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民运人物素描(20)美国旧金山/万润南




民阵二大主席竞选场面,右二为万润南




    这次环球行在旧金山停留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中午到达,晚上离开。老万来接机,与三年前一样,先一个电话过去:我到了。数分钟以后,老万开着车就出现了。三年不见,老万看上去没有明显的变化。
    

1. 首访澳洲和民阵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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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万第一次来澳洲是1989年9月在法国巴黎新成立民主中国阵线以后不久,老万是总部理事兼秘书长,一起来的还有天安门学运的风云人物民阵副主席吾尔开希。那天是89年的12月18日星期四,四天前12月14日民阵悉尼支部刚成立。新当选的民阵悉尼支部正副主席以及有支部监察功能的支部会长等一起正襟危坐在主席台上,会场里面挤满了新加入民阵不久的会员以及热情高涨的旅居澳洲的中国留学生,借用的会场是悉尼乔治街600号的威斯里教堂。上帝的仆人,教堂的牧师对刚过去不久的六•四镇压尚记忆犹新,民运的事情到处处绿灯放行。两个人在台上演讲,会场特别的拥挤,空气非常的不通畅,演讲人汗流满面的。吾尔开希的演讲特点,讲到激动处就要昏厥过去,喝一口水缓过气来接着讲。那次演讲主要靠老万不徐不疾的娓娓道来,没有冲动,没有煽情,只有冷静和沉稳。那天演讲会结束,当场就有数不清的中国留学生踊跃地加入了民阵悉尼支部。一个字:热。天热,情热,心热,民运热。
    
    四天前去参加民阵悉尼支部的成立大会,我是被民联悉尼的元老田广叫去支持二李的,本以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民阵悉尼支部成立以后就可以回到民联了,谁承想民阵需要骨干,二李又热情,就被慰留在民阵,被民阵民联两边拉扯,好不尴尬。最终民阵吸力大,就再也没有重回民联。90年5月民阵澳洲分部在悉尼举行全澳代表大会,因为本人木讷,不善言语,由李副主席提议,李主席接受被放在澳洲分部监事会主席位置上,也许为的是将来民阵澳洲分部内部发生纷争的时候一个无能之人处理事情,甩不出杀手锏。澳洲分部大会后就是选举代表出席民阵将在美国旧金山举行的二大。这个时候的民阵悉尼支部已经在分部大会上由于悉尼支部主席的操作失误已经为今后的巨大纷争留下了伏笔,尽管支部主席为顾全大局忍辱负重自我牺牲。以后我得出体会,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千里长堤毁于蚁穴。此段辛酸容后有时间精力再叙。
    
    民阵成立大会上没有悉尼民阵领导人参与,二大是悉尼民阵人大会崭露头角的机会,各方磨刀霍霍,以期有所斩获。民阵总部“陈、万之争”已经明朗化,首任主席严家祺争取连任迹象几乎没有,谁有可能问鼎民阵?悉尼支部副主席目光独到意中万润南,起草一封信,鼓励万润南出马竞选。共四人联署,四人中三人为二大代表,本人裹挟其中。此信万润南是否看到,有何反应,至今未有得知。此信可被誉为“劝进信”、“效忠信”、“马屁信”,应有尽有。是毁是誉,我皆有份。起了两稿,副主席当场念了一遍。实行四人民主,都同意副主席的一稿。文笔流畅,言之有物,情真意切,晓之进退得失,于己于公。
    
    澳洲一个地区的民阵会员可能超过全球其他地区民阵会员的总和,按会员比例分配出选代表,因而有了一个庞大的澳洲军团,成为民阵二大炙手可热的巨大票仓。悉尼代表李克威、李绢、杨兮、王燕妮、周捷、沈敏浩、叶佳佳、黄余、马冬、黄兆邦、秦晋、王嚣铮、倪海清、岳刚、甄毅、张力行、潘晴,墨尔本代表贺诚、祁元、王珞、南澳代表张小刚、还有一个好像是叫秦嘉浩的。甫下飞机,旧金山的民阵代表朱韵成前来接机,第一次踏上美国的土地,又有一起来的众多民阵代表,一高兴,背诵起了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表达自己的舒畅心情: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还没有背诵完毕,马上有代表揶揄我指桑骂槐,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在身旁的几位好像醒悟了过来,也对我笑骂。这些代表有些在大会以后就绝缘了,有两个滞留在美国没有再回澳洲。一个不知所踪,另一个后来找到了,曾被误传卷入案件死于非命,现在还在美东学位读了一个又一个,就是至今还没有办妥美国的绿卡,老是告诉我好消息,“快了快了”。就这句“快了快了”已经整整十年了。
    
