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朵金花(二)

我不过是喜欢记录自己生活中的故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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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朵金花(二)

 

                    作者:追梦  Friday, April 20, 2007

 

 

J是中排左边的那个喜气洋洋的女孩子。

 

她可是我们班的最用功的学生,早晨总是第一个到教室,而晚上又是最后一个回宿舍。她可能也是全班唯一的一个做到了按时的“课前预习,课后复习”的学生。那时的J,可真的算得上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主。

 

J来自于一个工人家庭,她和弟弟同一年考上大学,弟弟读的是师专,而家里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小弟弟。父母为了供他们姐弟两个上大学,也是倾其所有,全力支持,为的是他们将来有一个好的前途。而他们姐弟两个也很是争气,都是用功努力的人。

 

也许,正是因为她的用功,我对她的了解可算得上是最肤浅的,几乎就是零。只记得用功的她在当时衣着上比其它的同学讲究,也比较正式,在我这个身上所穿都是捡父母和姐姐的旧衣服的人的眼中,可算是比较奢侈的,我当时很羡慕她。


无疑,J的学习在班里是数得着的,但是却不记得她参加过任何的体育活动。我们虽然都做不到像她那样的全力投入,但是我们还是很羡慕她可以做到,佩服她能够不被任何外力的干扰。


从毕业后,我就一直没有再见到过J。听说她做了我的同行,在她家乡的市医院做了一个儿科医生。而且一干就是20多年,如今已经是儿科主任,当然也属于家庭幸福,事业有成的那种了。对于她的生活轨迹,我并不感到奇怪,对于学习就一贯执着的她,在事业和生活上一定也是一样的执着,一样的成功。真希望下次回国可以有时间去看看她。

那夹在两个穿白色上衣的女孩之间的就是J。


R, 可称是真诚豪放的女中豪杰

 

中排中间的R可是一个不寻常的女孩。我和她曾经是中学的校友,她高我一届,那个时候,知道她,是因为她的姐姐是当时学校有名的学生干部,在我们的学校很有名气,也很受人尊敬。当时的印象,她就是一个比较安静,心里做事的人。


想不到我们在大学里竟然成了同班同学。在当时的九位女生中,因为她的个性,城府和经历,很自然的成为了“女生的灵魂”(这个从照相时她所处的位置就可以想见,“中心”啊,哈哈),别人我不知道,当时的我对于她的尊敬可是发自内心的。她是我们班里的文体委员,常教我们唱歌,并组织班里的文体活动。我至今回想起来,仍然记得她浑厚的女中音。我还是跟着她学会了吹口琴,使我终生受益:至今,我仍然偶尔吹口琴自娱自乐。


毕业实习,我们在同一个医院,并与另一个同学D住同一间房子。一起的实习生活使我们比较接近,也彼此有了更多的了解。她们做为我的大姐姐,也给与了我很多的帮助和影响。


其实,学生时代的我们,虽说也很努力,但称不上是优秀。在当时的专医院,我们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打击。记得我们同时转到了妇产科实习,我们因为带领老师的对于我们的过分相信,都在入科的第一天就参与了手术,因而都在手术台上被骂了个狗血喷头。相似的遭遇,使我们有了共同的念头,一起发誓毕业后坚决“不干妇产科”。但好笑的是,在毕业后我们与另一个女同学一起分配到了市医院工作,而R偏偏就是干上了妇产科。我知道那肯定是她自己的选择,因为作为第二届通过高考进入大学的毕业生,我们是很受欢迎的,当时是干什么科室由我们自己挑选,我就是在院长的询问下六神无主的选择了小儿科,因为那是妈妈的建议,当时的我刚过二十岁,并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实习期间的友谊是难忘的。那时的我们都很年轻,因为对于妇产科病房实习的不满,甚至拒绝到门诊实习,也因此失去了人工流产的实际操作,这对于我可称得上是一个终身的遗憾,因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对于R,也可能是有过遗憾,但是毕竟她做起了这行,这个经历对于她来说也就变成了家常便饭。可能大家不知道我们利用妇产科门诊手术室的实习时间干什么去了,现在告诉您们吧:我们一起骑自行车到独山玩去了!现在想起来,我们也够淘气了。


那时候,我们三个人住在一起,都知道R恋爱了,R和D都是我的老大姐,她们也并不背我,在一起谈自己的感受。我记得很清楚,那时的我们都很正统,很纯洁,当然也把爱情看的很神圣。她的对象是个军官,回家探亲,临走要给仍然是学生的她留钱,而她却哭了,因为她认为爱情不能和金钱有任何的联系,那样就玷污了神圣的爱情。为了维护爱情在她心中的神圣,他体贴的爱人没有给她留钱就回到了部队。当R在宿舍与我们分享她和爱人别离的这一幕的时候,我深深的感动了,并确切的认为她可以作为好朋友来信任,我就是在那天主动的向她们坦白了我的感情,我的爱。


R有着一颗炽热的心。她做事热情,对人真诚。毕业后,我们在同一个医院工作,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业,忙碌着自己的家庭。我们在市医院同一个岗位,一干就是15年,从刚出茅庐的学生磨练为经验丰富的老医生。虽在同一个城市,同一所医院,但是来去匆匆,我们并没有时间和心情真正的交流,交往。但是,生孩子时作为R的病人,我体会到了她的干练;上环大出血时住在她管理的病房,我体会到了她的细心。这就是为什么我生病愿意找她看的原因。这大概也是她受病人欢迎的原因吧?!


