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是我好朋友迪庆的妈妈. 我一向有认朋友妈妈做自己妈妈的光荣传统, 而且迪庆也没什么异议. 所以我就大言不惭地称呼她作"妈", 而且喊地一点盹儿都不带一个, 非常自然流畅.
但最近以来我自个儿的妈妈就在身边, 为了以示区分和不伤害她老人家的"幼小心灵". 我管迪庆的妈妈叫"张妈妈". "张"是她的姓, 在方言里和"脏"是同音字, 所以"脏"妈妈就提意见了" 好难听哦, 啥子干净妈妈脏妈妈的哦, 就喊"妈'多亲热的嘛." 但一看我自个儿的妈在那里杏眼圆睁, 赶紧说, "嗯, 不能乱喊不能乱喊, '妈'这个称呼嘿神圣不可侵犯."然后跟我眨眨眼, 我会意, 作大义凛然状, 不吱声.
张妈妈有一手绝活, 就是做兔脑壳, 她弄出来的这道美味, 让我恨不得"花椒树下死, 做鬼也风流". 我刚回去的时候, 好几拨朋友都带我去华阳吃兔脑壳, 据说那儿的"最巴适".那是他们没有吃过张妈妈的兔脑壳. 那叫一个绝"增一分太麻辣, 减一分太寡淡" 属于"宋玉"式的极品兔脑壳.
就因为这个兔脑壳的缘故, 我开始极度嫉妒迪庆, 觉得她的生活比我美好. 她的世界比我有味道, 我们十多年来颠扑不破纯真顽固的友谊受到了很多考验和一定程度的破坏.
我开始跟她商量"换妈妈"的问题, 她很愤怒, 严词拒绝, 甚至把话都说绝了, 一点余地都不给我留. 她说,
"我老公给你都可以, 妈不给!!!!!"
所以我决定这次回美国, 多带一个行李, 把她老公打包一并带过来.
还是有遗憾, 不如张妈妈的兔脑壳, 算了, 还是不要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好. 什么也不带回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