    既然联署了信件给万润南,那就仔细看看万润南,民阵二大是个好机会。一方面,三天会议,万润南是个瞩目人物,民阵主席的候选人。另一方面,万润南一身便装,很不起眼,与许多代表西装革履领带整齐形成鲜明的反差对比。大会期间,万润南老老实实地端坐在会场的前排,身边总有一位仪容端庄的女性坐在身旁,后来知道,是安琪女士。民阵成立一年来的责任和失误都指向了万润南,闹得最凶的是自称民运“祖奶奶”的林希翎女士和岳武。大会的最高潮是主席选举,这个时候的万润南一改三天来形象,一身西服领带,容光焕发,虽然个子比起搭档的副手许思可几乎矮了半个头以上。对手也是一高一矮的搭档,高个朱嘉明和矮个的徐邦泰。这是民主程序的练习,竞选人发表施政纲领,接受选举人提问,竞选人双方进行辩论。在这个回合上,万润南的表现太出色了,说话分寸把握恰到好处,不张扬,柔中带刚。而对手朱嘉明的表现明显地逊于万润南。我还记得当时的场景,那天万润南神采飞扬,说话掷地有声,虽然17年过去了,万润南民阵主席竞选时的一句话使我记忆至今:民主不是你死我活,而是你活我也活。这句话成了我以后在民运内部发生冲突时的指南,91年悉尼民阵内部冲突发生时,我就是这个心态,用了这句话主动缓解、解决相互间的剑拔弩张的紧张,尽管这只是单方面的,对方可能完全不知道,不领情。以后但凡遇到内部不和与冲突,都这么处理。



2. 再访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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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民运环球之旅 最后一站:美国旧金山(2)/秦晋

    万润南92年4月再度来到澳洲。那个时候中国留学生在澳洲的居留运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参加民运组织的人士大多数也是冲着这个目标来的。重要的民运领袖到达澳洲,总能得到前呼后拥的接待。那天万润南在悉尼公开演讲,吸引了数不清的听众,把悉尼剑桥旅馆的会议厅挤得水泄不通,连后台也蹲满了听众,有不少人还是冲着四通总裁这个头衔去的,希望一睹曾经中国最大民营企业家的风采。悉尼民阵经过旷日持久地一年多的内部纷争,尘埃落定,总部监事会裁决,各打五十大板分开了事。万润南在这个时候来澳洲,就要面对这方面的提问。万润南是这么回答的,民运组织内部的纷争本来就属于正常,试问澳洲的政坛上没有争斗吗?澳洲的政坛有执政党和在野党之争,执政的工党内部为了领袖地位也有争斗,不久前澳洲工党财长基廷击败总理霍克取而代之,说明的就是这个问题。但是民运组织内部的纷争应该符合规游戏则;要有原则和底线,不能无所不用其极;民主是你活我也活,民主是理念,是制度,还是生活方式,纷争的双方要争取达到双赢的目标。只要符合了这些游戏规则,民运组织内部的纷争对民运没有大不了的坏处。
    
    以后我知道,万润南流亡以后不久去过一次台湾,正值朝野双方吵得厉害,民进党人当着李登辉总统的面,一语不合就开始掀桌子,而且还掀翻了好几张桌子。当时的行政院长李焕对到访的民运人士表示了台湾民主过程中的无序,很是无可奈何。万润南的回答使得李焕感到一些宽慰:政治语言有三种不同。专制政权使用的是枪炮语言,如邓小平用军队镇压天安门学运;初级民主社会往往使用肢体语言,如台湾民进党人立法会里面的打架和冲突;成熟民主社会则使用理性语言,如西方主要用选举语言和政策语言来体现。
    
    万润南继续回答悉尼听众:肢体语言比起枪炮语言是一个进步,台湾的民主社会毫无疑问比中国大陆要进步。台湾方才实行民主,立法会里面的肢体冲突属于正常,虽然台湾立法会的辩论演变成肢体打斗往往不上政治新闻节目,而上的是体育节目一栏,比起老牌民主国家起步时候的民主,一点都不逊色。民主制度在英国实行得最早,当时的议会也是议员打斗的场所,英国议会里面议席桌上的墨水瓶是铁器制成,而且浇铸在桌子上,防范的就是议员发生争论时候情绪不受控制抓起来就当武器使用。因为有过这样的先例,不是英国人特别能够预见可能发生的议会打斗而防患于未然。由此可见同为中国人在台湾率先实行了民主,表现出来的民主素养不比其他人低,只是一般人没有进行纵向和横向的比较,才出现了这种错误的审视和评判。
    
