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小窗: “你是我的珍珠、我的女神！”（之六）

第三次见面，他抱着一束玫瑰花来了！


西服笔挺，发型优雅，修理整洁的大胡子和纯白色的领带，捧着一束紫、粉双色玫瑰，未开口，脸先红了。出现在她门前的男人，颇有一种英国绅士的高贵气质：“嫁给我好吗？我的女神，不，你这要人命的女巫！”
一切来得太突然，一切似乎都是在演电影，他和自己都是电影画面中的人物，一时搞得自己云遮雾障。站在门口，唐婉半晌都没邀请他进门。

除了玫瑰，他还带来了他多年来引以为自豪的从军照片和绘画作品，足足两箱子！“那憨憨的傻样如果不是那部大胡子，会让你以为这是个没有长大的儿子呢！”唐婉摇头笑了 。她叫来了儿子大猫猫看画并认识自己的英文老师，也想看看孩子是否喜欢他。猫猫在学校搞过个人画展，看画不会太外行，他连称先生画的好，有些技术包括装潢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

他也很喜欢这小家伙，调皮英朗眼尖，能一眼从18年前的装甲兵当中找到道格拉斯——那个行军当中也低头思索、清秀高挑的芬兰小帅兵，尽管如今的道格拉斯完全是另一种气度。

他们聊的很开心，大猫猫不时哈哈大笑，连说“妈妈，妈妈！你的老师好酷，六岁开始就给他的幼稚园老师送戒指！厉害吧？哇噻！你看这张照片——”，猫猫指着一群正在上课的儿童说：

“那个大背头的小孩就是道格拉斯，他说他当时还喜欢这个站在后面的女老师呐！哈哈，她一点也不漂亮啊！什么眼光嘛！”猫猫正品头论足、乐得前仰后哈，道格拉斯指指自己的头：“喂，小伙子，只是精神而已！”猫猫不饶他：“难道你还想有什么动作？”三人笑成一团。

大胡子告诉婉儿，他有许多的“sick”, homesick（乡愁）,heartsick（苦恼）,soulsick（灵魂受伤）,lovesick（相思病）……但最好的“sick”是他的“乡愁”，不是思念家乡的亲人，而是怀念那里的军旅生涯，那些同甘共苦的战友；而故乡的圣诞节是全世界最著名的，因为那里是圣诞胖老头的故乡――罗瓦涅米；他思念那里北极光的清澈透明，“整个世界象蛋青般的晶莹剔透！”他也怀念那里的树，芬兰的树与众不同，永远都是一株株，清清爽爽的挺拔秀丽！他的后半生一定要带着他的妻回到故乡去，安度晚年。多伦多的密西莎嘎富饶美丽，他生于斯，长于斯，但在他的骨子里，故乡芬兰是天堂，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那里有他祖先的血脉。

这一点很象唐婉，因为在她17岁那年的冬天，非哭哭闹闹地要回到她江南的老家，没有理由，就是想回去。
“听起来不错阿！其实这不难做到，如果你20出头就结婚生子，现在早可以带他们回去看看了。”一听这话，他的脸色又黯淡下来。

他一直是单身，经历了芬兰那次恋爱的失败便没有再谈恋爱，久而久之，他甚至有点不喜欢亲近女人，甚至在考虑是否终身不娶，做个圣徒一样的人去做神甫什么的。“其实，也没有一个女人会有想让我亲近的欲望，我常常处于一种真空的状态在思考，这种状态，有时让我感觉非常纯净非常的好，有时让我感觉很孤单，有时又象荒漠。

经历过异端邪教18年前那场伤害，时而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时而又觉得自己软弱的不堪一击，常觉得自己在飘，在游离，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没人懂他，特别是他的双手红白颜色的分明变异，居然连母亲和自己的医生都无法察觉！他的心悲凉至极。如此男人自是曲高和寡，尽管他一表人才，又是好莱坞电影演员，有形有质，但女人不敢去亲近他就不难理解了。

唐婉的出现，他深信这是上帝在他面前开启的一缕生命曙光，2006年的圣诞已经是倒计时，这女子便是上帝送给他的一个特别的圣诞礼物。


“舍”“得”之间

她不是18岁的学生妹，见男人送朵玫瑰就心花怒放，经历过第一次婚姻的煎熬，她不再敢轻信男人，她可以心一狠，无视他的才俊，但她无法拒绝他清澈的蓝眼睛里挡不住的单纯和善良，更无法抗被大胡子遮盖下的脸庞上透出的安全感。她不会轻易被男人俘获，她不可能不挣扎，她知道自己不是个能“玩”的起的女人，“好 ，拿出中国女人的看家之宝，就说我俗好了”，她想。

“我是多棱的，没理性、不听话、有孩子还离过婚，不生育比你大，我……”.
“不，我喜欢。离过婚你就会更珍惜下一次婚姻；不能生？问题也不大，你有个中国男孩了，我们可以去领养个金发女孩；比我大很不错，你不是说我象个大男孩吗？”

他陪她去购物，同样温存体贴地为她穿大衣，围纱巾，开车门，关车门，然后两人十指紧扣，融入人流。他非常严肃地告诉她：一个男人怎么可以不gentleman（绅士）?
“不敢想未来是什么样，但这样被体贴、被宝爱的感觉，实在能醉倒任何女人！我做梦都在想有有这样一双手牵着自己走啊，走啊…一直走进夕阳！尽管现在远没有进入象他那样的热恋状态，他实在已经把我搞乱了。”唐婉对我说这话时眼角有点潮，我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是的，百分之千的同意，或许这正是许多中国女人向往西方男人的最本质的东西？？那道格拉斯40年来几乎没怎么碰过女人，谈不上有与女友相处得经验，而一旦牵起婉儿的手，是如此自然地把那只小手、结结实实地宝握在自己的大手里，轻取了女人一半芳心！我的中国弟兄做这鸡毛蒜皮的 “琐事”时何以如此艰难？？？？是否总在任重道远、神色凝重地琢磨着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待看下期。正看这文的你：新年里，风调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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