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感人的故事36 放射治療

年过半百,初涉博坛,岁有时年,学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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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射治療

放射治療﹐在香港都是用非常先進的直線加速器﹐在醫生的精確計算下﹐用放射線對腫瘤部位進行放射﹐而香港中文大學腫瘤系發明的分子標靶和強度調控技術﹐則是在全香港第一。 ( 順便說一下﹐香港的醫院是世界上治療鼻咽癌最有經驗的之一 ) 。與傳統的放射治療和化療相比﹐分子標靶和強度調控技術﹐利用特制的模具控制頭形﹐再用活動多頁式准則器準確調控輻射劑量﹐對准腫瘤做針對性的治療。新的技術大大地降低了治療的副作用﹐最大限度地縮小了放射線對週邊組織的傷害和對視覺﹐聽覺的損害。同時﹐新的技術還大大地底提高了五年內不發病率﹐傳統的治療方式的治癒率和五年不發病率基本上在百分之六十﹐而新技術則對一﹐二期病人不發病率在百分之九十﹐晚期病人也接近百分之五十以上。

每天﹐我躺在放射機房的大型機器上﹐在治療醫生的幫助下﹐嘴裡含着特制的口臘﹐頭部被度身訂制的頭盔模具緊緊地扣在治療床上﹐接受直線加速器發出的放射線。儘管此時﹐我的喉嚨劇痛﹐頭頸部的皮膚焦黑﹐水泡不斷﹐儘管每次的治療後我都會被咽喉裡濃濃的分泌液刺激的狂嘔﹐但是我還是特別高興地接受放射線的衝擊。在機器上﹐我閉着眼﹐心中默默的計算着機器在我頭部的左右環繞的次數﹐腦海裡呈現着這樣一個漫畫式的畫面﹕醜陋的﹐各種色彩的﹐不規則形狀的癌細胞﹐在放射線的照射下﹐無所循行﹐他們慘叫着﹐嚎咷着“放射線來了﹗啊呀﹐照到我了﹐我要死了﹗”他們扭動着被放射線穿透了的身體﹐漸漸地﹐漸漸地萎縮﹐最後消失得無蹤無影。此時的我﹐心裡這個解恨勁兒就別提了﹐什麼痛苦﹐副作用﹐都不在話下了。有時也會覺得好笑﹐這把年紀了﹐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想像這種影像﹐但是確確實實﹐每次﹐一旦我躺在機器上﹐聽到機器的“鳴 - 鳴”響聲﹐影像就開始出現﹐向癌細胞進攻的戰爭場面就開始出現。不過﹐這種心態倒是很讓自己滿意的。和姐姐弟弟說起來﹐他們也都對我的這種心態很是以為然。

放射治療的最基本的療程是三十三次﹐在治療二十次左右的時候﹐醫生會根據腫瘤的大小﹐現狀和未經治療前相比對﹐以便對放射治療的成效進行一次評估﹐然後再決定是否要增加放射次數和增減放射量。

評估的結果﹐我需要增加四次放射治療﹐而且放射的劑量要加大﹐到時的痛苦程度我馬上就能夠想像的到。因為在治療中後期開始﹐每次從機器上下來﹐我都要狂嘔一次。原先以為是喝了牛奶後治療才會引發嘔吐﹐後來不敢在治療前喝任何東西﹐但是仍舊嘔吐﹐幾次後我明白了﹐是鼻咽部的分泌物﹐在治療期間﹐因放射線刺激而產生的大量的分泌物﹐堵在咽喉部﹐不上不下﹐導致我的嘔吐﹐儘管胃裡沒有東西﹐也會干嘔到胃痙攣。要命的是不僅白天嘔吐﹐晚上分泌物照舊要產生﹐差不多每一小時就要清理一次﹐最高記錄是每天要光一盒紙巾。嘔吐﹐咳痰的動靜之大﹐之擾人﹐連自己都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幸虧我的姐姐們﹐幸虧男朋友麥克﹐他們從來也沒有顯露過一點嫌棄﹐時時在我身邊照顧我。每晚﹐隨着我的醒﹐他們也醒﹐而我睡了﹐他們卻未必可以睡得着。讓他們陪着我受罪﹐是我最大的不安﹐為此我深懷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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