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鲜少触及春、夏、秋冬之类的字眼,更常说的是“巴刹”、“小贩中心”、“鱼丸面”、“炒粿条”之类。赤道原本也不是一个浪漫而富有诗情画意的栖居之地吧,人来人往的时候能感受的是生活里真实的汗滴禾下土,盘中餐怎么解决,这是最紧要的了,这种情形隐隐让我有些失望。在国内时我并不觉得过得太糟糕,虽然那时我也经常因为囊中羞涩只好盯着糖炒栗子口水直流,可依旧感觉很幸福。秋天的树叶那么那么香,散落翻飞,如彩蝶翩翩,静谧的萧瑟后冬如期而至。我渴望下大雪,像妈妈现在抱怨的那种铺天盖地的大雪,温暖哦,甜蜜的幸福。哪里也不需要去,什么也可以不想,就那么静静蛰伏着,做只猫做只狗唯独不要做人。看看网上很多人提起了过小年,过小年?离我很远很远。过大年现在也不过如此,全是商家的心机而已。任凭我架了钩子,吊了灯笼,做了香喷喷的栗子鸡,买了大包小包的糖莲子、糖莲藕、花生瓜子芝麻糖,也还是不够力气。没有鞭炮阵阵,也没有祭神的猪头,看不到口里呵出来的热气,感觉完全不像不像了。今天居然看到卖年货的大棚里挂着一只一只五颜六色的小狮子,用黑黑的细线系好了,悬在竹竿上,很有点喜庆的意思,看了看吐血的价格,我们只好转身走掉了。在楼下转了一圈,也看到了那种细长细长的“银柳”,或许是这个名字吧,我不确定。去年在广州过年时,公婆总是喜欢买一些回来插在那个巨型的陶瓷花樽里,一直插到整个正月过去,才见干枯。我还记得去年新年的那几只是在广州花市上买到的,家里大大小小一群人去逛花市,夜黑风高却很兴奋。很多小孩玩那种发光的溜溜球,乞求猪头买个给我玩吧,那么软软的很舒服啊,可惜最终似乎没有如愿。唉今天很堕落地又去吃了披萨哈,cheese居然太多了,我到晚上很晚了还茶饭不思的,真要命。对于我来说,最最郁闷的事情莫过于肚子很久很久不饿了,吃什么都没有意思,连活着的乐趣都很难想到了。突然觉得公公其实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什么都想吃吃,花老大心思去做,偶尔我见他乐呵呵地在狭窄的厨房里团团转会暗暗好笑;他专心致志地做足那些节日装扮,买小玩意回家,在我们面前郑重其事地显摆时,更觉得有趣。没想到我现在居然很能理解他的那些曾经为我在心底嘲笑的小动作了。明天还是要早起,很难受的一件事情。我现在有点害怕过年了,过完了新年,轻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我们还有别的盼望么?我暂时很难想到,所以有点忧心忡忡。都是那个cheese多如油的披萨哈惹的祸!我决定很久不去招惹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