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花眼中的六六》

冰花眼中的六六

  冰花


抛开六六的《王贵与安娜》和《双面胶》给中国文坛带来的振荡不说, 我想说说我作为同坛分子感受到的六六。

我知道六六对人们叫她"作家", 她自己并没有答应。 她说自己只是一个泡网的, 她的魂都系在网上了, 她还说过她没有把自己当回事, 也正是她没把自己当回事, 而她的网友和她的读者们却真把她----六六当回事了。

就拿我的一个童年伙伴加同窗好友来说, 她就是六六的忠实读者, 她对六六的喜爱达到了崇拜的程度, 每每和她通次电话, 她总是和我谈六六这六六那的。我就是在她的嘀咕下, 在湾区呆过的我反在离开湾区后被她拖进了湾区华人论坛。

和六六在一个潭子陷落了一年多, 如果说她是坛子的太阳和中心这决不是夸张, 说真的无论作为写手和女性我都有些嫉妒她, 包括她的成就, 她的婚姻, 和她的家庭 ……

她走她的阳光道, 看她写书, 写文, 出书, 又出书再出文集。 而我走我的独木桥, 我独泣一洼,在写诗/湿。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同坛的她的有时一不小心也会把阳光照进了我的湿地, 她的偶尔的一声理解和赞美着实也给我带来了温馨和喜悦, 我象感谢其他扇子和网友一样,真心感激她。 而我的湿气也会偶尔飘到她那充满阳光温暖的大庄园里。

随着对她了解的加深我开始自忏, 明白了嫉妒她那真是我太自不量力啦, 更主要的是我越来越喜欢上了她。

今天, 窗外下着大雪, 望着飘浮的雪花, 我脑海里有一种强列的冲动要写六六, 其实我要写她的念头已经有很久了, 可还是一直不敢写, 她不出名我还敢点, 可眼开看她名气越来越大了, 我要写她的欲望也就越来越畏缩了。 我女人的小心眼儿在琢磨, 在担心怕人家误解我写她是为了攀高枝。

可能是因为我最近看到了一些批评和误解六六的文章和微词, 加上今天天意的指向, 我反倒不怕有人对我误解了, 就想再不自量力一回站出来斗胆谈谈我眼里的六六( 对不起绕了半天才入主题, 嗨, 我真苯, 真写时又不知道该写啥啦, 就敞开瞎说吧)。


我眼里的六六:

1.    率直, 口无遮掩, 大大咧咧一吐为快中透着幽默和智慧的六六

说六六率直, 口无遮掩, 大大咧咧一吐为快中透着幽默, 智慧的人不止我一个, 记得坛子里其他人也提过这一点. 在"劳工的红眼知己"一文中六六写道: "劳工有个红颜知己，不过出于嫉妒，我总喊她红眼知己。"

"劳工"不写老公," 红眼"不写红颜 这就是六六的调皮, 幽默和智慧的表现。

再如,她最近写的"由风来影碎的话，发表点感想——你不可能取悦所有的人"中她写道: "刚出名的时候满新鲜的。生完孩子那会儿过名人瘾呢，觉得自己得形象佳，来者不拒，谁提问我都回答，还尽量翻点花样，不叫各个版面吃亏了。

奈何我耐心不长，没两天就烦了。这媒体也真是，问来问去绕不过那个圈圈，怎么就没点新意呢？再问，我不长的31岁生涯老底都兜光了。我还指望到80岁写回忆录呢！后来就又走极端，一概回绝。谁都不见。

于是，我就大牌了。

真是操蛋。"

"真是操蛋"-----在我看来就是她率直, 口无遮掩, 大大咧咧的一吐为快的一个较典型的例子。

再如她在"情谊千斤难敌胸脯四两”中写道: "近日看网络盛传凤凰当家花旦许戈辉带着决战胜利的喜悦昂然许配亚信CEO丁键的消息，忍不住冷笑三声，痛骂丁键前妻“活该"。

当然六六的说法和观点不一定对, 但当你一看那样的标题和“活该”两个字时, 你不感到话说得透彻痛快吗? 我是这样感觉的, 你不觉得她的用语和表达方式很独特吗? 反正我是这样觉得的。