    有一个听众问万润南,既然中共可以用坦克机枪镇压北京学生和市民,为什么民阵不向它学习,在海外使用暴力绑架中共高官的亲属和子女?万润南笑了,这么回答:这不是暴力行为,这是恐怖主义。民阵在巴黎的总部包括我和总部秘书不到十个人,而中共在巴黎的使领馆人员数倍于我们,更还有我们看不到的它们的眼线。要论恐怖,我们不是共产党的对手,他们就是靠这个起家的。而我们民阵与中共相比,就是具有道义上的制高点,如果我们效仿他们,我们就沦为中共的同类了,立刻失去了我们赖以存在的制高点,那我们马上就会失去世人对民阵对民运的道义上同情和支持,民运就真的寸步难行了。
    
    那次还安排了万润南在汉德森博士主持的悉尼智库的演讲,此人八十年代末曾任前澳洲总理霍华德办公室主任,那个时候的霍华德还只是反对党副领袖。主持人问万润南在法国的生活如何,平时使用什么语言,万润南回答用英语。又问今天晚上的演讲也用英语吗?万润南回答,不,用汉语。演讲开始时候,主持人幽默了一下:民阵主席万润南先生89年天安门事件以前是中国当时最大民营企业四通公司的总裁,现在生活在法国巴黎,在巴黎的时候讲英语,今天在澳洲,一个英语的国度,演讲使用的语言却是汉语。台下大笑。
    
    在新南威尔士大学有一场演讲,当时澳洲SBS电视闻风前来采访,由于万润南正在会场里面演讲,电视台的只能在外面干等。闲着也是闲着,电视台采访人问我们谁能接受一下采访,我被怂恿上前回答他们的提问,仗着会说几句英语,硬着头皮上阵了。记者David Gardner问:澳中关系正在解冻,你是否认为澳州政府的表现是否太软化了?没有丝毫临阵经验,率而答道:是的,澳州政府的表现比较软弱,这对中国的民主化进程没有好处。全世界应该继续对北京采取强硬态度,迫使中国在人权方面有进步。不一会,万润南演讲结束走了出来,接受电视台采访,第一个问题就是原来问我的问题,万润南的回答是这样的:西方社会对中国政府的态度不应该是软和硬的问题,而应该是国际社会的政治压力和民主人权的呼声保持持续性的问题。后面还有一长段精彩的回答,不能一一记住了。同样回答“软和硬”,一比就相形见绌。可以断定当时没有人做这个比较,我却是“瞎子吃混沌,心里有数”。也许是我敢接受英语采访,有点像子路率而答曰,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以后关于中国的民主和人权问题,经常受这位记者的新闻采访。
    
    那次万润南会还见了几位澳洲国会议员,其中包括当时移民部长韩德。会谈目的有如下:国际社会包括澳洲继续施加政治压力帮助中国的民主化,更加关注中国的人权状况;鉴于中国的政治高压和人权的恶化,民阵和民联的成员返回中国都有遭受政治迫害的风险;善待当时滞留澳洲四万中国人士,这批人年龄介于25-40之间,文化程度高中大专以上,居留澳洲有利于澳洲长远的国家利益。第一个问题是万润南作为民阵主席自己带来的议题,后两个问题都属于当地民运组织添加给万润南的议题,对民运组织成员有望梅止渴作用,对旅居澳洲的中国人士有寒冬春暖作用。那天在墨尔本还会见了当时最为关注中国人士去留问题的前工党议员Andrew Theophanous博士。这位议员行为比较拖沓,我们一行十来人在他的办公室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姗姗来迟,这也是一位不拘小节的主,来自塞浦路斯,对中国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对中国的民主化非常的热心,数年前蒙污被判入狱,现在正在努力洗清冤屈,当他蒙污的时候,在澳洲安逸生活的绝大多数中国人士表现得非常薄情。在这等待会谈的一个多小时里面,万润南的处境不好过,民阵墨尔本支部和民联悉尼分部的头表现比较无礼,可能是劳累的原因,万润南坐在沙发上垂头打起了瞌睡。我不禁暗自笑着这一幕,有点像耶稣受难前受到两个兵油子的取笑。

