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天国的六弟。
周日打电话回国,和妈妈闲聊片刻,妈妈突然说:剑走了!
我大吃一惊,怎么会?泪水片刻间溢满双眼,哽塞无语。
六弟一年多前患癌症,经手术,放疗,化疗,病情趋于稳定。但一年后再次发作,曾辗转北京上海治疗,收效不大。前两周我求大学时的好友安排六弟住进医大附属医院,电话中我们还谈论努力抗病,乐观生活,他还在期待看奥运,等我回去听他谈抗癌的心理历程。原本计划新年或春节回国,可学医出身的我深知他时日不多,为见他一面,已定好九月的回国机票,可是,,,,
剑是我故乡少时的结拜兄弟,我排五,他老幺,六弟。
三十几年,千山万水没有隔断我们的关系,我们的友情倒像陈年老酒一样,越来越浓,越来越纯。每每故乡省亲,经常是通宵达旦地谈天说地,交流彼此的生活。
六弟浓眉大眼,英俊帅气. 少年时根红苗正,是学校的少先队大队长,全市少先队代表。每次文艺演出都少不了他,他有一副金嗓子,嘹亮美妙的歌声带给人太多的享受,同龄人几乎都知道他。
我们真正成为朋友是在初三时。我们以前从未同校过,那时也并非同校,我们共同的朋友介绍我们相识。
我父母在大学工作,我家住在大学院内。那是个金秋季节的周末,剑和我那几位兄弟来院内体育场玩,在单双杠旁我们相识。记得我对他说:你是大名鼎鼎的剑,我早想认识你了。他回我说:你数学竞赛第一,物理竞赛第二,更是大名鼎鼎啊,我也早想认识你。好像真的是缘分,我们彼此很投缘,很赏识,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那一年寒假,我们几兄弟在他家聚会,那是我第一次喝酒,我们几个轻狂少年成了结交兄弟。第二年,我们两个都考上了市内的重点高中,学习之余,我们有了更多的交往。
那时的周末,假期,我们大多的时间都在一起玩,谈学习,谈理想,谈我们理想中的公主,,,
他妈妈在世时笑我们好似小对象, 没事就往一起跑。后来他学工我学医,我们生活在不同的城市,书信往来不断。一到假期回家,更有说不完的话。我那几位兄弟都在老家同一座城市工作,他们经常见面,到外地读书工作的只有我。假期是我们几兄弟最快乐的时光。我青春太多的欢乐是和他们在一起,而六弟又是和我分享最多的。
六弟很出色,做学生时好,做工作也好。 人帅品德佳,性格豪爽,很得领导和同事赏识。生病前他在市政府工作,正是年富力强,仕途浩浩的黄金阶段,可惜天不怜人,这么早就离开了,,,
三年前回家过春节,他们夫妻带我吃火锅。我见他还是爱吃辣的,还提醒他少吃辣,我告诉他要注意身体,每年的定期体检一定要去。因为他外婆和母亲都故于大肠癌,这种病有遗传史,我有些担心。哪里想到他这么快就,,,
这两天脑海中总是六弟的往事,六弟的身影,六弟的音容笑貌,心中满压抑的。
机票已订,我还是要回去,到六弟的墓前献一束花,为他点一支烟,斟一杯酒,说说话,让我的思念伴他一同到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