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 --- 黑暗。人性。光明 (上)

写在前面 --- 此文是我凭电影魔戒中的影像写来的,没有看过它的前后传,有些对话由于时间久远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对影片里的一些哲理颇感兴趣,就大胆揣摩作者的思想意图。有些也许与作者本意背道而驰。有不对之处,请大家指正。

 魔戒,我很喜欢的故事之一,由英国作家托尔金穷毕生之心血写成,在西方国家得到很多人尤其是青少年的喜爱痴迷。

 电影魔戒三部曲拍摄的非常成功。众所周知那年的奥斯卡几乎成为魔戒年,囊括了几乎所有可能的奖项,除了最佳男女主角。我还记得当时获最佳外语片奖的加拿大导演致词时风趣地说,感谢组委会没让魔戒按外语片送选,观众们都会心大笑。我和一个朋友除了在电影院看完系列片还买了DVD。朋友更是个发烧友,家里备有投影仪和昂贵的音响设备,完美地再现了电影的视音效果,颇为享受。从加长版本里我们还欣赏了被剪切掉的部分,串接上了一些似乎转换有些突兀的情节。

 魔戒的故事相信大家都非常熟悉了,描述了中土世界里人类,精灵,巫师,矮人等各种族类联合起来与黑魔王所代表的黑暗势力作战,直至最终摧毁魔戒和黑暗势力,重新获得中土世界的和平。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魔戒中的景色可谓美轮美奂。小矮人哈比人居住地塞然,一片郁郁葱葱林掩映下的红砖绿瓦,祥和欢快;精灵们所居之瑞文黛尔,山峦叠嶂交织着飞流湍激,神秘缥缈;魔戒护送队经过的高山原野,覆盖着一望无垠的绿毯,回响着悠扬的爱尔兰风笛,更衬出广袤粗旷的中土风情,禁不由想起风劲苍凉的苏格兰高地。。。电影里波澜壮阔的厮斗场景也颇为引人入胜,特技效果几乎可以乱真。

 然而更让我感兴趣的,是魔戒的含义和围绕其发生的重重叠叠纷扰纠缠,令人思索回味无穷。它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正义战胜邪恶王子和公主最后在一起的童话魔幻故事,更有意义的是表达了作者对人性中黑暗与光明的思索,对权贵的蔑视,对普通人的赞赏;有对人性与生俱来的弱点的认识,对人性良知的希望;有对个体的怜悯与慈悲,有其对人类宗教意义上的救赎观,等等。

 这里我想试着理解和讨论这部影片的意义及探讨作者的某些思想。

 这个魔戒代表了人性中所有的黑暗面的内在物化表现,诸如自私、贪婪、权欲、色欲、背叛 等等 ----One ring rules them all’。用一句时髦的话说就是‘人人心中都有一个魔戒’。托尔金在这里似乎受到了基督教原罪的思想,既人性恶与生俱来在人的心中,魔戒正隐喻了人类心中的这颗恶之花。这个恶的种子是导致所有外在黑暗势力产生并强大的根源。

 从影片中可看出魔戒与黑魔王相依相存的关系。当他魔戒在手时异常地强大而不可战胜,因为他对抗的不是外在的反抗力量,而是牢牢掌控着人性中的黑暗一面,可悲的是,这种人性的黑暗弱点是人类自身无法超越的屏障。

 所以影片一开始就介绍道,虽然莫多国王伊修尔铎在夺过魔戒后打败了黑魔王,然而由于他拒绝毁掉魔戒,所以这场与黑势力的战斗实际上是失败了,因为留下了魔戒这个隐患。托尔金似乎在暗喻,正由于人类的对权欲的贪恋,人类自身的局限性 ,依靠人类自己无法摧毁魔戒这个黑暗之源。

