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思考

何和平,剑桥,2008-3-21

无论复活节有什么来源,庆祝生命,庆祝生活,庆祝自然界某种循环升序的开端,总是无可否认的。人类节日,常有某种来自信仰的根和源,常有某种非科学能把握的意义。它们常常为纪念或才过去的事物或仅存于传说和记忆中而不再能被重演的事物。也许人类这种规模化的念旧是为了潜在地念其能够重演。比如说春节,就多少有些希望春夏秋冬能够持续不断年复一年的意味。

其实,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不应该纪念什么的。因为叫真地说,这世界没有任何事物会绝对重复,而且没有什么事物有什么确定意义确定目的,因为一切都是随机发生随机变化随机消亡,庆祝不庆祝,除去唯心作用,对后继的随机事件并没有什么影响和意义。尤其对生命。尤其人的生命,从纯科学高度从历史唯物主义角度看,完全缺乏意义。在高等数学中,当一个常数与一个无穷大相比,比值趋向于零,或被称为无穷小。那么人的一生按一百年算,与时间轴相比,比值趋向于零。不光如此,整个人类的生命长度也是一个常数。按照宇宙大爆炸理论,宇宙有起始,人类就更有起始。再按唯物辩证法,有始就有终。再按辩证法和数学常识,有始有终就必为常数。这样一来,整个人类的生命在时间意义上也是个无穷小而已。这包括你我,包括秦皇汉武毛主席,也包括比尔盖次侯宝林爱因斯坦爱迪生。有什么可庆祝的!现在活着的人约60亿,而以前活过的人至少6千亿,6万亿,6亿亿。还不是年年庆祝,年年希望,年年幻想,但最后他们在哪?我们会去哪?尽都魂飞尘散。彻底唯物就彻底失望,彻底绝望。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们,我们每年不过在庆祝我们又接近死亡一步。什么万物复苏,什么循环不止,无可奈何的假欢乐而已。刘主席少奇曾说得难忘:“人从出生就开始走向死亡,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不可抗拒”(大意)。包括草木,包括动物,包括人物,生命没有什么真正的重复。今年的落叶不是去年的落叶。儿子也决不是老子。任何曾经的生命都是唯一的。而且任何运动的物质或物质的运动也是唯一的。今年的河不是去年的河,也不是一秒前的河。此刻的河一去不复返。而且任何物质运动在四维时空中都唯一,都一去不复返。这是唯物主义的论点。也是无神论的论点。

无神论在历史上是很新潮的东西,尤其是辩证唯物论,它随科学发展而发展。辩证唯物论的重大贡献在于它使人明白,宇宙里存在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物体和规律。但更有意思的是辩证唯物论本身由于是“人的主义(主意)”,也要受辩证定律的制约,叫作否定之否定律。当科学从各个方面向深和广发展,终究会触及到该方向的极限,于是科学本身会遇到极大的挑战,而无神论也会面临更大的挑战。不妨举个例子。

我们试用复活节的“蛋”来考察一下科学的能力。这就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事例。由于蛋与鸡这一对明显的因果组合是一个不能间断的链,这链条没有给进化论的进化和持续小突变留下丝毫余地。显然,科学在“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题目面前遇到了某种极限。类似进化论假说,人们还可以作出成千上万个假说,但有一条是显然的,没人可以证明它们的真假,无论科学如何发展。科学,无法超越它自身的极限。什么是它的极限呢?它的极限源于人类的感知和意识能力。人类的感知和意识的极限,就是科学的极限之一。其实,科学还受科学工具限制。而工具的极限不光受人类意识极限的限制,还要受人类能力极限的限制。比如科学家可以认识到“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推动地球”,但人类却给不出这类支点。包括趋近光速等题目,也是人类能力极限的例子。当然退N万步说,假若人类可以用某种科学方法模拟出“蛋鸡”进化或变化过程,科学还是不能证明这种人类模拟的“蛋鸡”过程就真是自然过程。因为这种人的智力和干预是在“蛋鸡”过程以后很远很远。在“蛋鸡”过程之前和之中,辩证唯物论不认为存在什么智力干预。尽管“存不存在某种智力干预或智力设计”这题目本身具有“不以人的意志和意识为转移”的特性。

