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商路金波的AB面

文/黄麟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出版业无疑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和影响。出书难,出畅销书更难。别看于丹的《论语心得》一出手就上百万册,其背后的甜酸苦辣,想必也是“不足对外人道”也。

  迫于销量的压力,许多书商不得不使出混身解数,各出其招。比如夸大新书的印数和版税。因为新书的印数和版税,只有书商自己知道,他讲多少就是多少,税收的找上门,顶多他嘻嘻一笑摊开双手说声“SORRY!,数字全是吹的。”你一查就会吓一跳,他的印数的确就那么几本。书商对媒介“吹”完之后,没准能弄假成真,于是再加大印数;不过,更多的时候是瞎折腾,读者并不卖账,书商只好自己关门挟着奶——有苦说不出。还有的出版商,新书一出版,便自己花钱到书店买自己出的书,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书排上新书排名榜,给读者造成一个错觉,以为这本书真的就是畅销书。

  大街上的江湖骗子,讲究的是“先声夺人”,搞“形象工程”。他一出场就西装革履油头粉面,打肿脸充胖子,显示自己“来头大”,为的是帮厂家“推销”,自己不缺那几个卖狗皮膏药的“小钱”。书商玩的就是这一手。别看他对新书和版税和销量轻描谈写,其实“字字句句都是血”,真刀真枪,刺刀见红。要是他唱的“空城计”不显灵,读者不卖账,他就得吐血跳楼。

  书商路金波先生就是这方面的营销高手。路先生给人的印象永远是高版税、畅销书出版商的大羸家,永远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向披靡。

  在《新闻晨报》的一则报道中,路金波称“天价稿酬,砸谁谁赚”“安妮《莲花》1字4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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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不长,为了便于大家思考分析,这里不妨把它从头到尾读完:

  “去年,路金波以200万元高价签下安妮宝贝的《莲花》和韩寒的《一座城池》时,在国内出版界曾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但之后,加入200万元天价稿酬的作家队伍却越来越多,先有王蒙,紧接着是王朔,王朔的稿酬更是高到1个字3美元的天价,与此同时,韩寒的《光荣日》也卖到了280万元。

  如此高稿酬,除了眼球效益,是否还有经济效益呢?路金波毫不避讳地告诉记者,以200万元拿下安妮宝贝的《莲花》之后,他总共卖了60万册,刨去成本,他净赚375万元。他还披露,《莲花》一共7万字,按200万元的稿酬来算,几乎1个字就要接近4美元了,这一纪录不仅超过了王朔,也是国内天价稿酬第一人了。

  从《莲花》获得丰厚利润的路金波,近日再度以高稿酬拿下了安妮宝贝的新书书稿。虽然不方便透露具体数字,但路金波表示,这次他支付给安妮宝贝的版税比《莲花》还要高。

  不久前,安妮宝贝在博客里曾用只言片语介绍了新书,从其内容来看,新书肯定不是小说。据路金波透露,这是安妮宝贝的首部杂文集,书里谈了一些对人或事情的看法,但他并不愿意公布书中的内容或书的名字,“韩寒的《光荣日》还没出呢,现在各种冒牌书都出来了。安妮宝贝的书要9月才出版,现在公布,不知道要冒出多少伪书。

  对于一本杂文集就能卖出如此高价,路金波的解释是,安妮宝贝最强项的并不一定是小说,她的散文集《清醒纪》卖了四五十万册,就是最好的证明。

  自从在出版界掀起天价稿酬战之后,路金波可谓一发而不可收拾,按照他的说法,‘天价稿酬的信心来自丰厚的盈利,而且至今还没砸过。’

  安妮宝贝的《莲花》、韩寒的《一座城池》,两作者分获200万元的稿酬,但路金波所在的榕树下文化公司,获利却都超过了300万元。而去年,路金波和他的团队还打造了“郭妮系列”,郭妮系列13本,总计销售近400万本,郭妮收获300万元稿酬,榕树下文化公司的收益则高达5000万元。

