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就是这么一种东西,
你欣赏陀螺美丽的旋转
我心疼陀螺疯狂的逃窜
只因为
物伤其类!
坚定完的一瞬间我心空的厉害,好像被自己的抉择一下推到了一个更未知更艰难的境界。吴迪疑惑的看着我,在推测我是不是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退路。我强挤着笑说,‘临时决定的,我总不能留着看你们幸福吧?呵呵’
他垂下眼帘低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真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话,我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丝毫没觉得他这对不起有多少分量。吴迪,要么你就别作对不起我的事,做了你就绝情点别说这句对不起。这是我最后想跟他说的。
‘定了走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
‘嗯。’
‘一定告诉啊。’
‘嗯。’
‘千万告诉啊。’
‘你麻烦不麻烦。’
‘我怕你偷偷的就走了。’他很伤感的说。
‘我又不是欠了你巨款。’顶他一句。
‘我欠你的。’
‘还。’我不客气地伸出手来。
他抬起头无辜的看我一眼。看看,没补偿能力的认错就是这么苍白。
送走了吴迪我在墙上的一幅日本地图前站定,你说这日本密密麻麻我该去哪呢?看来得找人算一卦,看我往哪个方向走才能迎来我的柳暗花明?哎,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呀。恍惚中脑海里忽然回响起当初历史老师的一句话,她说,翼王石达开负气出走,间接导致了太平天国的最终灭亡。---希望同学们以后不论面对什么情况都不要头脑发热,小不忍则乱大谋。大的亡国,小的害自己---想到这里我不由鼻子一酸掉下泪来,老师你说现在我的负气出走将会带给我什么样的坎坷和流离呢?想起来真的好惶恐。石达开,你当年也是非走不可么?还是我们都没得选择。
我是绝对的行动派,第二天开始就着手实施我的出走计划。满屋子东西没什么值钱的,该给人给人,打工的地方该辞职辞职,安排完这两项我似乎觉得就可以这么走了,原来告别一个地方其实也没多难。我跟大姐说我要走了,她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连问我一窜为什么。我说没什么为什么,换环境换心情。难道是吴迪赶你走的?凭什么,要走也是他走,我给你找他去。激动起来俨然一付娘家人的架势。我赶紧劝住又去找李峰告别。
我要走了。
哦。去哪?
不知道。
哦。
定了再告诉你吧。
哦。
那我走了。88
车子没开出多远电话响了,我接起来。
别难过拉,没啥大不了的。
嗯,没难过。
那你自己多注意点。
嗯,你也一样。
钱够吧?
不够找你。
那有事打电话。
嗯,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才觉得有丝咸咸的东西流到了嘴里。我开始最后一次开着车在这个城市游荡。曾经听过一个最动人的鬼故事,说是每个人去世的时候都会有一个鬼跟在身后帮他收集这一生的脚印,翻过高山走过河边,凡是曾经走过的地方脚印都会自动浮起,作为这一生活过走过的证据,成为这个人最后的陪葬。
现在的我就如同寻找自己的脚印一样不由自主地漫不经心的再一次重走了我曾经走过的路。我开到打过工的地方,透过宽大的玻璃看里面熙熙攘攘,每个人都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谁也感觉不到我的惋惜和留恋。抱怨过时给低抱怨过工作累,可依然饱满的奋斗着,那个曾经的我。
我开过学校,棒球场上热火朝天的训练声,和偶尔跑过的执著的长跑者,我贪婪的想把这一切都印在脑子里,好让我在未来无限的日子里反复怀念。构成人生命的,就是这样一些零星而温暖的回忆。好几次我伸手去擦拭车窗,殊不知是眼泪迷糊了整个世界。
当我收集了足够的回忆,背着一包沉甸甸的脚印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我摸黑掏出手机打给一个好朋友,我说,我要去你那住一段时间,欢迎吗?
她抑制不住欣喜的说当然好啊。可随即又担心地问,怎么了?突然要来。
我握着电话无言,停了良久说,也许明天就去。
好的,随时欢迎。她温柔的承诺。
我们握着电话听着彼此的鼻息,我感觉我的低落通过话筒一点点传导给她,而她的包容也一丝丝通过静谧温暖着我。当我又快哭出来的时候我挂断了电话。借着黑暗的鼓励,我终于要迈出离开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