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预测---与史兄讨论
中国古人常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史兄在“历史” 一文中表现出来强烈的忧患意识,值得称道, 深为佩服。但文中的主要论点值得探讨,“佳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本着探讨历史的精神,与史兄讨论。
“历史” 一文的主要观点概括起来有二:
(1)不能从俄国短期的挫折就断定其改革不成功,而戈尔巴乔夫则是具有长远历史眼光的政治家。
(2)如果不以史为鉴,“我们将会对我们今天的短视和偏见感到羞愧,因为我们又一次错误地判断了形势,就和我们的祖先做过的一样” 。
我不赞同观点(1) ,非常赞成观点(2) 。但这就涉及到到底如何评判俄国,并从历史中学到什么。
记得1988年钦本利的“世界经济导报”花了很多篇幅讨论、比较中苏改革的战略构思,实施谋略以及各自的局势研判。主要结论是:在这场中苏世纪角力中,没有启动政治改革的中国将很快被苏联击败。当时的改革理论师爷们开的药方就是后来俄国的方子:
改变国家政治制度,放开政治。大家查一查当年的“世界经济导报”,就会发现许多和史兄类似的观点。其中最有力的历史证据就是我们中国人痛彻心肺的甲午之耻:认为根源在“戊戌变法”和“明治维新”之别。
"历史是以成败论英雄的。"
18年过去了,史兄也认为俄国“一是经济的大衰退,国力孱弱;二是人民生活水平急剧下降,民不聊生。随著国家整体实力的下跌,在国际事务中的影响力也随之下降,从处处敢与美国叫板的超级大国,降格到不得不对美国忍气吞声的二等强国,让美国独霸了这个世界。”
18年在历史长河中不过一瞬,但国家史也和个人史一样,紧要处就那么几年,几步。
正如史兄所言: 汲取历史教训,是争取中国强大的重要一环。
重要的是我们从这学到什么?
西方包括日本的药方在俄国不灵,我想在中国也不灵。翻翻北洋军阀史,民国史,看看“走向共和”,你会发现那时中国不乏民主。由此延伸到现在,数数我们拜了多少师傅(和中国国家足球队请教练一样令人吃惊的相似)。
问题在于我们用了太多的药方,根本忽视了自身的免疫系统。
所以,不管MAO这几十年我们受了多少苦和罪,我们现在就这样了。“到今天,网上,不仅是网上,是多数的舆论,认为中国的改革是成功的,证明是中国的经济蓬勃发展,政治局势相对稳定。”
这是不是说明还是中国自身的免疫系统在起作用?这免疫系统是什么?你可以给他贴上不同名的标签:蝥思想,炖理论,酱代表,糊先进。。。
其实,这免疫系统就是我们的文化传承。信不信由你。
至于评价当时世界政治舞台上的明星戈尔巴乔夫,史兄认为“历史是以成败论英雄的,一个好的政治家,应力求在宏观的历史中取胜,只有那些狭隘的民族主义者才计较谁在短暂的“冷战”中胜利了,也包括东方和西方那些平庸的政治家们。戈尔巴乔夫正是这种具有长远历史眼光的政治家。”
我们先看看戈尔巴乔夫自己是如何反思的:“我们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使苏联社会大开放。在残酷的国际竞争下,国内工业受到致命打击。极少数人一夜暴富,敛财数额之巨仅次于美国的大亨,而赤贫的人数却远远超过了苏联时期。这方面,中国处理得很好。中国沿海省份和地区发展速度快,中西部相对发展较慢,中国领导人现在号召开发西部和东北地区完全正确。” (注:这是中国记者采访戈的记录,我没有找到原文。如果有出入,把这段砍了)
他是事后诸葛,不是具有长远历史眼光的政治家。
“政治家的责任是对一个瞬息进行斗争,而且不要追求永垂青史”(基辛格语)。
戈尔巴乔夫或多或少是格瓦那式的理想主义者,他忘记了具体的历史过程里自己的国家和人类的难以跨越的局限。他是在为“永垂青史”而强制了每“一个瞬息”,仅仅作为一位政治家,他甚至也不合格。
马克斯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说“哲学家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但关键在于改变世界”。 这话后来被恩格斯刻在马克斯的墓碑上。这就是邓小平学马列学到的精髓。
历史,可能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未来, 我们也无法预测。
JUST DO 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