 正如精灵王在千年后对灰衣巫师甘道夫谈起那场大战时,非常生气地说道 --- 我对人类非常失望,正是由于人类才导致了失去彻底摧毁魔戒的机会。

 这个魔戒拥有非凡的邪恶力量,先害死了它的主人伊修尔铎 ,又让刚拾到它的两兄弟互相残杀,最后把长期占有它的戈伦姆变成了面目可憎,充满仇恨的可怜虫。由于它的存在,黑魔王得以养精蓄锐,黑暗势力逐渐积蓄力量卷土重来,威胁着中土世界的和平。魔戒不除,中土世界必将落入黑势力的魔掌之中。

 问题是如果人类不具有消毁魔戒的能力,那么谁能来承担这个重任?这是魔戒故事关键的部分。既不是法力强大的巫师,也不是长生不死骁勇善战的精灵们,托尔金选择了看起来最弱小的小矮人哈比族人。我刚开始看影片时有些不解,为何法力强大的甘道夫不去做魔戒的摧毁者而去找毫无战斗能力的哈比人去完成这项使命呢?看到最后才慢慢理解了作者的深意。

 哈比人普遍心地纯良与世无争,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最有效地抵抗权欲的诱惑, 有强大的免疫力。托尔金似乎有一种平民思想,对地位地下的普通人的善良品行寄予了很大希望,也是弗洛多能成为ring bearer的基础。

反观对那些有超强能力的高层人物, 托尔金似乎颇不以为然。这些人离权力宝座越近,其权欲越大,对魔戒的觊觎之心越强,越容易陷入黑暗势力的掌控之中。当时最为强大的白衣巫师萨鲁曼在利欲熏心之下, 为求自保和将来的荣华地位,竟然选择了和黑魔王结盟,成为黑暗势力吞噬光明势力的得力帮手。这种选择是对这些权高位重者的莫大讽刺,与我们人类的某些历史何其相像。当外敌袭来之时,多少贪生怕死的权贵们 狼狈为奸坑瀣一气 ,欺压百姓以换取他们的荣华富贵。

 虽然托尔金对人性的黑暗有清醒的认识,但对人性中光明的一面依旧充满了希望。  影片中各种人物内心中始终善恶交斗,把人性演绎得层次复杂,性格丰满,真实可信。当黑暗势力压城欲摧,有坚毅勇敢的罗翰国王不屈不挠的抗争,也有昏庸愚昧的岗多守城王悲观绝望的放弃,还有精明自私的白衣巫师同流合污的背叛。

 哈比族比尔伯是一个纯良智慧的人物。他偶然从戈伦姆那里拾到魔戒,慢慢明智地意识到魔戒的邪恶力量,在甘道夫地帮助下,迈出了拒绝这种诱惑的第一步,为摧毁魔戒打下了基础。这大概也是在影片结束时他成为有资格去西岸的两个哈比人之一的原因吧。这里隐约闪现了基督教里天堂的影子,这是后话了。

 法力高强的甘道夫具有可贵的自省能力。他深知欲望与强大能力结合在一起后产生的可怕的黑暗力量不是他自己所能左右的,所以拒绝了丛弗洛多手里接过魔戒的诱惑。这种拒绝是何其地难能可贵。历史上统治阶级乐此不疲地追求长治久安,一统千秋。然往往事与愿违,当权者从当初的清正爱民,到最后的腐朽败坏,都是在权势欲望的泥沼中越陷愈深不可自拔。美国华盛顿总统对人性中的这一致命弱点看得非常清楚,从而立下了总统不可连任两届的规定,非常地伟大明智。

 独行者阿拉贡也是这样一个清醒的认识者。作为伊修尔铎的后裔,他不愿继承王位而宁愿自我流放,因为他深恐自己的血液中流淌着先辈不能拒绝魔戒的贪欲,从而给王国带来灾难。最终他战胜了自己,接过先辈的剑承担起国王的责任,与甘道夫一起带领人民与黑势力做斗争。在魔戒摧毁后他回归王位也有寓意,这里就不深入讨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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