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
小学的时候从离家很近的学校转进了所谓实验小学的重点免试小学。其实是迫不得已,我和一群小男孩把我们班主任给得罪了。她成天找我们别扭。后来读王朔的我是你爸爸,我就特别喜欢关于班主任的那段。 真的,八十年代的班主任们就是文革气未脱,水平有限有特别大妈脾气。我们那个班主任不老,刚毕业两年分到市里小学,离老家远。她每天价组织排演班队会,公开课,为了给市教育局的人看。这就苦了学生,我们每天要上课,下午别人都放学回家,我们还要编节目,一遍一遍地走场。作业也多,还没时间写。我成绩不差,但是就是上学迟到,又是作业忘交。在她眼里,一个女孩子和几个男孩子整天泡在一起就是学坏。总之,饱受迫害之后,我父母就把我转到了新的学校。
因为是校长的条子生,一到学校就有老师低低咕咕。说八成是怕考不上中学才转来的。于是各主科老师纷纷给了我一个小测验。小意思,印象从此改变。但是同学间的威信很难一时树立起来。没了朋友,没了哥们儿的我有些郁闷。老师把我安排在了一个墙角座。不知你们有没有这样的经历。那个位置一般是给班里个子最高的人,如果不是最高的,则是最不讨老师喜欢的,也可能是所谓最坏的。等同于放在后院阴凉处,浇一勺大粪就看自己长的蘑菇垛。那我周围的人也就可想而知了。。。鸡骨头鱼刺蘑菇腿,个性十足,还真不屑于搭理我这个条子生。
但小孩子们在一起总是好相处的。我就和我前座的女生很快搭上了话。她长得漂亮,好几个男生追。包括我们办一个年龄最大,公认最坏的男生,不下六七个男生都围着她打转。入乡随俗,我就让她带我认识她的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班的同学都对我不是很热情。当然,如果有看上去面善的别的班的同学,我也主动和他们打打招呼。但还是郁闷,那年夏天常常下雨,我也常常透过窗户看雨滴。由于校园扩建,教室是一件一件的临时水泥板房,看到的直至几盆花和另一间教室的后窗户。我们是三班。她告诉我:总隔着窗户往我们班看的那个二班男生就是唯一可以和她男友“平起平坐“的老大。估计他也是对上课的内容不感兴趣,走神看雨。我告诉那女生,二班的男孩在看她。她说,不是,他在看你。
没多久,大伙一股脑的都上了初中。免试进的那所学校不是什么重点,但也无所谓,好在离奶奶家很近。宁当鸡头不当凤尾是我的一贯原则,尽管有几个所谓学习好,有门路的同学都准备中考,跨区转到另一所好一些的中学,我干脆叫我妈省了那份心,也省了那份钱。一下子我又和才熟起来的同学分开了,担心是多余的,当所有人都是打散了重组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没了初来砸到的窘迫。。
那一段儿时间我有重获新生的感觉。我在小学的那个朋友在另一班。她有介绍我认识了几个她的新朋友,个个是出了名的,只是我在新的学区不久,不知道而已。她每次介绍就是:这是xxx,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那个。。。他们在楼道见到我都笑笑打个招呼。一片祥和。那个二班的男生迟了几天报到,听人说是他自己选到我们班上的。
很快我和新班上的同学熟洛起来了,称兄道弟。先认出了奶奶家的几个邻居,上学下学也有了伴儿,最满意我的同座儿,一把钢板尺能茬到桌子缝里,拨出摇滚的味道,是我的铁哥们儿。那首同桌的你简直是太肖像了,我那时上学就是,没带啥都没关系,只要我同桌在就行,包括家庭作业 (理科我抄他的,文科作业不行,一般都不是抄抄就行的)我们班主任是教英语的,我英语好,很快他也重视起我来。自习课上我又开始了侃大山。
二班的男生坐得离我不是很远,最后一排。成绩不好但每天都来。自习课比我可是安静的多了。有几次我和同座和听随身听的时候,他走到我们跟前,客气地问我们干什么。我总是奇怪,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他干什么太过火的事儿?这和他所谓的鼎鼎大名好像不相符。我听过的老师对他的批评无非是 “上课应集中注意力听讲,别盯着别人的后脑勺傻笑”,“作业要按时完成”。。。。不痛不痒的。教室里的低调而并不影响二班男生的江湖地位,几个学校的小混混们在跟我打招呼时甚至提到他的名字:xxx是你们班的啊,我们是哥们儿。。。
毕竟是“老同学”,我有几次上自习课的时候转过身去隔着行和他聊天儿。他都聊几句,然后下了课再走到我课桌旁,微笑着,很和气。他说我怎么和小学时这么不一样,问我还好嘛。他说认识人太多有时也是麻烦,如果有附近人我拿不准来头,也可以问问他。总之女孩子是要小心。问问我家里有什么人。。。 记得不太庆了,他好像也给我上自习课时传过纸条儿,内容就全忘了。记得好像就这么回事是我当时惊讶,他这么个大男生怎么会干传纸条儿的事儿。太娘娘腔了。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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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填满这个坑...
