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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年代的日本,菠萝被誉为水果之王,因为菠萝做成的罐头好甜好好吃。年幼的妙子于是就缠着父亲去买新鲜的菠萝回来吃。
尽管新鲜的菠萝非常贵而且只有银座才有,妙子的爸爸还是买了一个回家。一家人第一次看到菠萝,觉得好新奇尤其是妙子。可是没有人知道怎么切,于是只有小心翼翼的存放起来。有一天妙子的姐姐终于学会了切菠萝,一家人围着她,满怀期待的等着吃水果之王。妙子更是喜出望外,就连切下来的菠萝皮、菠萝根都捧着闻了又闻,看了又看。终于可以吃了,一家人规规矩矩的坐下来。 妙子很激动的看着大家,期待着大家露出品尝美食后很满足的笑容。 可是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多好奇怪,又酸又涩的新鲜菠萝让大家好失望。为了不被母亲责怪,妙子只好一个人强装出很喜欢的样子,吃完了剩下的菠萝。
最后,年幼的妙子得出的结论是:香蕉才是水果之王。
这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一段场景,每次看到这里, 那些早已经尘封的记忆都会点点滴滴的流淌出来。
我像妙子那么小的时候生活在一个小县城,那里的新鲜水果很多种类却很少。我记得有些水果还要凭票供应,尤其是苹果,所以在我的记忆里,那些小小红红的苹果都好甜,是我朝思暮想的水果之王。
每年苹果供应的时间大概是在秋天,买回来的苹果必须留下两个在过年的时候做汤圆馅,那是父亲的最爱母亲从来都不会忘记,其它的都交给年近70的奶奶保管。
那时候奶奶很喜欢给我们翻来复去的讲她的故事,哥哥姐姐已经很少听了, 只有我是她唯一的忠实听众,每次讲完故事奶奶都会削一个苹果给我,好香好甜。即使是今天奶奶早已经离开我们,我仍然还记得很多她的故事。我常常在想我到底是因为喜欢那些苹果才记住了奶奶的故事呢还是我真的就喜欢那些故事。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希望天堂里还有人在听奶奶讲她的故事。
我对苹果的思念始于秋天,吃完了奶奶保存的苹果我就开始期盼过年,那是我一年中第二次可以吃到苹果。现在想想真不知道母亲是用什么样的方式保存的那些苹果,冬天拿出来的时候仍然很香很红。那时候的我好喜欢围在母亲身边看她做汤圆馅,多年以后即使是漂泊异乡,闭上眼睛我仿佛还能闻到记忆中那种苹果的醇香。我不知道有没有一个人像我那样的期盼一样东西从冬到秋又从秋至冬。我期待苹果的心情真是刻骨铭心,以至于秋天变成了我今生今世最喜欢的季节。
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苹果已经变成我们生活中最常见的水果。一路走来,吃过的水果不计其数,我也早已经分不清楚究竟什么才是水果之王。可是不管多好吃的水果,我都再也没有迷恋过。
我想再好的东西,如果太容易得到就不会有刻骨铭心的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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