换句话说,“蛋鸡”问题说到底是一个人类认识极限外的问题,更是科学极限外的问题,或说超科学问题。人类可以猜测可以幻想可以推理可以假说却无法证明。别小看“蛋鸡先后”问题,它与人类的起源,生命的起源,宇宙的起源,物质的起源,精神的起源这类问题处于同样的档次。它不可能被人解,却可以让有智慧的人们谦逊下来:“这个宇宙中一定有许许多多客观存在与客观规律是不被人意识也不受人意志左右的。再想想人类时间常数和时间轴,若把人类时间常数从时间轴上除去,余下的那个一阶无穷大时间都是与人类无份的。人啊,你傲什么?你得意什么?你到底能知道多少?你到底能干些什么?

生物不死,被科学证明为:不可能。但所有的科学和所有人的意识都还有更基本的前提。现代科学的前提是以可观测的四维时空内的物体为对象。那么,一个具有科学头脑和逻辑头脑的人怎能以“科学”来否认那些“科学不可观测的对象”呢?怎么敢说时空只是四维的呢?怎么敢一口咬定“蛋鸡”问题就一定没有智力干预和智力设计呢?怎么敢对人类时间常数之外的时空大言不惭呢?

复活节的本质是复活问题,就是和“先有蛋还是先有鸡”同级的问题,也和生命之源,宇宙之源,因果关系总链的来龙去脉同级。初看似乎简单,其实涉及绝对真理。许多绝对真理有关的问题不光在现代科学中无法讨论,而且在传统哲学中也无法讨论。因为任何一门学问都有一个前提模型,如果前提模型不够广,则有关问题就不能在其中立足,当然也就无法定义与讨论。不讨论并不是不存在和不重要。“复活”问题,“蛋鸡”问题,其实都与“造者与被造物”问题紧密相关。同时也与生命的起源终结,人生的意义目的紧密相关。认定“复活”节不过是一个庆祝春节似的人类虚幻的精神胜利法,只能说明你我不求甚解而已。彻底的唯物主义者自以为自己已经看明白了死的意义,其实那是一种愚昧。死是一切纯科学的极限,因为死是人意识的极限。靠人类的意识和意志本身不可能了解死的真正意义。所以,你我要真想了解复活的意义,就要突破唯物主义和科学至上的无形捆绑,就要突破人性。人性的极限是死。复活,是对死的一种超越。

如果真有造者,真有对生命对人类的设计与创造,复活不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有复活,人生命一切都须重新解释,一切都有全新的目的和意义。当然了,上述的如果,是个天大的如果。也是你我生命相关的最重要的如果。别忙着否定或肯定你我并不真懂的东西,尤其那些与绝对真理有关的东西。先试图认识极限,科学的,人的。然后再了解一下,为什么科学民主自由与信仰造者的社会关系紧密?为什么人类历史中超级科学鼻祖们大都信奉有一个造者?你我真以为你我比他们有智慧吗?再看看所有讲究辩证唯物论的社会无一不是科技和生产力逐步落后的社会。你我真能证明这些事实与信奉复活毫无关系吗?真的与圣经中的完备逻辑无关吗?你我真敢说你我明白圣经中的逻辑和道理吗?

生命多么奇妙,人多么奇妙!人之总链和总源更是奇妙无比!前推“爸爸的N次方”,若N大于4,大概就是当时科学研究的极限了。若要细细研究N大于10,一般只能靠历史或靠信仰与考古了,更别说N大于100010000。达尔文先生的进化论只是个假说,而且是一个不能解“蛋鸡先后”问题的假说。用它试图解复活,就更没门啦。

面对复活蛋,面对“蛋鸡链”,面对生死复活,面对一阶无穷大的时间轴,谦卑下来吧。谦卑,尤其对因果链总源的谦卑,是智慧的唯一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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