那一吻的瞬间没有给我带来许多甜蜜,倒是在我心中沉甸甸,犹如湿潞地沼泽,避而不及.
在他如旋风般来了又去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 也没有人在我面前提到他, 犹如他从没有容如果我们的生活.紧张的择校升学考试,第一次让我们感受到了学业竞争的压力. 我真地把他的名字刻意地忘了.
后来中考成绩公布了,招生,录取,拿通知书... 我又谢绝了老妈的好意,上了一所二流的高中. 不为别的,我就是觉得和那些所谓的尖子生们合不来.
那年刚入高中, 我安静了很多. 有时自己会在校园里转转,不想理任何人. 有一次我正在花园坐着,旁边两个女生八卦的声音忽高忽低,又一次地提起他的名字, 猜测着他的形迹和意中人.他有一个曾暗恋多年的女友似乎是个公开的秘密, 然而迫于压力两人终未能走到一起.... 于是两个女孩又开始了对他那段所谓暗恋, 所谓忠诚的种种猜疑....
我走到她们的身边,礼貌地打断她们地交谈,平静地说:"你们说的这个人我认识. 他确实曾有过一个女友. 而且,他们对对方都是一心一意的."
一个压在心底的夙愿就这么偿付了! 说出来了,回忆起来时,再也不会有刺痛和迷惘了. 我似乎更享受听者的惊讶甚于其他.
高中时的男友学艺术,他喜欢我的安静,凝神的书卷气.他从不会问我为难的问题. 大学的时候那个男孩是年级最低的院主要学生干部, 我依然是低调的, 绝不会去乱兜自己的隐私,接他的名气去充实别人课余的谈资. 关于初吻的那段回忆就真得一干二净地忘了.
后来出国了.一个人拼命的赚学分,打工,又找工作. 只有到了每年的年底,才想起来去浏览一下税单账目,写写日记.最后去医院里查查身体.有一搭没一搭的约约会...
这一年似乎有点儿背.公司改组,正风项目高峰,税上出了点问题. 查体时的一个肿瘤被医生揪住不放地要作切片化验. 病例从一个医院转到另一个医院. 肿瘤被最后定为恶性,两星期内要开刀.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惊慌.只是因为所有家属都在国内,我是要为自己安排不测. 两个星期的时间确实是太短了,我还要占用一个星期把项目上的事情放妥.考虑到手术后将要继续的生活,除了立即需要支持的人,生病的事情我谁也没告诉.
有一个blind dating 也会我本来是订了时间的,但不得不推迟一些. 那个叫雅尼的,从北极圈里出生的男生一再坚持要见面. 得! 反正我也要在紧张之余放松那么两小时,所以就订了个周末. 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我似乎带有游戏的目的,急切地想要知道他是谁,他的反映...
