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九为求谅解∶228官逼民反,简直是胡说八道!
历史不能如此践踏!
本文作者为凤凰周刊的特约记者赵天楫。本文为节选。
2007年是228事件60周年,去年为配合陈水扁的废统动作,大炒228,政府国史馆也推出《228事件责任归属研究报告》,胡扯「蒋介石是元凶」。二大报「中时」和「联合」竟也当头版报道。
大溪和国史档案10年前就开放了,台独主政也10多年了。纪念馆盖了、碑也立了、名单也核实了、钱也赔了,怎厶还在找元凶?是有最新发现吗?是凶枪上有蒋介石的指纹?
如果说「蒋不是元凶」才应该是头版呀!以前怪罪陈仪一人,现下陈仪死缓、蒋上断头台,但铡刀落下,事情就平了吗?什麽「窳政」,什麽「官逼民反」,都是欲加之罪之词。史实是:军队调走,因此乱起时不能平摄,一再扩大,从动乱变成叛国,遂有军法镇压。
此事要问得不是「元凶」是「原凶」
中央研究院院士黄彰健,研究员朱宏源及一个业馀史家武之璋,时在看不下去怎可如此歪曲历史。去年他们分头研究,合著了一本《228研究增补报告》,也在这时出版,恰好驳斥了台独官言。
不是说日军撤出、国军进驻,却装备风貌落後被台人瞧不起吗?陈仪正是因此,又惑於台民心向祖国,欢庆光复,认为不要驻军,主张将进驻军队调走。此意一出,汤恩波、林蔚(总裁侍从室主任)和毛森(上海警察局局长)联袂飞来台劝阻,说:「台人新附,人心未定,一旦有变,何以应付?」陈仪心腹徐学禹也从旁力劝。汤与陈争得舌干唇燥。毛森说:「那时大家最大的顾虑,是在日军服役及劳工分子,因受日人皇民化教育,恐其仇视祖国,可能结集作乱,需驻军防变。」陈仪却说:「我以至诚爱护台湾人,台人决不会仇我,万一有意外,我愿做吴风。」
蒋中正当时日记记载:「此实不测之变,虽以军队调离台湾为其主因,然亦人事不藏、公侠疏忽无智所致也。」
如果派兵是不对,那陈仪正是对的,他在3月4日还致电蒋说事情已平息,不许派兵(他可能是为了面子)。是驻台的宪兵第四团张慕陶向司令张镇报告,说台中已被谢雪红部队控制,嘉义机场也被围,情势危急,指陈仪在「粉饰太平」,蒋介石才在日决定派兵。即令派兵,还一再交待要注重军纪,又手令不可报复。且事件一开始就电陈仪要「尊重台湾民众的意见」。蒋在事件中并无杀之而後快的表现。
228事件最不可思议的实质友好人没有坏人。说贪官污吏,但在哪呢?不见记载,是严家淦、任显群、孙运璇....?查缉私烟是执行公务,能谓贪污?殴杀外省人,遭殃的都是政府公教人员,哪个是贪官污吏?打人杀人的暴徒不见了,所有被杀处刑的都是好人?总之,都受冤补偿。事件中前死的外省人无辜,後死的本省人居然也无辜,前者无偿,後者则有。
那厶,坏人到那里去了?
3月26日暴乱已平,军队已入,还有上万外省人在基隆等船返回福建,惊恐莫名。他们怕什麽?怕贪官污吏吗?再说陈仪,最多是刚愎自用,疏忽无智,仍不能否定他清正廉明、勤政爱民的长官。
现下国民党也附和说「官逼民反」,那厶贪官污吏在大陆上比台湾岂不多得多?最後通货膨胀、民生凋零也比台湾可怕的多?民反有理,那也就是肯定领导民反的中国共产党,那台独不能只要求对228道歉,就不对中共告解吧?
