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万六千尺的高空飞翔九小时以后,我们平安到达罗马,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坐上轻轨, 直奔旅店。罗马街头不象我居住的城市那么干净整洁,相反,它灰扑扑的,显得有些脏和乱。虽然不是井井有条,但是充满生机。人们迈着悠闲的步子。它让我想起以前在中国的日子,让我觉得亲切。B笑说,真是第三世界国家呀,很有共同之处嘛。其实他也知道,今天的意大利已经不再是第三世界国家了。
这时有一帅哥对着我指手划脚,大喊大叫。我忙于找路,也没理睬他,再说也听不懂。后来到旅店才发现是我挂彩了- 我的背后斜斜的撒了一排鸽子屎,小夹克和牛仔裤都招了殃。记得“Under the Tuscan Sun”的作者说,在意大利,被鸽子屎浇顶是好运的预兆,所以我还喜滋滋的。鸽子屎是罗马给我的见面礼。
我们下榻的B&B,店主叫Giorgio,他到过美国,能说一些英语,交流还比较方便。B 和我已经很累了。当晚我们就去他推荐的一家附近的小店。小店陈设简朴亲切,是一家夫妻老婆店。夫妇俩五,六十岁,老太主外,老头主内。老太胖胖的,不会英语。我的意大利语,在那时,只有“ciao”,是见面和分别时的口语,相当于“你好,再见”。“Ciao”之后,我们三个就手脚并用的讨论起菜谱来。菜价倒不贵,八个欧元左右。我和B胡乱在菜谱上指了两道菜。老太摇头摆手不同意。胖老太又在菜谱上指了几道菜, 好象是她推荐的意思。 “When in Rome, do what Romans do.” 遵循这个教导,我和B 一人选了一道老太推荐的。
我选的那道菜,开头为,“tre”。 在等菜的时候,我直怀疑老太会端给我一盘三种不同的奶酪。我不爱味道太重的奶酪, 所以有点忐忑不安。后来大出意外,老太居然端出一盘牛肚,泡在蕃茄和奶酪做的汁中,红红白白,非常诱人,又鲜又嫩。 晚餐还配上1/2 Liter的 house wine 和一瓶带气的矿泉水。矿泉水倒在一玻璃杯里,气泡一个又一个的往上冒,清沥爽口。这里可没有美国餐馆给的tap water.
第二天问Giorgio, 才知道那是一盘罗马式的牛肚(treppa)。 在意大利,牛肚是以前穷人的食物。 现在的年轻人是不会吃的。我告诉Giorgio,在中国,牛肚可是上等菜,特别是在火锅里,在我的家乡。它让我觉得亲切。
原来只有经历过贫困的国家才会吃动物的下水。就象我喜欢的墨西哥餐馆的牛舌头,那也是穷人的食物。富有的国家,象美国,吃鱼都只吃鱼片,附在鱼刺上的鱼肉都喂了海鸥。我庆幸我经历过穷困,它让我能享受一些富人不能享受的乐趣。
Ciao。
我们就住在这栋楼的顶层。
Giorgio养的仙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