2. 情感自然宣泄决不装腔作势的六六

我忘不了她"前世的情人走了"一文中把自己的宠物猫咪比作前世的情人, 十分贴切和感人, 让人过目难忘。

再如在"幸福"一文中, 六六写道: “儿子闭着眼睛，甜甜笑了，非常明显的笑。再摸, 他又笑了，明确地表示出他喜欢我摸他的脸。那个笑容软软的，甜甜的，香香的，叫人疼。是春风略过的蒲公英，是手指缝里不舍得流逝的水滴，是青草尖上细幼的蚱蜢，是田里刚拔苗的小葱。我的手指停留在他的面颊上。
我感受到了幸福。”

六六母爱的幸福与甜蜜自然地溢于言表, 读后感到非常亲切。

而在"仙迪瑞拉的主妇生涯之劳工说我贤惠了"一文中, 六六写道: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抱住，在耳边问一句：奇怪，今天怎么这样贤惠？

气倒！我什么时候不贤惠了？他哪次上吐下泻我不贴身伺候？
……

一直在检讨自己怎么就不贤惠了，上替他伺候老，下替他哺育小，中间还提供优质性服务，该干的活儿一样没跑，我怎么就不贤惠了？闹了半天，毛病在嘴上。”
…….

"我终于贤惠了，在有了儿子以后。

以前，他只是我的丈夫。

现在他是我的亲人了。

一点闪失不得。

我可以换个丈夫，可孩子怎么能没爸爸呢？

所以我要对他好，让他开开心心的，活的长些，与我到老。”

我曾为以上两段话叫过好,"上替他伺候老，下替他哺育小，中间还提供优质性服务，该干的活儿一样没跑，我怎么就不贤惠了？闹了半天，毛病在嘴上。” 读后令我叫绝, 写出这样有才气又幽默的话,真是不服不行呀。

"以前，他只是我的丈夫。现在他是我的亲人了。一点闪失不得。我可以换个丈夫，可孩子怎么能没爸爸呢？所以我要对他好，让他开开心心的，活的长些，与我到老。”

多么情真意切呀! 宝宝的来到给六六带来的亲情体会和作为妻子对丈夫的依赖和信任自然贴切而充分地飘逸了出来。

3.爱憎分明, 敢想敢说敢骂人的六六

我忘不了去年对日本要加入联和国问题在网上签名反对的那会儿, 可把六六给急坏了, 她签完名, 呼唤大家也快去签名反对。她一边赞扬对日本人敢骂"日”的节目主持人, 一边也骂"日"。 她和我们东北人一样恨日本人, 她和南京人一样恨日本人, 和全地球所有有良心有正义感的人一样谴责日本人曾犯下的滔天罪行。

对于杨振宁和翁帆结婚事件, 她更是一针见血地表明了她的态度, 为此她和网友间还有过几次口水回和呢。


4.性格偏外向, 喜欢和大家分享她的日常生活和喜怒哀乐的六六

来这个坛子看看, 你就会发现六六的旅行照片, 六六家的年夜饭菜谱, 六六的怀孕, 生产, 和做妈妈的喜悦, 又怀孕的矛盾以及期间她的喜怒哀乐她都及时传真给坛子了, 能拿得动的东西她都拿到坛子里和大家SHARE了。

例如, 她在"大乖和小乖"一文中写道:"大乖乖是我右侧的乳房，小乖乖是左侧的。大乖乖这两天刚被评为劳动模范，因为出奶快，流量大，一次要出最少三个眼的奶量，不多时就泵出最少40ML来，泵完以后再泵小乖乖，等折腾完小乖乖，再回头来收帐，大乖乖又开始勇猛下奶，深得吾爱，每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不能给大乖乖物质奖励，虽然现在是物欲横流的社会，因为我在奖励大乖乖的同时，那个消极怠工的小乖乖也同样受益，这样就显得我赏罚并不分明。我于是经常给大乖乖精神鼓励，比如在泵完奶之后非常怜爱的亲她一口，或者让劳工的手来一把马杀鸡。"

"那个小乖乖是个滑头精，我叫她是好表现好抢功的猪八戒型。我那里给大乖乖挤，她这厢已经流得滴滴答答，面子上的功夫做足，好象出奶都迫不及待似的，其实真轮到她干活了，就懒洋洋的，泵好几下不见出货，非得又揉又赶的，累得我半死。挤小乖乖的时间比大乖乖总要多出一倍，而且在劳动竞赛中总是败给大乖乖，大乖乖每次总量上60，而小乖乖总在四十左右徘徊。”

