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顶着漫天大雪开车去飞机场。下午,我已经降落在明媚的图桑。
图桑飞机场小得可爱,“露天”酒吧开在机场终端,桌椅就在检票口的鼻子下面。旅客可以一边喝啤酒,一边等飞机,不用担心会错过上飞机的时间。这是机场里的小飞机模型:
据说里面住着的小鸟( cactus wren )和仙人掌互相帮助,相依共生。
一到同学家,我立刻换上了汗衫短裤,查单位的电子邮件。每封回信之后我一律画蛇添足地炫耀一句:“我正在享受 85 度的好天气呢!”
同学家的房子和北方的大不相同,就一层,没二楼没地下室,到处是窗户、落地窗、天窗,让明亮的光线射进来。房子的结构不是方的,而是曲里拐弯的。前后都有宽大的回廊,坐在下面读书应该很惬意。院子里的柚子树挂满果实,早晨摘下的柚子放在桌子上,我为了追求新鲜,又去现摘两个,很甜。我建议主人种龙眼和荔枝,要是种成的话,我算不算有重大贡献的个人呢?
晚饭在 Miguel 吃的,这家海鲜做的好,带点墨西哥风味。这是 Ceviche ,下面的鲜贝不象在墨西哥吃的那样是生的,而是半熟,适合美国人的习惯。
我点的是鱼。很厚的一块,鱼肉很新鲜,很有弹性,让我想到香港人的描述“弹牙”。上面一片墨绿色的是烤青椒,芒果的清甜,加上下面带芥末的调料微辣,味道很好。
早晨起来,太早了,没有一个地方开门。农贸市场 10 点开始,我们 9 点就去考察了。
这一片都是小店,露天市场就开在楼房之间的空地上。
做个小生意也不容易啊,这些摊主提前近一个小时就来摆摊子了,这张照片上有卖玻璃珠子的,还有卖画的。
喷水池的左边有个摊位卖木头做的小东西,拐棍、木勺子、筷子什么的,都用好的硬木做成。同学一看到这样的摊子就上前询问在本地可有工场,他想学木匠活已经有一阵子了,早就准备去 Home Depot 上木工课。我有点想买筷子,他提醒我:“不要急着买,可能以后会有人免费送给你木制品。”我一听,就把手缩回来了,开始等待他手艺学成的那一天 …
市场周围有好几棵金橘树,缀满了金黄的小圆果。这棵树不知道叫什么:
市场门口的喷水池,是三个印第安妇女的造型,圆圆的脸,和北方的印第安人脸型不太一样。图桑遍布这样小小的喷水池,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一座喷水池都很独特,都是一座雕塑艺术。我在美国的东部和北方住了多年,很少见到这么多喷水池。照理,图桑是沙漠气候,干得要命,为啥还要浪费水呢?也许是受西班牙建筑风格的影响?是城市风光的特色?同学说是为了在沙漠中创造一个湿润的小环境,而且水是循环使用,耗费不大。
接着去参观“太阳下的画廊”。这个画廊是个叫做 DeGrazia 的画家一草一木,亲自建成的。画家是矿工家庭苦孩子出身,从小爱画画。在亚利桑那大学毕业后,他白天种树谋生,晚上画画,还参加乐队演出。 DeGrazia 常常以当地的印第安人为模特儿画像,和他们感情深厚。 DeGrazia 成名以后,在山脚下买了十来亩地,自己设计建造了这个画廊。
画家建了一座小教堂:
教堂里面真是“土得掉渣”啊。瞧这泥土做的地,原木做的凳子,不知道硌不硌?
从里面看出去,墙上都是手绘的画,很有味道:
院子里这个石头堆成的圆锥形物体好像和印第安人有关,是啥东西俺没搞清:
画廊比我想象的大很多,稻草和泥做的墙,用蜡封过的仙人掌做的小径,很有特色。这是一幅画家典型的画,复制品的价钱不贵:
他的作品里,宗教仪式是常常出现的主题。看彩色玻璃画:
画家喜欢用各种不同的材料,这是一幅被子一样的布艺:
这幅瞅着是现实题材的,梁山好汉劫了良家妇女?
看到一个风铃一样的作品,同学观察敏锐,职业性地脱口而出:“是小动物的脊椎”,我一看,可不是。
花园里的喷水池:
这间小屋木门半掩,可以看见里面墙上的壁画,你能猜出是什么地方吗?
是厕所,艺术吗?
这是个“国家重点保护单位”之类的牌子:
七十年代中期,画家六十几岁,开始考虑身后大事了,突然发现因为他的作品值钱了,他的后代继承他的画,就必须按市场价,缴给美国政府一大笔税。画家很生气,想把画捐给母校亚利桑那大学,但学校说没有地方。画家气愤又失望,某一天开车带了 100 多幅原作,到他熟悉的“迷信山”上,把这些画一把火烧光了。事情闹得很大,华尔街日报、名人杂志都报道了。这事儿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故意这么干,为了更出名,让画价上涨,肯定一回家就赶紧开画。也有人说他烧的都是复制品。画家对记者伤心地说:“自从那一天,我再也没有拿过画刷,我画不出来了。”几年以后他就去世了。
作家在画画:
我能理解画家,他那就是气头上,没别的什么动机。按中国人的哲学,要是他“退一步海阔天空”,能做到心里象图桑的天气一样阳光明媚就好了。你我共勉吧!
http://www.pbase.com/seafan/my_favorites 这里是 Jason 摄影作品的集锦,里面的每一张照片都可以镶在镜框里,挂在墙上,让你端详好久。各位看一看,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