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赶路，因为今天早晨突然冷了起来，冷地有些悴不及防。
突然，清冷的街道上传来女人哭骂的声音，抬头望去，见是一个年轻高大的白人女人，正在对着一个同样高大的白人男子哭叫。女人是个孕妇，七、八个月身孕的样子，没有拉上夹克的拉链，露出里面紧绷绷的T恤。我没有在意，也没有看人打架的癖好，所以继续往前走。
孕妇边骂边走，和我迎头碰上，过去了。然后是那个男人跟了上来，也许是孕妇不停的辱骂惹怒了他，就在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看到男人的脸象突然扔到开水锅里的青虾，颜色一下子由青变红了。我的心抖了一下，因为那分明是一头将要发起攻击的公牛。
果然，我回头看见了那一幕：男人从后边急步赶上，一把掐住孕妇的后脖梗，然后用力一推，就见那个孕妇轰然倒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腹部朝下。母亲的本能让这个孕妇试图弓起身子保护肚子里的孩子。而那男人踏前一步，一把又抓住孕妇的头发，这时候，一声刺耳的尖叫冲天而起，那是我，受了惊吓。
男人听到我的叫声，好像冷静了一点儿，放了手。街对面两个中年女人跑过来，大声叫着call police ，后面又有一个男人过来，拿起手机拨号码，我估计是叫警察吧。
孕妇爬起来，继续哭叫，指着自己肚子说：“这是你的女儿，这是你的女儿，你难道想杀死自己的女儿？”，然后扬手把手里的两个汉堡包摔到男人的脸上。男人的脸色又恢复了铁青色，间杂着一些红的番茄酱之类的东西。
我曾经看过一份资料，说是大约75%的孕妇，因为激素的短时间强烈变化，都有或轻或重的忧郁、狂躁等情绪方面的症状。所以这个孕妇今天的狂躁可以找到一些借口，但这个男人发狂打女人的借口似乎就很难找，苦大仇深？久受压迫，揭竿而起？似乎都有些勉强。
看那男人的手法，很是熟练，似乎操练过不只一次。
苏犁末
2007年11月1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