到马英九的致哀会上,仍有泼皮骂蒋介石是希特勒,杀了两万台人。其实後来发给死亡者补偿,总共认领的也不过800人,其认定极宽,只要邻居作证,就可成立。像澎湖没暴动死伤,也有人领偿。家属每人可领600万新台币,这还包括拿枪打高雄要塞司令彭孟缉的涂光明在内。
而外省人也死伤了800人,这批多是福建人,等於是自己家乡的人杀自己人,但这批人系单身来台,死了家里也不知道。而且外省人皆被视为政府人员,不属民众,故不能领补偿。
还有说是「台湾精英屠杀殆尽」,更是鬼扯。当时警总档案军法枪决的都有名册,「处理委员会」中被杀得包括林茂生、王添丁等一共20人,其中还有2名外省人,2名日本人,其他几百名死者都是各地暴徒军民,去占领学校、工厂、警局、电台,难谓精英。
比起陈仪入台後启用的台籍精英,事变中死亡的简直不成比例。陈仪一开始就行地方自治选举,省市参议员有550多人,全是台湾人,比日据时代多3倍。但长官公署的一级主管皆是外省人,这便造成种种政权与治权的矛盾。
陈仪还行「公有土地房租办法」,受益农民达13万户。他视台人为同胞,信任之,报纸电台均交台人主管。只是统治经验不足,事变起来後不知控制电台,电台全在反对者手中,整天日语广播煽动,就像「319枪击」後的地下电台一样。
陈仪错在经济太紧、政治太松,他太掉以轻心,故蒋介石说他「疏忽无智」。
当年3月9日刘禹卿的21师入台以前,,台湾可谓不设防,只有高雄要塞有300名兵,清泉看守张学良处有点兵力,加上基隆要塞有点武力,21师入台前,画了7个绥靖区,每天战报也不过一区死3、4个人,几天加起来死了43人,乱就平。
(谢雪红与其丈夫)
这里有组织的是谢雪红领导的二七部队,在埔里有最後反抗,但也只死了7人,谢部有组织,反而死的少、逃得多。
蒋介石在3月19日打了个电报给赴台视事的国防部长白崇禧,还把「埔里」写成了「塔里」,电报如下:「台北白部长:据刘师长电称,我军有一营追击至塔里地方,被匪包围激战中云。此应特别注意,对残匪之整肃切不可孟浪从事,稍有损失以涨匪焰。尤因特别注意军纪,万不可拾取民间一草一木。故军队补给必充分周到,勿使官兵藉口败坏纪律。请兄特别注意。如果大军入山穷追,更应谨慎。请转告刘师长为要。近况如何?盼覆。中正。」
其实共产党在事变中的作用并不大。日本兴法西斯,防赤反共,虽然战後共产主义为风潮,李登辉也加入谢雪红组织,但其力量仍不大。事变主因还是皇民仇中的心理造成。可是陈仪为了自辩,报蒋说是共党煽动,加上确实有向台湾独立之发展,蒋才同意军事镇压。
事件发生的2月27日晚上,一群私烟贩聚集在台北延平北路的黑美人酒家下面,这个地方是龙蛇杂处之地,流氓见烟贩林江迈(她後来的女婿还是外省人)与缉私者扭打,就起哄追打,缉私人员傅学通自卫,在巷中打死陈文溪,他是黑道分子。事件中黑道与黄民奉公会分子、福建回来的浪人、火烧岛放出的人犯、台籍日本兵是要角,他们残忍欧杀外省人,连伤患躲入医院还被拖出来打死。
台湾士绅就成立了「处理委员会」和陈仪谈判,现仍活著的林宪说:「『处委会』在中山堂围著个四角桌,大家乱成一团,谁大声谁就凶。」
本来是要求惩凶,後来演成废除长官公署、贸易局、专卖局。提了32条要求一直加到42条,最後要求军队缴械、遣返、重立政府、台湾独立。
处委会中最激烈的是王添丁。3月3日王添丁拿了800人签名的请愿书,请美国领事馆交给马歇尔:「要改革台湾政治最快的途径,是将台湾交给联合国托管,切断台湾与大陆的经济、政治的联系,直至台湾独立(until Formosa become independent)。」
这惹毛了陈仪,连带蒋渭川也被拖下水。蒋渭川原是应陈仪之请出来调解的,却被列统计名单第一名。3月10日警察到蒋渭川的三民书局家,拽其出来对其头开枪,手枪卡膛,蒋渭川还呆著看警察修枪,此时有人大喊:「你为何不走?」他才穿堂从後门逃走,警察追击,流弹把他女儿打死了。待事情平息,蒋渭川托人疏通,才捡回一条命。
王添丁当年递交的文件现存於美国档案局,但副领事Georgr Kerr在《被出卖的台湾》一书中,却把这段篡改,删去「独立」字样,改称「台湾民众要变成穷光蛋了」;而台独学人苏瑶崇则辩称说这里的「independent」不是独立的意思,是「自立」。