哈哈,当他听到我将要有一个近九个小时的大手术,且生死未卜时他说他佩服我超人的冷静. 而我想和他继续联系,似乎想要证明什么.可能是因为打定了主意,所以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充满了喜悦.他经常微笑着望着我,拿个神情让我有一种恍惚,记忆的深处似乎有着共鸣. 那年的北欧不太冷.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签下了生死状, 鬼门关中走一回. 我给他发了一个短信,短信上只有一个笑脸. 说什莫都多于了,我要用微笑迎接这个世界. 我们再相见的时候是我躺着,他坐着.护士把他当成是我的男友,所以大大方方地给我掀开担子打了一针. 临了他拥抱了半身麻醉的我.其实我想再多要一点儿,但他不露声色地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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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是我刚做完手术,先不说刀口还没有完全长好,就光是前胸后背犹如阡陌纵横的伤疤就已经让我不得不犹豫了。毕竟女生身上的刀疤和男生身上有刀疤效果是不同的。我左言右顾地躲闪着;他在疑虑与退缩中期待着。终于我们还是摊了牌。他先说的,博拉图式的爱情不是他所期待的。我应该给与回应。尽管我所期待的是更多一些的鼓励,理解和许诺,然而我自是不会向威逼屈服。在他小公寓的沙发上,我微笑着,给了他已很东方的答复:如果是爱人,我们只能选择在一起,而或分离。一经分离,便会比任何一个陌生人都距离彼此更遥远。我更愿与他成为朋友,一种永不必彼此束缚,又不离不弃的距离。犹豫一刻后,他同意了。 说不清那一刻我是开心还是伤心,总之我是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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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这些的话,我想我的故事连CRUSH都算不上.
在他缺席的那段时间里,我曾不止一次得向那些曾自称是他朋友的,还在学校走动的学生打听他的下落.他们有的不理我,有的说好久没和他联系了,有的则让我去问我的班主任和父母... 我已经做到我所能做的一切了,我没胆量再去找我的父母或班主任打听他的消息.我不知道如果他们问我问什么要知道的时候我该怎么回答.
以后的日子里,我继续着上学,下学.自习课里搞笑得男生一个接一个,拨钢板尺,唱摇滚在班里风行一时.我喜欢那首 你到底爱不爱我,只是我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唱这首歌,就听任邻座一个老姓儿是叶赫纳拉的男生一遍又一遍的扯着破锣嗓子呻吟.那一年新学期的座位是根据前一年的期末考试成绩排的.我被派到了第二排,离教室后墙更远了,中间三四排人就像城市的隔离带一样把前排的讨论和后排的喧哗隔成了两个世界.
春天的到来似乎猝不及防.那种从树叶中偶尔穿出的阳光,能让看树叶的眼睛在交遇的半秒钟内一漂漆黑.我常常被无遮拦地被这毒日头袭击,因为每天中午,我都要步行从奶奶家来到学校,而且常常迟到.一路上总是抱怨颇多.
就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忘了我是不是已经迟到了.他忽然出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迎面向我走来,我想速度应该是很快的,他开心地过来,问我:还好吗?现在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样人了,忘了我吧.祝你一切顺利.然后,就如来时一样,和另一个男生一起走远了.我跟本没来得及反映.忘了怎么的回答.但我记得这些话,记得阳光打在他脸上时的光彩.同他一起来的那个男生是他小学时的同班同学,我也认得.奇怪的是他也同样开心地,一脸光彩地看了我一眼,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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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忽然问我
为什么要写诗
为什么不去做些
别的有用的事
那么我也不知道
该怎样回答
我如金匠日夜捶击敲打
只为把痛苦延展成
薄如蝉翼的金饰
不知道这样努力地
把忧伤的来源转化成
光泽细柔的词句
是不是也有一种
美丽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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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由结尾引起的故事....
那一年的仲夏节, 我没去情侣岛. 怕见冓火,怕热闹的婚礼人群,怕在众人的狂欢中不小心泄露了寂寞. 芬兰的仲夏节该是无夜的, 和妈妈在家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 到了十二点,连妈妈也不愿在这样拖着, 她去睡了. 那天夜里, 二班男生和雅尼的面孔交错着出显在我梦中. 依照萨米人的传统, 仲夏夜的梦中人是注定的爱人.
你也许会说我是在借此为爱找一个依托, 我其实知道,我注定不会追随他们中任何一个, 也不相信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