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五终于决定要迎娶羊三了。因为都姓牛，拉我去作伴郎。这伴郎伴娘的花样都是西方人发明的。中国人历来则是讲究陪嫁或嫁妆，当然还有彩礼。过去，一大户人家要嫁小姐，仆人丫环就算作陪嫁也跟着嫁过去。昭君出塞时，据说就有上千的宫女作了嫁妆，也被送到了大西北. 历史只赞咏了昭君, 大沙漠却埋葬了那些随从的宫女。可惜，用人做陪嫁后来被取缔了。否则，臆想娶了牛三姐再陪上个牛四妹，岂不是大赚！哈，又在白日做梦。
国人追随洋人习俗还是很快的。 改革开放不久，就看见新人穿戴起西服领节和拖地婚纱站在各大饭店门口。结过婚的人也要去照相馆补办个结婚照吧，于是原新娘穿起被无数人穿过的婚纱，或站或坐，摆个姿势；原新郎西装革履，外加手中握着一副白手套。。。看过无数了，照片很温馨，但稍有点做作，另外还觉得缺少点儿什么，直到看过牛三姐的一身大红袄和牛三郎的红长袍那张。现代人这么聪明，在结婚照上要有些创意。象>的海报里王小姐身着旗袍，半露玉腿，躺在易先生怀里的模样，就容易达到画面性感让人浮想连篇的效果。不仅如此，牛五的婚礼将在M城的天主教教堂举行，因为牛五信主了。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我驱车到了M城，入住在当地的小旅店里。晚上竟然兴奋得睡不着，好像要作新郎的是自己。快天亮时，才昏昏悠悠和上眼。。。
婚礼进行曲缓缓飘来，伴娘一嗲嗲地走来，她朝我的方向深情地瞟了一眼，脸上浮出两个小酒窝，这不是牛四妹嘛，嘻嘻，咦，粉红的长裙下怎么竟然穿了双旅游鞋。伴娘二接着走过来，穿了套中式花袄，浓妆艳抹, 快到面前时，她扑嗤一笑，这不是牛三姐嘛，就是妖! 新娘终于出现了，脸上蒙着面纱，走着碎步。咋还不让人看呢，不会是十八变姑娘吧。我想好了，就在她经过我身边时去揭开她的面纱。新娘快到眼前了，突然牛二哥和马哥不知从何处冒出，冲到了我的前面。。。
一睁眼，不好，快９点钟了。跳起来冲洗。记得临出门时是带了头油的，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呸，呸，把头发向后一笼。别说，镜子里的牛哥我一身黑礼服还是很神气的。
赶到教堂时，牛五已经紧张地等待在那里。我给了他一个战友似的拥抱，“怎样，老兄，你肯定（sure）了吗？” 牛五愣了一下，然后憨厚地一笑，“我认了。” 客人陆续落座。
十一点钟整，婚礼进行曲飘荡在高深的教堂大厅。最先进来的小花童好可爱，抢眼的伴娘一一入场，然后是新娘羊三，这是第二次见到她，还是那么美，怪不得牛五铁了心, 婚纱里的她楚楚动人。。。台上年迈的牧师宣读着大段经文。一个中年妇人唱起圣歌，她的嗓音圆润甜美，从未听到过这么让人陶醉的歌声。如果说有主，那么主的信息由她的歌声来传递会更快到达我的心灵。台下的人发自内心附和着圣经, 自己感觉有点儿象局外人。。。
若干年前，盛夏。一天，和今天已成为牛嫂的牛MM在街上瞎转，给牛MM和自己各买了根棒冰，看牛MM吃得很开心，我突然说，“你愿意嫁给我吗？”。牛MM边吃边点头。牛MM过后否认，说她根本没点头，只是怕棒冰化了，吃得太入神了。
“牛五，你愿意娶羊三为你的妻子吗？ 从今天起，无论好坏无论贫富无论病老，去爱去珍视，永不分离。”台上传来牧师沉稳的声音。我在心里默默地问牛嫂，“牛MM，如果当初知道今天的牛哥我不会升大官发大才走大运只是随遇而安地过平常人的日子，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此文写于某牛生日。祝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