  即便是最不被外界看好的王朔《我的千岁寒》,目前发行量也已经达到40万册,路金波称:‘虽然付出365万元稿酬,至少要发行70万册才能保本,但由于我们卖出了夹在书中的书签广告,因此,肯定不会亏本了。’

  至于天价稿酬下一步会砸向谁?路金波透露,目前他们正在酝酿成立作家经纪公司,7月将正式亮相,预计首批签约买断的作家将有10多名。”   

  打遍天下无敌手。出版界的不倒翁。这就是路金波先生的A面。

  真的是“天价稿酬的信心来自丰厚的盈利,而且至今还没砸过。”吗?天上的馅饼,难道个个都长了眼,一个劲地往路先生头上砸吗?

  然而,不久之后,有人又让我们看到了路金波先生的另一面:B面。

  知名心理学者张结海在《广州日报》撰文,用王朔的复出作例子,道出了出版商出书的一些猫腻。在该文中,张先生说:

  “路金波——王朔新书《我的千岁寒》的经纪人,日前在接受《德国之声》的采访时终于承认,《我的千岁寒》的销售很不成功,基于此,他表示王朔的书他今后不再做了。他同时还透露,王朔的那个剧本至今也没有卖出去。另据一位业内人士介绍,《我的千岁寒》共发货20万册,由于许多书店在退货,估计最终销售量很难超过10万册。

  路金波先生面对国外媒体此番难得的实话实说却和我最初的判断十分吻合。王朔当时闹腾得最凶的时候,许多人真以为王朔有“精神病”,甚至有人请我写一份“王朔的心理分析报告”,我拒绝了,我回答说,你们都上当了,王朔表面疯狂的背后都隐藏着理性的策略和精明的算计。我还是过一段时间写一份“王朔的营销总结报告”吧。

  王朔此次所谓的复出大约可以分为四个阶段:先是在一份文学杂志上“对话”,未见到动静,遂在一南一北两家极具影响的平面媒体上对精心挑选的人“骂街”,可惜这些被骂的人都是些老手,他们深知对付炒作的最好做法就是不予理睬,除了一位杨姓女士误判了形势、一位余姓先生修行还不到回了几句嘴,王朔的这些精确制导导弹最终都因GPS干扰仪的干扰而落在了无人区。王朔急了,豁出老脸,跑到一家电视台自爆吸毒、嫖娼的经历,这才终于见到了渴望已久的反响,最后去《心理访谈》节目看所谓的心理医生,倒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高招。

  王朔成功地让大家相信,复出的一言一行不过是在强化他的“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商标,是在展示他的“动物凶猛”,也正是因为王朔的光环,让我们忽视这样一个原本十分简单、明了的事实,一个男人,如果到了要拿自己的吃软饭、嫖娼、吸毒来炒作,根据心理分析,那意味着:第一,他一定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第二,他对自己的新书严重地缺乏信心。

  我一开始就作出判断,《我的千岁寒》不会是一本好书,因为严格意义上它甚至都不是一本书,十几万字的东西,还是七拼八凑的。这说明,王朔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拿得出手,这更说明王朔是多么的需要钱!其实,我们稍微计算一下就知道王朔的生活确实不富裕。王朔的黄金时期是20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就算当时王朔挣了些钱,到今天已经没什么意义。对此,王朔自己倒是没有隐瞒,他说:‘我没有挣到一辈子要花的钱,时间一长,当然会有经济压力。’

  我高度怀疑,路金波最终没有兑现那个300万元,王朔的经济压力依旧,否则何以解释这次所谓的‘侯宝林私生子’事件?如果说,先前的王朔骂人尚有一丝可爱,这次已经连最基本的逻辑都没有了。

  王朔的复出整个社会其实付出了代价,那一段时间中国的媒体上脏话连篇,飞沙走石,导致我们的五讲四美中的语言美建设工作倒退几十年,要算损失,岂是那区区10万册的版税所能比? ”

  可以看出,路金波先生的观点和张洁海的观点,几乎是完全对立的。双方都言之确凿,信誓旦旦。究竟那个真,那个假,相信大多数读者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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