我记得在我拿着我的第一篇论文在市医学会组织的学术交流会上交流之后,一次我们相遇,谈起了论文的事情,她讲起她在为她们主任统计材料,书写论文。我问:“那论文上有你的署名吗?”她回答:“没有,那是主任的。”那个时候我们都刚刚参加工作,也没有什么晋升职称的烦恼,因此也没有想到过论文对于今后事业发展的重要。而真诚的R竟然在付出劳动后也没有在自己辛苦了的论文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我当时就感到她实在是太真诚了。


事业心极强的R,在1991年自己报名去援藏,当时领导要她提要求,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入党,可见她的高风亮节。R抛夫舍女的在西藏高原工作生活了一年,记得回来后曾经很长的时间身体很弱。


从西藏回来的她周围围满了花环,但是,因为医院机构的臃肿,院方没有提供给具有领导才能的她一个满意的位置,就将她调到了现在的专科医院做起了管理工作,终于算是有了施展才能的机会。我佩服她,她的一切都是靠她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也是缘分的使然,我到了海南,她又是唯一的一个到我那里做客的老同学。虽然我只是请她在我们学校食堂吃的饭(因为在有学生的时候我是不能够离校的)。

其实,她也是同学中我出国前最后一个见到的,当年的四月份我便从海南直接飞来了美国。而去年我初次回国,我第一个见到的又是R。她的热情,豪爽,给了我一种回到了家的感觉。这种感觉真好。我很感谢她。我祝她好人一生平安。


那向着我们看来的第一排假山右边的美女就是R。

 

现在来讲一讲中排右边的C,班里最稳重的一个女生

 

C是家里的老大,在学校期间就是很懂事,很有主见的一个人。印象很深的是,那时的C经常带着年幼的妹妹,很像一个当家的大姐姐。C虽然个子高,但是因为眼睛近视,就坐在了第一排。与P同桌。记得那时女同学坐第一排的有四个,她们依次是R,J,P,C。 C是那种文静,秀气的女孩,言语不多,但做事很稳。

 

也许是成长的过程中因为父亲在部队,她和弟弟妹妹跟随母亲生活的原因,C与同龄的女孩子不同,她的内心比起其它的同学要成熟,稳重。记得我们第一次听的香港爱情剧《水仙花》还是她从朋友那里借来的。我们九位女生到卧龙岗春游,也是她找来的照相机,所以我们才有了那些珍贵的照片,几乎成了我们大学时代的纪念,真得感谢她!


C毕业后同我分到了同一所医院,她选择的是内科,而且在那里一干就是25年,从急诊室的住院医师到医院重点科室的主任,可以说是一帆风顺,这与她的稳重的个性,不卑不亢的为人处世和对业务的热爱和钻研是分不开的。我记得曾经听到过一个与她合作过的护士长曾经说过:“最佩服C的就是她涵养。她可以做到对不公正的评论装作没有听见。”这也是我佩服她的地方。要知道,当我听到人们对她这样的评论的时候,我们都还很年青,而我那个时候可以说是最没有涵养的,是医院里有名的“犟脾气”,“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而在那个时候C得到的却是如此的评论,可见我们之间的差距。


C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但是聪明的她却能够将事业和家庭平衡的几近完美:在做一个合格的医生的同时,她还是个好妻子,好妈妈,好女儿,好媳妇。她的女儿比我儿子大一个月,在她的调教下乖巧,懂事而且很优秀。我记得她曾经给我讲过自己的生活,她还是一个好厨师,可以为婆婆家做出一桌待客的好菜,还会为女儿裁剪漂亮的衣裙。


还有一件事,也体现了C的韧性。女人都是要生孩子的,C也不例外,但不同的是,在待产室,她被称为韧性最好的产妇,剧烈的产前疼痛,她没有叫喊一声,很让妇产科的护士们惊叹。C讲:“明知道就是那样,叫什么,没有用的。”所以,她就不叫。真是一个理智可以战胜一切的奇女子。


去年回国又见到了C,过了不惑之年的她却是比以前更有风度,更有魅力了: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一个心脏科的主任,创立并领导着医院的心导管室,技术上几乎是垄断着医院的心脏介入性诊断和治疗,但仍然是安安静静,不显山,不漏水。真的是事业有成,家庭幸福。


前一段,她因为受到了众所周知的新一轮的单对医疗界的“大革命”的牵连,身陷囹圄,当时我们大家都很为她担心,怕一向要面子的她会就此垮下,但是,“韧性”极强的C在重获自由后却将自身调整的极好,仍然开开心心的与大家聚会,快快乐乐的工作,并调到市里的最大的医院上班去了。真的不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为此,我佩服她!祝她今后的日子里万事如意!


那个闭眼微笑着从云里钻出的仙女就是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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