和她在一个坛子呆常了, 你会觉得她是你越来越熟悉的朋友了, 她的喜怒哀乐也越来越牵动着你的心。

5. 敏感细腻, 娇嗲浪漫又实际的六六

说六六敏感细腻可以从她写的"柔软"一文找到蛛丝蚂迹。六六写道:"我的心越来越柔软了。

或者说，我对家越来越依恋了。……

今天夜里，我们俩一起伴着少去一半的月亮散步。他说，中午，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正跟女上司吃饭着，所以很快收线了。

我不语。然后就开始难过。

他问，怎么搞的？

我说，你不会每次都在我爱上你的时候，就离开了吧？

他笑了，说，不会的，我现在还能去哪呀？

我说，如果你爱上别人，请你，不要告诉我。我假装不知道。

然后就哭了。

他吓一跳，说，就跟人吃顿饭，还是吃的猪大肠，这种快餐都不行？才三块五！

我说，没有你，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多可怜啊？

他说，胡说什么呢？孩子都有了。谁还肯要我这个拖俩油瓶的？

我于是跟他勾小指头，说，不离不弃。他说，好。

才过一年，我就便成个软骨头，没骨头。想去年一月的时候，在知道怀孕前，我还狞笑着跟他说，哪天你要敢跟别人苟且，我打到你脚筋断裂，半身不遂，然后把你光着屁股丢出去！

那时候多豪迈呀！

现在就变得很可怜。

只多了一个儿子而已，我就完全换了个姿态。

唉！"

从中人们可看到一个小鸟依人般的多愁善感, 敏感细腻, 娇嗲幸福的小妇人,也看到了一个母亲的敏感细腻的责任心和一个妻子的柔软如水的女人心。


六六和多数文学青年一样也是浪漫的, 但她又是实际的. 这一点在她的新作"婚姻的虚与实”中体现的最为典型。

她写道: “昨天是情人节。我向来反对过情人节，那是商家骗钱的伎俩，我若被套牢，此生不晓得要被人家赚去多少冤枉钱。.....

所以我坚决拒绝劳工给我买一把濒临凋谢的烂玫瑰，而且居然超过20块！有那钱不如给儿子买罐奶粉来的实在。.....

婚姻里，花是虚的，对你的情意是实的；一句温柔体贴的话是虚的，替你分担家务是实的；表扬你是虚的，信任你是实的；礼物是虚的，把工资全部交给你是实的。

女人吧！别老避实就虚，透过表象看实质，拨开尘土现璧玉，这才是正理。"

说得既在理又实在，这样的说法才能打动老公的心, 让他感到她是一个善解人意, 更注重实际的好妻子。 可以说浪漫与实际又娇好地统一在她的身上了, 这一点也是她心灵美所闪放的一种光辉。

总的印象, 和多种迹象告诉我, 六六是一个心地善良, 善解人意贤惠的好女人, 好女人其中包括她是好妻子, 好儿媳, 好妈妈, 和好情人(好情人是我造谣的)。

6. 十分多产, 多面和勤奋笔耕的六六

像大家知道的一样, 不到两年里, 六六已有《王贵与安娜》, 《双面胶》和《温柔啊！温柔》三本书问世了, 其中《双面胶》己被排成话剧, 不久也将被搬上荧幕排成电影。几年来, 她笔耕不断。 她以小说出名, 她的随笔散文大家也都领教了, 但她也是一个能写诗的作者, 我读过她的诗, 很有味道。 我期待看到六六更多的诗文和小说。

我对六六的了解还很服浅, 我与她并无私交, 我发不出什么强音来, 我只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

在我眼里, 六六是一个用心灵和天性在写作的人, 她不是为了取悦读者的作者, 写作是她平衡精神生活的工具。从她的性格看, 她有话不让她说出来还不如让她去死呢。她不以写作为谋生, 所以她不用顾忌怕丢了饭碗。她也不是为了出书为了成名为了钱而写作 (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不是)。 所以她敢说自己想说之话, 她好象不太在乎别人如何看她, 她也不象许多出了名的大牌明星那样很注重维护和树立自己的形象。 所以, 她总是把一个最本色最天然最真实最原装的自己展览出来, 从不矫揉造作, 比如她会用 "我呸呸" 这样不太雅观的字眼来发贴发言。