    老万那次来澳洲,因为老万在原来的悉尼民阵矛盾中没有倾向我方,在我看来是偏袒另一方,有意躲着他不见,任何电话也不接,让他好找了我一天,后来我不慎忙中出错接了一个电话,被他逮个正着。老万不以为意,我也觉得不可再躲避,便参与和安排以后的活动。老万在悉尼的演讲中讲了民主运动与中共、民运组织和地方组织有对决的三盘棋,分大、中、小。地方民运组织纷争的属小盘棋,总部的纷争属中盘棋,民主力量和中共之间的争夺天下是大盘棋。如果大盘棋不能胜出,赢了小盘棋和中盘棋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对万润南这三盘棋的比喻是刻骨铭心的,是后我就学着经常调节自我,力图避免精力时间偏于注重投放中小两盘棋,在小盘棋局的博弈中能胜固然好,不胜也无所谓。最令人不安的是民运常常忙于中小盘棋的搏杀而忘了大盘棋的对弈。当然,所谓的与中共争天下是一种比喻性的说法,真正的含义是民主运动在中国的成功,在中国建立起民主制度,而非以往意义上的打江山坐江山的改朝换代。万润南还用了一个很幽默的说法解释了专制政治与民主政治的区别,前者是枪指挥党,后者是钱指挥党。




3. 华盛顿的滑铁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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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民联民阵合并大会是民运重大挫折,也是万润南在民运中从辉煌跌落谷底的一刻。在此之前,92年12月末的时候,“反万派”在澳洲的主将专门约我谈过一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了我华盛顿会议可能发生的事情,何去何从由我自己选择,这是对我的先礼后兵。说句天地良心话,我当时真不是铁定地属于“拥万派”,而是他透露的“反万”阵营的三步方略使我成了铁定的“拥万派”:第一步,搞臭万润南;第二步,切断万润南归国之路;第三步,把万润南踢出海外民运。 圣诞节前收到万润南一张圣诞贺年卡。贺年卡很普通,上无称谓,下无署名,中间一行五个字,万式钢笔草书,字如其人的身形,字体优美而又敦实:共饮一杯酒。内夹一张小纸片,打印了这么一些字:我们搬了家,地址,电话,万润南、李玉。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万润南当时的处境困难,如何恰如其分地表达,如何分寸拿捏准确地争取支持,确确实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在大风浪面前晕船呕吐者居多,有七十二变能耐的孙悟空过火焰山,被芭蕉公主一扇子晕晕乎乎飞出十万八千里。我们远在澳洲,平时几乎没有沟通和交流。摇摆、观望、见风使舵,见利忘义,这些东西又都是人之常情,人之所欲。万润南此举着实煞费苦心。当时有理解,但不算很深刻,过了好多年以后,才知道不是我一个人收到这封充满特殊读解意味的贺年卡,才慢慢品出了味。
    
华盛顿会议期间,万润南被安排的房间号是447,谐音解释为“是死期”,是有意还是巧合,无从知晓,只有会议的筹备张伟知道。我所见到的情况是华盛顿会议上万润南自始至终神态安详,在我视觉以外的老万的表现另当别论。尽管败北已成定局,老万不出一招,不设一计,大家在一起谈笑风生。我看过电影山本五十六,山本在中途岛战役中被击毙,他的出巡被美军破译,致使受到攻击,电影中的山本明知灭顶之灾在即,端坐舱中纹丝不动。真让我为山本的临危不乱方寸深深折服。当然山本座机上的随行无一生还,事实是否如此无从考证,完全有可能日本根据山本的平时的言行举止推断得出,更有可能日本有需要如此描绘山本招回日本大和魂。民阵二大以后,民阵理事长朱嘉明对主席万润南的不满是民阵内部众所周知之事,其实此二人在民阵二大之前本无恩怨,二大的竞选结果使朱嘉明对万润南结下了梁子,以后以万润南为政治对手,定要赢回万润南一盘棋。万润南并不以朱嘉明为对手,听万润南曾经提起过,万对朱说,我们之间不应该成为对手,我们的共同的对手在北京,如果我们不能共同与北京对弈的政治棋局中胜出,你我之间棋局的胜负是没有意义的。当初的民阵二大,只有万润南一人有意竞选主席,没有其他比较有竞争力的人出马与万润南一争。也许是怕有一种竞选场面的冷场,出于好意,民阵监事苏炜寻找重量级的人物与万润南一争,使得民阵二大的主席竞选有看点,苏炜找到了朱嘉明。清末有戊戌六君子,赵紫阳主政时期有四君子,朱嘉明是其中之一,另外三位是王岐山、翁永曦和黄江南。从分量上看,万润南与朱嘉明的竞选煞是好看,两者的政治能力和知名度堪称旗鼓相当。竞选的结果是万润南胜出,朱嘉明败北。前文说过,万润南表现出色,朱嘉明表现平平。但是以后朱嘉明对万润南的不断的攻击,事态的一步一步的恶化,相信苏炜是始料未及的。有知情人分析,朱嘉明对万润南的敌视,完全是一种人性中的性格冲突。我的理解,人性中有一种东西,叫做妒嫉,隐藏在人的内心之中。韩国人对中国人有妒忌心,企图把中华文化的精华据为己有。弱者希望压过能者,技不如人就采取诋毁和暗中使绊的手段。在民运文化中比比皆是,在北美有,在欧洲有,在南半球澳洲更有。这也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态。
    
