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晒--古典叙事第三


那日俺领了一帮弟兄大白天闯进县衙,
三班衙役的脑袋都作了西瓜,
大老爷大义凛然怒喝盗匪,
就好像他不曾经贪赃枉法,
那一刻俺被他的浩然正气震慑,
膝盖发软几乎跪下。
俺三弟说大哥你就不该读那几本烂书,
弄得你关键时刻婆婆妈妈,
别忘了屈死的家乡父老,
水深火热中的女人和娃娃。

俺的犹疑没有持续很久,
大老爷抽刀顽抗令我猛然清醒。
二弟用老爷的绣帐为我拭去剑上的血,
谨慎地将贪官的人头包入三尺红绫、装入匣中。

县令夫人颤抖着并没有喊叫,
她含泪的美目将秋波暗送向俺的弟兄,
那是风流倜傥的帅哥五弟
俺是大哥自然不能纵容,
于是向他们瞪圆了俺小眼睛
五弟立刻将剑指向她的咽喉,
县令夫人微仰了脸露出绝美的玉颈,
泪滴滚落的脸上表情从容。

她无声地闭上美目,
潮湿的睫毛让俺的心七上八下,
那几本烂书不能白念,
这次不再听三弟说啥,
让手下人收了宝剑,
她反倒自己扑向五弟的长铗,
俺只好寻条麻绳绑了她,
她无奈的样子和起伏的胸让俺出汗,
”你们来吧!你们来吧!“,
俺说出的话结结巴巴。

俺命人将她牵入俺的纱帐
她日日若得俺心猿意马
弟兄们从此离我而去,
如今依然在江湖上拼杀。
五弟已经战死疆场,
美名传遍万户千家。
而我却与她隐居深山不敢出门,
据说人们听到俺的名字就破口大骂。
俺不得不每年祭奠旧日的仇人,
这是俺为欲望付出的代价。

那一日俺独自策马来到五弟的坟前,
撕碎那几本诗书撒向西风,
将一坛陈酒和着俺的泪倾在碑前,
然后,转身时俺看见了她安详的眼睛,
有仆人抬来一面供桌摆向坟茔,
桌上有一柄冰椎似的宝剑和一团火红色的麻绳,
她若一株玉树皓白无瑕,
着一袭素裙娉婷于风中,


她用让俺心醉的手理理俺的胡须,
问俺是否愿意送一送她。
俺不解的睁圆了小眼睛,
心中在暗暗嗟呀。
她说今日要走了,
那双刚刚理过俺胡须的手指向坟墓
许久以前她深爱的原本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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