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之癖
━━━观看【同性恋大游行】有感
冬苗
蒙特利尔一到夏季,宛若盛开的蔷薇,风情万种,旖旎多姿。同性恋大游行更为光怪陆离、诡谲神秘,彷佛引人进入另一种天地。
“蒙特利尔同性恋周”,活动更多,第一届全世界同性恋者“体育运动会”, 有一百二十多个国家(地区)参加,运动员达一万六千余名,五洲四海专程来此的观光客更超过二十五万。
你看, 老城区的西餐馆红火己极,入夜以后一座难求;街面上人潮汹涌, 挤也挤不动。
我们的浪漫之都--蒙特利尔,刹那间变成了全世界同性恋者最为向往的圣殿。
同性恋者参加体育运动会,似乎并不在意体育比赛的成绩、胜负,并不在意打破什么世界记录,真正的着眼点,是为了扩大生存空间,理直气壮地让全世界人民看到他们、承认他们、理解他们。他们也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人,应该平等地享有人类的一切权利。
故而, 他们还极其郑重地召开了LGBT国际人权大会,来自世界各地的代表达二千余名, 共同探讨了同性恋、双性恋、 变性人、 中性人的权益、 婚姻、 社会地位、 福利保障等诸多问题。
特别难得的是,还有几场世界顶尖级的歌舞演出,充份展示同性恋者激情横溢的艺术天赋。在这方面,他们似乎有独特的优势。例如, 我国变性人金星就是一位享有盛名的优秀舞蹈家。
异性相吸, 同性相斥, 是一般的自然规律。我们往往简单直捷地把同性之间的恋情, 便看作是伤风败俗、违反自然规律的不端行为。
文化大革命中,苏州沪剧团有位青年演员叫龚涛,扮相儒雅,嗓音甜润,是该团的艺术尖子。 他勤奋好学,人缘极佳,亦不参与帮派斗争。突然, “造反派”查出他是个同性恋者, 便挂上“鸡奸犯”的大木牌子, 全市游街、批斗。 最后, 判处了七年徒刑。 在公判大会上,他的妻子哭成个泪人儿, 死活不肯在“离婚书”上签字。 龚涛到了外地服刑,妻子还情意绵绵亲手缝制了两套绫缎内衣裤,风尘仆仆地给他送至监狱。
现在,中国大陆当然宽松得多,不再把同性恋看作大逆不道、品德败坏的犯罪行为,渐渐地,广大民众也能容忍、接受;但是,仍旧把同性间的情爱视为异端,看成是隐秘的生理变态,或是心理上的疾病。要想彻底消除对同性恋的歧视,还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同性恋者也像“地下工作者”似的, 暗号联络, 秘密接头,偷偷摸摸、躲躲闪闪,打一枪换一据点。有的同性恋者为了顾全所谓的“面子”,更是千方百计竭力掩饰自已的“性倾向”;甚至为了遮人耳目,违心寻找异性伴侣,做一辈子挂名夫妻。这是多么的无奈,如何的痛苦!
尤其在演艺界,爆出哪位大腕、哪个当红明星是同性恋者,如同掷下重磅炸弹,绝对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故而,今夏蒙特利尔如此盛大的同性恋聚会,各色人种都有,世界各地的人都来参加,唯独华人很少,尤其是专程从中国大陆来的。其实,中国大陆的同性恋者,据最保守的估计,已达三千多万,超过了加拿大全国总人口,他们才是最需要关怀的庞大群体。
去年,我去看望小女儿。她家住在美国波士顿近郊,对面有个同性恋家庭,两个大男人,领养了一个小男孩。两位男士都是高层主管,事业有成,收入丰厚,衣冠楚楚,对人谦恭有礼。 只是那小男孩比较腼腆,很少外出游玩,更不会像其他人家孩子那样大喊大叫,满世界撒野。
我在小女儿家里住了八个多月, 每天看那“当丈夫“的打扫院子,修剪草坪,冬天则是铲雪、清理车道,十分勤劳。 那“当妻子”的有双巧手,能钩桌布、窗帘,还会剪窗纸、做绢花。 万圣节、圣诞节都是他们家布置最早,装点得最漂亮,最具艺术品味。
安静,本份,特别热爱生活,和邻居们和睦相处,这样的同性恋家庭并不妨碍他人、并不危害社会治安,有何理由不能容忍他们的存在呢?
其实,在中国古代,对同性恋还颇为宽容,甚至传为佳话。最著名的便是“断袖之癖”的故事。
汉代皇帝刘欣(哀帝)和娈臣昼眠(一起午睡), 皇帝醒了,要下床; 衣袖却压在娈臣的身子底下。 皇帝不忍心惊动身旁之人,竟抽出佩剑,割断衣袖,方悄悄离去(见>的相关记载)。一国之君对那男宠如此深情,如此怜惜,一支史笔描摩得真是淋漓尽至、无以复加。
历史上很多著名的武将、文豪都承认自己怀有“断袖之癖”。 清代纪晓岚在>十二卷说,娈童始于黄帝。 郑板桥、袁枚都把“断袖之癖”视作风雅之举, 津津乐道,以诗文交流这方面的心得体会。 台湾著名作家白先勇先生在十多年前,就坦率地宣告, 他是个同性恋者。
同性恋出于基因,本身并无罪孽,亦不是生理上或心理上的病症。 中国社会科学院著名性学家李银河教授认为,歧视同性恋者,如同歧视左撇子一样荒谬。
由于国内大多数的同性恋者,还处于不公开或半公开的状态,性伙伴经常变换, 成为性病、爱滋病传播的高危群体。要说“社会问题”,这才是不容忽视的“社会问题”。
当务之急是为同性恋立法,允许他们结婚, 组成稳定的家庭。
李银河教授联合众多有识之士,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全国政治协商会议上,一再送上提案, 可是始终没有通过。
我们希望,蒙特利尔同性恋大聚会发出的洪亮声音,能传到北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