华盛顿会议的预备会议上,民联纽省分部主任对我郑重告诫:马中赤兔,人中吕布。暗示在这个风口浪尖不要动摇,我很是欣赏这种危难见真情的情怀。中共90年代的“八老”之一陈云很令我赞佩不已,他敢于不买毛的帐进行软性抗拒,庐山会议后,同僚对被批判的彭德怀如同瘟神似的躲避不及,唯陈云一头扎进了彭德怀的座机,一起飞回北京;毛死后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又挑战政治权威率先打破党内的僵局,使得邓小平在政治权力的斗争中占得上风取华国锋而代之。我以为这位也有这种患难真情,可是到了会议的第二天,会场的政治风向就使他变了立场,随风而去。我回到澳洲,坚持民阵的旗号不变。底下会员质疑,两大组织合并完毕,没有了民阵总部,就不存在民阵纽省支部。言之有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本支部因此更名,称作澳大利亚纽省民主中国阵线,这里就是总部。毕竟是无根的浮萍,两个月左右的坚持,最终内部压力大,经过支部理、监事会以及行政部门共36人的内部表决,28票对7票,1票弃权,多数意见进入民联阵。这是按民主程序走完的过程,根据民主精神和原则,尊重并承认投票结果,但为了保持自己的意见和立场,当场辞去支部主席一职,与残留的另外7人,绝对的少数,继续坚持民阵的旗帜。纽省民主中国阵线发生动摇的时候,曾就如何应付这个棘手问题求教于两个人,民阵悉尼支部首届正副主席。前者举了秦王礼送尉迟敬德的故事。后者态度坚决,不惜把支部打碎也不拱手相让。我听取了前者的意见。这时新组织“民联阵”吹枯拉朽地一阵风把澳洲原来的民阵、民联基层支部基本囊括一空,只剩下很少数民阵、民联的“残渣余孽”继续民阵、民联的旗帜和番号。其实这“一小撮”人承担了比较大的政治风险和骂名,这些人坚持原来的旗帜不变是否对万润南、吴方城等人在海外民运世界级层面的纷争中赢得时间和空间并为以后民联和民阵旗帜继续飘扬至今起过至关重要的作用,那就见智见仁了。
    
    华盛顿会议以后,民联阵在西澳的监事,利用乡情来劝民阵悉尼支部前主席看清民运形势脱离万润南转去支持朱嘉明,被断然拒绝:论个人关系,朱对我好过我对朱,朱不欠我我欠朱。论政治智慧和品行,朱在我下我在朱上。朱拉我是拉不走的,万踢我也是踢不走的。此人应该是万润南在澳洲最为中意的学生,曾对我说过:我是没有机会坐轿子了,我只能抬轿子,我抬轿子有一个自我规定的标准和要求,就是抬最漂亮的新娘,万就是我心目中认定的最漂亮的新娘。还追捕了一句:电影中的人物不算,小说中的人物不算,我所亲眼目睹有过交往的人物数万最高,如果万不能获得历史机会为中国的民主政治贡献他的聪明和才智,那将是中国之不幸。早在民阵成立之初,他曾比较认真地追踪了万润南的言行,尤其是万润南首访台湾时候的答记者问让他衷地钦佩,在他看来万润南很明显地表现出了他的鹤立鸡群。我若有所思地听着,看着万润南当时的处境,心想这是必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4. 民阵三大和组织发展保存的新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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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阵三大93年底举行于澳洲墨尔本,民阵黄金海岸支部一群搞美工的街头画画的为大会制作了民阵会标,圆中一个看上去像汉字的“同”,同时又是民阵英文的三个首字母FDC的组合。原来图案还要复杂一些,经过酝酿和讨论,删去了复杂繁琐部分,选定了现在大家看到的那个民阵会标,简洁明了。这个同字,制作者表达了“世界大同”、“同心协力”的含义,代表共同诠译成“同心同德,共度时艰”的含义。据其中主要的一位多次提到,他们在民阵华盛顿会议以后面临的生存危机的时候,曾找过一位测字看相的高人,让他分别看了万润南和徐邦泰二位的面相,结论是万处境虽然困难,但有云开日出的一天。徐虽居新组织主席之职,但以后走势必然衰落。这番预测更加坚定了他们与风雨飘摇的民阵共存亡的决心。三大结束后,我曾陪同来自日本的杨中美、赵南、加拿大的杜智富、和洛杉矶的马大维游悉尼,他们与万润南的交往在当时都远比我深,从他们那里听闻了对万润南的敬佩,和一些万润南故事,尤其是杨中美专门进行人物研究,他曾经写过胡耀邦和李鹏评传,这些故事到了很多年以后万润南在网上发表文章的时候才得以证实。很多年以后,悉尼一位作家在“东华时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对万润南在政治上的淡出感到十分的惋惜,在他看来,只有万润南在海外民运中称得上一位真正的领袖,如果政治巨星陨落了,那是一个时代的悲哀。文章署名我不认识,一经思考就猜出作者为何人了,一个电话过去,直接对他表示文章写得不错,作者的推断也正确,作者解了一道复杂的题目,只有结果,没有运算的过程,虽然正确,却很难服人。作者对于我稳准很猛地一步到位找到他感觉惊讶。民阵三大举行之前,万润南先到悉尼,明确地表示了,如果大家没有反对意见的话,三大的时候从民阵主席位置上退下来。后来欧洲各国代表到了澳洲,情况发生了变化,欧洲代表不同意万润南的做法和决定,民阵正处时事维艰时期,引一发会动全身,阵脚会乱。可能是出于这个考虑,万润南就继续担任了民阵主席。

