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木头的美国生活(21)

      一个多小时后,我被送回了病房.
     麻药的效力已经消失了,开始感觉到疼痛,我看着婴儿床上的小儿子,感觉还有点陌生,不知为什么,总是很惦记家里的洋洋,脑子里总是闪现着他小时候的情景,眼泪又劈哩啪啦地止不住流下来.
    旁边的木头好象也没有太多的喜悦,近几天他变得越发有些呆了,知道是他心里的压力太大了,和老板的合同还有3个月就到期了,木头和老板似乎都没有继续合作的愿望,发出去的简历也都没有音讯,再加上这个新降生的孩子,够木头麻烦的,我倒是想得开,大不了和爸妈一起打道回府,再不用受这份洋罪.
      已经下午3点多了,我催促木头快给蕾打个电话,家里没有装固定电话,爸妈一定很着急.
      突然,木头的电话响了,是邻居Z打来的,Z离我们住的最近,听到我和儿子一切都好,她问道,
     "我到你们家去告诉你爸妈一声,现在就去啊."Z知道唯一的手机我们拿着,父母没法知道我的消息.
      刚放下电话,又有人打进来了,是邻居钧,平时我们交往并不许多,
      "你好,怎么样呀?"
       "一切都好,谢谢你."
       "刚才去你们家问问,看见你爸爸妈妈坐在外边的草地上,很着急的样子,问了问说还不知道,我赶紧打个电话,现在我在你们家呢,你和妈妈说句话."
       我接过木头的电话,赶紧向妈妈报告平安,感觉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手术完了还是不能吃饭,人有些虚弱.
       "邻居都在这,Z刚过来告诉我们,钧和蕾也都来了,大家很关心你.你爸和你说话."妈妈轻声说.
       听到老爸在电话那头,叫了声我的名字,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知道老爸又掉眼泪了.这是第二次,前两天,老爸在电话里听到姐姐的儿子考上了不错的高中,也曾经掉下了眼泪,因为姐姐的儿子自小不爱学习,成绩一直不佳,从小到大没少让大家操心.这次老爸来到美国,看到我们初到美国经历的诸多不顺,老爸对我一向有些偏爱,本来就是个善动感情的人,人老了又更加脆弱,,只是把旁边的邻居们也感染得鼻子发酸.
       "爸爸,我没事,过两天就出院了",做完手术已经4个小时了,电话打得太晚,让爸妈担心了.
        听见电话钧在安慰爸妈,"叔叔阿姨,别着急,我现在就带你们到医院去."
        一个小时后,爸妈和洋洋来到了医院,后面跟着钧,一进门就把我逗乐了,老爸手里抱着一个精致的玻璃花瓶,上边插着一捧水嫩嫩的鲜花,大概刚从超市里买的,还带着淡淡的花香,放在床边,顿时给屋子增加了几分生气.我暗笑,浪漫的老爸.........

      天黑了,护士又换成了一位40岁左右的阿力萨,印象里的白人妇女个性都很张扬,说起话来眉飞色舞,阿力萨却很文静,看上去还有几分忧郁,比起艾米来,手脚却十分麻利.因为下面不停地出血,每隔一个小时阿力萨就会给过来把弄脏的东西换掉,因为担心我一个姿势躺久了不舒服,还要不时的给我在翻个身,那种细致入微的关怀真得让人感动.
     尽管如此,这还是一个难熬的不眠之夜,因为睡不着,只好数着钟头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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