蜕变就像一个极致的圆回到了原点。原来,学会独立、坚强、深沉也许需要用一生的时间,而回到依附、本我只需要一个眼神;原来心与心的距离只有眼神那么长。
于是,从这个眼神过后,她成了他往后人生的一件再没离过身的幸福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