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港岛的南边,有一个叫鸭脷洲的地方,比起顶顶有名的富人区浅水湾,这个小岛置身于香港的上之角,却是一块朴素且安静的地方。没有太多的游人,海水也好似比起他地方平静许多。周末的晚餐,一个人坐了近一个钟的大巴,来这里唯一的一家西餐厅,享受夜的宁静,远离城市的喧闹,说来有点小资,却让自己身心轻松。最近真是累了,最不爱生活起变化的我却总是遭遇诸多事情的夹攻。于是,情绪也跟着波动起来,如今在这里独自饮酒,无需饮醉,一切皆是淡淡的,淡然即为美。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将人生归化为三个境界,原文中道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 “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1)” 此第一境也。 “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2)” 此第二境也。 “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3) ” 此第三境也 。此等語皆非大詞人不能道。 然遽以此意解釋諸詞,恐為晏歐諸公所不許也。
前一段的困惑在这一段开始渐渐剪开。终于明白,自己的诸多不快,并不来自于某件事或某个人,仅来自于心里的某个心结。很多时候,连自己都不明白,释然一词在那个时候为何就是这样困难。对于自己的付出,总是如此计较,不可理解痴心为何无以换情真,或是责怪命运为何总在捉弄自己。如今想来,就如王老在人生之第一境界中所述,登高楼,以为自己望尽天涯路,看尽天下事。以为自己心中的理极为真理,自己所要的生活极为生活的真谛。且不论自己是否为井底之蛙太过狭隘地看世界,其实,还是这噬人的自负害了自己。我是善良的,常常这样自我慰藉。只是我的善,却把人间百态纳入了自己的思想框架,世界非因我而生,世界更非因我而改变。只是秉承着自己善良的本质,把一切的东西看成了理所当然,到最后,只是自己被生活玩弄了一把。
说来,无论自己曾经鼓吹爱得有多深,用情有多诚。爱的世界,依然是极端的个人主义。因为不甘,不甘沦为爱情的失败者,所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伊人憔悴,好似告知了全世界自己爱得多么壮烈。且不论自己的另一半是否会为黄花瘦的模样而心动或心烦,这在外人看来,也便成了一场人间闹剧。只是第三者一句简单的话语,就可击溃自己艰难筑起的外墙。是啊,心有不甘又如何,只是挂上了爱的名头,难道就可让另一个人成为自己的所有物?难道就可指望他今生今世不离不弃,这样的爱情,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可能有。只是在我们的遐想中,因为那一丝爱的美感变得让人欲罢不能起来。
寻寻觅觅,女人的一生,终究是在追求什么。现在的女人,越来越多被冠以现实的代称。只是,女人也许真是水做的,无论再坚强的外表,依然无外乎内心的脆弱。虽然自食其力,却无碍乎对所爱的人深深的依靠。女人如此,动情的女人更是如此,爱到分离仍是爱,情牵梦蕴,在黎明时分,黯然于窗下,期盼一个爱人的出现。
情为何物?赵本山笑称为“折腾死人不偿命”的东西,古往今来,好似情种都不会有太好的结局。以为自己追求着多高的精神世界,其实,却掉入了自己给自己设的圈套,无法自拔。其实,人生本来很简单,爱情也可以很简单。纵是那句:纵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并不需要那么多的声嘶力竭,不需要那么多的执著,不需要那么多地情深意切。属于你的他或她,只是静待于某一处,或许你曾忽略,或许你根本无从所知,但爱情,幸福,却只是在你眼眸的死角处。
爱了一场,却发现留下来的东西是如此贫瘠,想再去找寻点什么,却又过了那个季节。人生或许本来如此。所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