    民阵二大的时候,耳闻目睹了民阵经脉上受到的制约。万润南有一句最招人恼怒的一句话:“老子连共产党都不伺候,还会伺候国民党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人就是这样地不理直气壮。为此,民阵三大有一个新的设想,政治上继续保持一个压力团体的定位,坚持民阵的“旗帜不倒,队伍不散,声音不断”,其次就是试图经济自立,通过经济发展“以商养运”。所以不知道是哪一位在三大上戏言民阵英文字母缩写FDC又是汉语“发大财”的谐音。客观地说,民阵三大上的经济策略是不成功的,民阵内部从事经济活动的人物以后若干年在经济方面的发展大多受挫。即便若有成功者,也与民阵的关系渐行渐远。

    民阵三大定下了经济自立的策略,我也不甘落后,积极行动,在悉尼购地、申请建造,最后把建好的新房推向市场。整个过程充满了曲折和艰辛,曾出现退缩情绪。万润南鼓励说,凡事不可轻言放弃,正门不开走后门,后门不通跳窗户,地下钻出来,天上飞下来。正面读解就是锲而不舍,反面读解就是不择手段。最终还是命与仇谋,未能成功。我自我叹息,这是机会没有把握好。万润南却说这本来就不是机会,如果是机会, 机会会冲着你来,而不会轻易消失。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到了手上还会飞走。这是圣经里面讲到的“马太效应”,万润南看得很明白,这使我不禁回想起小的时候听过的戏说三国。刘、关、张三结义,为争当大哥争论不休。一位长者路过,见这情形就出面调解,用手一指村前一棵大树,我看你们三位在那棵树上位置决定你们的兄弟排座次。张飞一听,飞跑到树下,一口气爬到了树梢上,关羽不甘其后,也爬到了树腰上,刘备不紧不慢走到树下席地一坐。张飞高叫:我爬得最高,应该是老大。长者回对:树是从地下往上长的,根部的最年久岁长,树梢的新枝新芽出世不久,你在树梢上,你是小弟,在树下端坐的,是老大。这个故事道出了这个含义:从容不迫,知天顺命。该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煮熟的鸭子照样飞走”。我因此得出结论,不是我愚,而我命该如此,命理和运势不是自己可以控制和掌握的,这东西不再这个世界,而在另一个世界。如果天意使我那个时候成功,就没有我现在的状态,熊掌和鱼刺不可兼而得之,虽然眼下生活和处境都比较窘迫,是自找的,无怨无悔,心里就坦然了。
    
    人生的机遇有如下几个要素,一是“命”,二是“运”,三是“风水”好,四是“前世积德”,五是“苦读书”,六是“不要脸”。后来在小说《红顶商人胡雪炎》里面看到了其中的前面四项要素,后两项看来是万润南自己添加上去进行的随意发挥。我自己的理解,前四项,命、运、风水、积德都是前世带来的,进入这个世界的霎那间全部烟消云散,不在人的自我意识和记忆之中。只有“苦读书”,也就是“后世的努力”才是自己能够把握的。当然“不要脸”也是人生成功的一条捷径和通途:蒙坑拐骗、过河拆桥、造谣撞骗、杀人越货,样样都干,完了来个金盆洗手,洗心革面,遁入空门,虔诚忏悔,照样进入西方极乐世界,步入上帝的天堂。我想自我要求做正派人和明白人的万润南是不会采取成功之路最后一项的,我虽无涯人生中漫游,定无居所,也决不允许自己选择人生之路的最后一项,那么只剩下华山天险一条道可走,只能依靠发奋努力,谋事靠自己,成功凭天意。

