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学长”夸奖我文章有所长进,诚惶诚恐,来美国这么些年,中文退步了很多,在博客上打些字,实在是勉强自己至少保持些中文的能力,也记些比英文容易写的事,给人阅读是其次的,主要是给自己将来看的,所以平铺直叙也无妨,曝露自己也无碍,在芸芸众生里,我不过是一粒米,谁有闲心思理我?
何况我的写作能力本来就不怎么样的,中学的时候得到过一位语文老师的表扬,打印出来给全班作范本,但总共才一次(其他同学多的每周有登上去的),连参加文学社还不够格。就是那次表扬,我已经一直记着了,够了-我的同学们里一定没有人记得这陈年烂渣了。表扬我的老师叫袁业涵,是杭二中的特级教师。杭二中的好老师很多,尤其是语文老师,还有一位叫闻乾,后来是校长,他能把一篇“沁园春-雪”讲得出神入化,叫人佩服。
实际上,我最喜欢的课是历史、地理和政治,叫人跌破眼镜的是政治,没有人会相信我这个艺术家政治课会那么好,这三门课,我的高考分都在九十分以上(那时候,每门的总分都是一百分),后来,考研究生,我的政治还是高分,难怪有人要质疑我画画有没有才气了。要说数理化,我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勉强及格吧,当然是杭二中的标准,如果碰上全市会考,也都是九十几分的。
我想应该怪一个姓黄的数学老师,有一次考试下来,他个别跟我说:你就是不老老实实去做基础的题目,倒是差点儿把那道难题解开了。我听了不觉得太难受,可是在班上讲评的时候,他点了我的名字,却这么说:不老老实实地去做基础的题目,难题当然也不是他能解的。可能黄老师这么说有他的目的,是为了警告类似的同学保证拿到基本分,但这样的说法真的把我的兴趣一扫而光,我从此就对数学知难而退了。
当然,那也不见得是坏事,让我把精力放在画画上去,在那个时候-八七年,我是唯一从省重点中学应届“侥幸”高分考进美院的,除了有两个读史论系的,一个从一中,一个从二中过来,而我的高考分名列第一(美院录取不计数学)。好汉不提当年勇,但是在二中的六年,确实给我很多的益处,好像比其他画画的人多了一对翅膀一样。至于我画画有多少才气,至少当时进去的时候是全山石老师评的色彩和创作最高分,不是所有的人拿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