229史料在开放之後,台独学人作了大量的篡改,中研院的许雪姬把对台独暴民不利的资料全加上「听说」二字,比如「听说涂光明带著两把枪」,原来的口述资料里是没有「听说」二字的。
彭孟缉因高雄平乱有功,在台湾军界扶摇直上,但在台独当权後,他即被诬为「高雄屠夫」。他死後,生平行状里有「镇压暴徒涂光明」字样,涂子涂世文史高雄长老会牧师,居然就此状告彭子彭荫刚诽谤并要求赔偿。彭荫刚把当年228参与人的回忆,说「涂伟人悍悍的」、「带著两把枪」等文字呈堂,证明说涂为暴徒,不只是官方意见,彭荫刚终得胜诉。
高雄动乱最严重到处抢殴,军队都退到高雄要塞司令部的寿山,殿後的兵有3名被杀。只剩下一医院还有40名兵,也不敢出,当时暴民已抢下警察局的300支枪,子弹5万发,准备火烧寿山。3月6日9时,高雄市长黄仲图、议长彭清靠(台独者彭明敏之父)率众上山与彭孟缉谈判。涂光明也在其中。众人围坐一桌,彭孟缉在中间,市长议长坐两边,涂光明坐对面,高雄炼油厂副厂长胡新南作壁上观。
代表团提出九个条件,要求军队缴械、集中左营、遣返大陆,还要求交出凤山军火库,那里的军火可以装备6个师团。彭一看勃然变色,拍桌,骂道:浑蛋!涂就拔枪欲射,被彭部下拿下。彭即在下午2时派兵下山平乱。彭部连长陈锦春口述记载,他到高雄市政府,见到屋顶上都是民众,他叫民众散去,结果屋顶突然机枪扫射,士兵死伤多人,陈乃反击,攻入市政府。但据一高雄市议员郭某的口述,又说那机枪是拼凑的。
黄彰健对此作了详细比对,写了《228事件真相考证稿》。他说两种不同的口述,相信谁呢?经查档案,彭孟缉向陈仪电报,说当日俘获重机枪一挺,步枪13支,士兵死伤15人。陈连长的口述与之相合,应是正确的。彭孟缉在事後的演讲中,也提及幸好机关枪卡膛,否则士兵会死更多。
当时暴民占据3处:市政府、火车站、高雄中学。士兵入城也先是向天开枪,遇袭击才镇暴。3月7日清点,在市府俘虏100人,火车站300人,暴民死伤约百余人。
台独史官的曲笔都说是彭孟缉大肆屠杀,拒绝民众「和平」9条件,但对9条件的内容就只字不提。
後做中国石油董事长的湖新南,现已90多岁,在「增补小组」的访问中他有气无力,但被问到涂是否枪击彭,老人却来了精神,还做了个腋下掏枪的动作。这段路向被放在今年「228温馨晚会」中播出,成为一段「民逼官反」的证据。
3月8日,经过军法审判,涂光明等3人招供无误,执行枪决。其他扣在要塞的代表团人自窗外视,见他们被插上斩条,拉上卡车,3人都已吓得瘫软。有人问为何要吹号,经人告之那时中国杀人规矩,涂的那把枪,据说彭孟缉後来一直保存著。
黄彰健评论说:「彭孟缉在处理高雄事件是没有犯什麽错误的。」
228,以前不好讲真相,现下不能讲假相。其实真相想早已清清楚楚,但它发生的原因仍是没有解决,只有等中、美、日间的斗争告一段落後,
才能面对真相,不过那时,也没有人感兴趣了。
(当年在台皇民。陆以正说:「我们那一代从小到大,受日本人的侵略,对每个人的印象非常深刻。所以我们都非常反日本。而在台湾那一代,跟我的年龄差不多的人,那时他在做日本的皇民,所以完全不一样。」)
这已成为政治,不是历史
其实228事件及其丑陋,台独皇民已得补偿,不要再提就算了,但为了政治,此事年年要吵,又要把它正义合理化,结果就不断篡改史料,断章取义。马英九的诚心确实感动了一些死者後人,面对情绪回应他是骂不还口。这在求取政治和谐上或用心良苦,但是史实是非还是要有基本认识才还。一批有正义常识的史家实在看不下去,只有被迫扒粪。《228研究增补报告》总算是是非再明,事实不灭。只是黄彰健这几个人无钱无势,无人理会,在民进党大肆操作、国民党宁可唾面自干唯求见谅的今天,他们可说是一人敌两国,堪称现代董狐太史,可敬可贵。
(2005年10月13日,国民党中央党部首次向228事件家属开放党史馆内228时期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