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凭杯酒长精神 - 也说卡拉OK

一生最恨不平事,欲问云长借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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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乐天杨州初逢席上见赠

刘禹锡

【毛泽东手迹】

【题解】

乐天,白居易字。敬宗宝历二年(公元826年)冬,刘禹锡罢和州刺史奉召还京,于杨州遇白,白赠诗一首,本篇即为回赠。诗用比喻表现了作者遭政敌打击而不气馁的心志。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①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②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③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注释】

①弃置身:刘禹锡永贞元年(公元805年)因参加革新被贬,曾到过四川和湖南,至此诗时止,恰好二十三年。②闻笛赋,晋向秀过亡友嵇康、吕安旧居,闻人吹笛而写下《思旧赋》,感叹朋友之死。烂柯人,典出《述异记》:晋王质入山砍柴,观二童子下棋,棋未毕而斧柄已烂,回家乡则已过百年。喻人事沧桑,今非昔比。 ③沉舟、病树,喻指自己。

【老狼乱评】

刘禹锡(772-842),唐文学家、哲学家。字梦得,洛阳(今属河南)人,和柳宗元交情很深,人称“刘柳”;诗与白居易齐名,并称“刘白”。其诗通俗清新,善比兴寄托手法,曾作《竹枝词》一首:“杨柳清清江水平,闻郎岸上踏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其中的“晴”谐音喻“情”,而“东边日出西边雨”也恰好暗喻了“爱恋之情”的变幻莫测。一句“道是无情却有情”脍炙人口至今,真不知胜过了多少现代梨花体的无病呻吟哪!他的此类诗歌富民族特色,为唐诗别开生面。为文长于说理。有《刘梦德文集》存世。

刘被贬巴山楚水,达二十三年之久,唐敬宗宝历二年(826),始奉召返洛阳,遇白居易于扬州。白在席上赠诗《醉赠刘十八使君》云:“为我引杯添酒饮,与君把箸击盘歌。诗称国手徒为尔,命压人头不奈何。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刘即以此诗酬和。白居易亦诗中大侠,十分了得,不过此番却远没有刘禹锡发挥得好。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已是传世名句,它宣泄的是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即俗语“从哪儿跌倒的再从哪儿爬起来”之意。句子也很有美感,所以毛泽东暇时动笔,竟能将全诗默写下来,有其原因哪。

想象一下,刘禹锡被降职到边远地区,虽说是官费旅游,就像现在你跑到四川去看个小山村,哇塞,原来夜里还用油灯照明!好有情调呀。可是让你居住在那里,你愿意吗?可他就这样在那一带逛悠了二十三年。十年是一个循环,所以杜牧叹曰:“十年一觉扬州梦”,言其长也,而刘禹锡却连做两梦有余,连白居易都说:“二十三年折太多”。好不容易回来了,故旧都死得差不多了,禁不住想起“烂斧子把儿”那个典故。套用现在的网语,该是多么严重的郁闷哪?可他偏不,破船沉了,玩儿新的,病树倒了,在它前面重植。末了,还调侃白居易一下:你最近卡拉OK练得不错吗?来,再整一杯提提神!

说卡拉OK是新潮玩意儿,其实,是完全的复古,中国古人唱卡拉OK可比咱们现在挑战多了,人家是即席自己撰词,谱曲并演唱。项羽唱“力拔山兮气盖世”后才壮烈地抹了脖子。刘邦唱“威加海内兮归故乡”是因为当了皇帝。周瑜唱“吾将醉兮发狂吟”是要大战曹阿瞒了。而白居易就更全面了,他还得自己伴奏。你看他边敲着盘子边唱道:“诗称国手徒为尔,命压人头不奈何。”

今之人,居家闲则搓麻,约而聚则腐败。得势者遇故交而跋扈,落魄者见权贵而屈膝。古之人,居家闲则省吾身,约而聚则忧天下。得势思退,苟富贵而无相忘。落魄图举,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呜呼,古人格调风标如此,安得杜康千樽,吾愿长醉而梦留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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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在欢迎老同学蒋干的卡拉OK酒会上唱的丈夫歌:

丈夫处世兮立功名,
立功名兮慰平生,
慰平生兮吾将醉,
吾将醉兮发狂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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