我以上引用的一些文章许多只是六六一时心情的文字。月有阴晴圆缺, 人有喜怒哀乐。 当然, 一时的心情文字不是真实的生活, 但是真实的情绪。在我看来, 往往这些偶尔的喜怒哀乐的真实情绪流露才更能真切地体现了一个真实的灵魂的原汁原味儿的六六。

在这里我还想引用一下我一直珍藏着的她曾说过的与我有关的曾令我感激和让我有知遇之感的一段话, 这些话她可能自己都记不得了, 可我却不能忘却。

她说: “在每个创作者眼里,..., 有没有人肯定, 那都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自己在写的过程中宣泄了情感. 将快乐或忧伤表现出来。 有人激动了就酗酒, 或者开车出去狂飙, 与此相比, 创作至少是无害的, 是安静的,是平和的。 如果在此之外, 能够获得别人的肯定与喜欢, 那就真象无意中买张马票中了大彩一般高兴。

写作有两种: 一种是喜欢, 一种是图财. 如果是因为喜欢, 那么, 自己本身就已经觉得每部作品都是珍宝了。"

我想, 以上这些话也是她喜欢写作和在她眼里创作是怎样一回事的内心表白吧。

总的来讲, 从六六的文字中我感到她的心灵是自由的充分开放的, 所以她的文章写得才大胆, 真实感染人。 这一点从她给我的留言也能看出来。 她在读我写的小说后写道: "厉害！加油！不用管别人问里面的主人公是不是你。你只要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就是好小说了。”

把 "厉害！加油" 去掉, "不用管别人问里面的主人公是不是你。你只要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就是好小说了。” 我想这也是六六的创作体会和她的作品受欢迎的真缔所在吧!

我和许多读者一样, 每每读着六六的文字, 我就会忍不住叫声好,叹声绝, 发出共鸣, 要不就是痛快在心里或发出会心地一笑。 有时我会感到读她的文章就象看自己的日记一样真实可信, 听她的诉说如同听一个心心相映无话不说的挚友在对自己掏出心窝儿。 我的心时时会被她的话感染和打动, 让我感到她是一个真诚, 率直和有着诗人般的想象力和丰富情感的杰出女作者。

于是, 我们忽略了她在大大咧咧口无遮遮掩中偶尔不小心带来的几字粗糙, 反而觉得正因如此她才更自然更真实更人性更亲切更可爱也更美丽。 真的, 不是我们同坛的人偏袒她, 是因为我们了解了她, 不是我们不公正, 是我们了解她更多的事实。

就我个人来讲, 我的确很喜欢六六, 是喜欢她的率直, 喜欢她敢说心里的真话。 是的如果用一条遵循世俗的传统标准, 如薛宝钗似的尺寸来度量, 她只有被淘汰的份, 是的她的语言也不那么遵守古代的遗传, 用字用词不时地更新篡改习惯, 她创造了许多鲜活的比喻, 和通俗了许多别字代替了传统用法。 而她的这些地方却遭到了谋些人的批评和微词, 可我认为, 那些正是六六与众不同的地方, 也算是她在E的现代对文化的一点贡献。 我讨厌满嘴封建道德的假正经, 我喜欢六六的真诚。我个人还认为, 六六她从来也没想要领导文风或改革文化传统, 但在客观上她却在文风和叛逆传统文学上杀出了一条自己的路。 这不是她的初衷和意愿, 而是她的文字效果的副产品。


最后我要说我宁愿喜欢一朵带刺儿的玫瑰, 也不喜欢一片不带刺儿的草, 我宁愿丢掉一快方方正正的石头, 也要保留一块有瑕疵的不方不圆的玉。 六六就是那朵带刺儿的玫瑰, 就是那块有瑕疵的不方不圆的玉, 而她的刺儿和瑕疵点与她的聪慧, 幽默和才华相比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我就是喜欢六六, 同意我的请举手/跟帖, 不同意的也欢迎砸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