    万润南有一个很经典的说法,“明白人,正派人”。多年的民运经验使我深知从事民运事业者首先人要正派,同时更要明白。不正派无以行远,不明白事则不成。正派和明白两者兼而有之实为不易。首先从万润南处听到这个说词,不禁诘问万润南,你是属于何者?万用他特有的吴侬软语普通话调皮地神态反问,你看我属哪一类?我理解既万润南然提出了这套说词,应该内心对这个标准和目标有所向往和追求,要求自己是两者兼而有之。明白人可以洞明世事,预知变化和发展,明白人也可以阴险狡诈,包藏祸心。谣言止于智者,同时也可以起于智者。正派人为人耿直,讲求原则,但也可以是一个一根筋的糊涂人,凡事讲死理,不懂得变通,作茧自缚,自误误人。所谓的真理和谬误就是一线之差。“听多数人意见,跟少数人商量,自己最后决定”也是万润南特有的领袖方式,太精妙了,无论是民运操作还是个人的人生发展过程中,都非常值得借鉴。在四通公司的时候是这么做的,海外民运操作过程中是否也这样做?估计机会和条件不多。
    
    有一件很细小的事情让我记忆至今,很值得回味。95年初的一个夜晚,原悉尼民阵一位会员从国内匆匆打来一个电话,让我千万转告万润南,邓小平刚在301医院去世,中国可能会发生政治变化,希望民阵有所准备应付。当时是半夜,万润南刚睡下不久,这么重要的消息,而且电话人一再要求立即转告,非常为难,还是把万润南叫醒了,告诉了这个消息。万润南半睡半醒地想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不像”,倒头又睡。第二天,还是一片风平浪静。我暗自感觉很好笑,你真是“高家庄的高,高,高,高”。简单的“不像”二字,真是左右逢源,两头讨巧,都没有错。这不是能力问题,这是智慧问题,不服不行。


        
    5. 淡出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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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6月和万润南一起在美国西海岸

    
    
96年中万润南再度来到澳洲,我所知道的是最后一次来澳洲,明确地知会大家,是从民阵主席位置上下来的时候了,希望大家理解。同时也游说我接任民阵副主席一职。一个月以后民阵四大在美国肯塔基举行,时差的原因,连续几天晚上兴奋,白天呼呼大睡,三个懒觉当上了民阵副主席,很是惭愧。三大的时候澳州区副主席说他是农民的儿子,这回我接替他,我说我是工人的儿子,同属社会的最底层,现在叫草根阶层。这一届民阵会议上,万润南辞去主席职务,由加拿大的杜智富接替。万润南在民阵里面的作用和影响力还在,主要体现在民阵的行为风格方面,自从90年民阵二大以后,民阵经过万润南长达六年的主导时期,逐步形成了一套独特的风格,政治上独立自主,不依附他人和其他政治势力,不卑不亢、不张不扬,分寸拿捏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高效率、低调子,行事谨慎、沉稳、内敛。这种民阵万氏风格,一直保存到2003年10月。
    
万润南最后一次的民运活动为99年的台湾之行,此后就淡出了民阵和民运的具体的运作。98年6月初去纽约的时候看了看万润南在世贸大厦的办公室,“911”恐怖袭击的时候我还为之担心,后来知道万润南早已搬离了那座大楼。更值得庆幸的是,三千多恐怖袭击的受害者中间没有一个是从事中国民运的人。以后万润南又经历了美国的股灾,这下损失惨重,好在民阵内部的同仁都有一种比较好的心态,基本上都没有让万润南更加雪上加霜,而采取的是等待和理解的态度。又一次人生路上的劫难,万润南没有被压倒,在美西重新新的生活方式,更让不少知情人对万润南更加敬佩不已。连的法国的岳武几次对我说过他过去与万润南交往过程中的种种不快,现在回想起来还都是自己的错,如果有人愿意“练练”万润南的,他就一定先行一步跟人对练。以后很长时间,在民运的运作中看不到到万润南的出现,听不到万润南的声音。一直到了2006年4月看到了万润南网络上发表的文章,再仔细一看,万润南已经写了好几篇文章,都发表在网络上,我觉得篇篇写得精彩。这么多年了,万润南在我的印象中是只说不著的,是什么原因促使万润南动笔了?心里不禁掠过一阵不安。徐文立把万润南的文章群发了过来,希望民阵的人都看一看。我回答徐文立:我已经很仔细地看了,万润南不鸣则已,鸣则惊人;不雨则已,雨则倾盆。这才是民阵应该具有的真正的政治智慧和水准啊。当我看到老万的第一篇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等待下一篇的出台,我还调侃他的一指禅,愿意提供十指禅帮助尽快完成。后来万润南好像一发不可收拾,一口气写了很多篇,写不同时期个人奋斗和努力。我都一一读过,其实万润南的文学功底不浅,平时看不见,偶尔露峥嵘。记得95年瑞典会议的时候,万润南心血来潮,在轮船上一口气把天下第一长联背了下来: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我非常的羡慕,要求万润南替我手书下来,他还借这个机会卖关子,说是字字千金,对我便宜一点,一字一美元 。万润南的文章并非人人叫好,民阵内部也许就我对他的文章情有独钟,其他的还没有这个感觉,更有甚者在柏林会议上民阵有人影射万文有长中共志气灭民运威风之嫌。
    
柏林会议以后曾经与万润南通话,告知自己在会上发难,而且回澳洲以后就与之脱离,自举旗帜,有点石达开无奈出走天京的意味。自忖此举必遭人嫉恨。但这是为了民阵的将来不遭人唾弃,无奈地使用一时之意气,牺牲了自己。万润南觉得的确可惜,但作为表达的政治态度和立场完全正确,这样结果,很难说好和坏,如果事态进一步发展,尽量先采取守势。
    
“收获不必在我,耕耘我在其中”,是万润南担任民阵主席的时候耳熟能详的一句话,同义于黄兴的“名不必自我成,功不必自我立,其次亦功成而不居”。对从事民运这样一件志事者,真正的理解其含义,并且融化在血液中,落实在行动上那更是难上加难得事情。尽管如此,我以为类似这样如有立德立言者的训诫,都是我们应该时刻谨记在心的。
    
万润南很招人恨,“好好做你的生意,在民运圈里面混什么”。这也是我耳熟能详的一句话。我觉得此话很偏颇,在我的观察和理解中,万润南的能力和智慧不仅仅是做生意的,他的才能和智慧在商业方面的表现非凡。万润南的四通精神“自筹资金,自愿组合,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就成了那个时代经济改革纷纷效仿的典范,万润南提出的“打碎铁饭碗,捧起泥饭碗”成了城市企业改革的一种模式。万润南有过钱,而且数目很大。曾经沧海难为水,到了海外民运中,通过民运聚点小财,不会是他的作为。虽然说万润南89年前是中国最大民营经济实体四通公司的总裁,更重要的是他的政治思想和政治活动能力。这一点我深信不少人持与我不同的观点和看法。
    
王军涛称万润南在海外民运中带出了一支队伍,王称这支队伍“万家军”。另有人则臧否万润南“做人不错,看人不准,带人不行(注意,不是待人,而是带人,意指掖带新人)”。评价万润南没有后继。以万润南的智慧和能力,虽不在民运第一线,但若有所努力,有所政治担当,还是可以成为民运的教父级人物。曾经与万润南一起四通起家的下属现在大陆已经身价上亿的,点评老万在经商上只用技巧,没用智慧,而在在政治上只有智慧放弃技巧,在淌海外民运这滩浑水与满是宵小人物打交道的时候只懂得守住个人操守而不懂得使用技巧,安得不败走麦城?
    
我的理解:万润南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领袖人物,他思路清晰,反应敏捷,对复杂事件有非常准确地把握,分寸感强,沉稳内敛,行事全然道家风范。用万润南的话就是,一切顺其自然,不要计较,不要盘算,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不算。有一次问万润南,对于世间各门宗教,你信哪一个?万润南想了一下回答我,没有特别信和不信,相对比较顺从佛家。万润南太明白了,他看清了中国政治中的三个面:共产党政权的残酷性,中国知识分子的无耻性,以及中国民众的愚昧性。在他的内心深处告诫着这些因素对中国民主运动起到的巨大阻碍作用千万不可低估。有一位原资深民运人士自嘲地解释民运,他认为民运是一个病院,在里面的人都是病号,他也曾病得不轻,但是现在好了,现在常回到民运这个病院来看望原来的病友。用另一个一个看透中国政治、中国国情和中国人性的人的话来解释,民运中的智者会按照以下一个三部曲走,自绝于共产党,自绝于民运,自绝于中国人民。万润南现在淡出民运是否也是这样的心态?我不这么看,我认为万润南看到了天不从人愿,时机不为人期待,这是他的万般的无奈。但是我倔强地相信:天命不可违,天奉不可失。看,看不到的;听,听不见的;想,不知道的;这才是真理。






红袖添香老板娘 发表评论于
历史总会给出一个交待。
可能那时候当事人已经不在乎那些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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