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LD 是湖北人,出身农村,算得上当地一才子了,长得也算一表人才,一口湖北普通话,更添几许神韵。
他大学考入一著名学府,攻读国际政治专业。同学们来自五湖四海,个个不凡。一日,与同学瞎聊:中苏两国首脑废物,如何如何 …… 国际国内形势,侃侃而谈,侃晕一片。众人只道这小子恃才傲物,连中苏两国首脑都被他视如废物,颇有些“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味道。很久以后大家才明白,他其实说的是“中苏两国首脑会晤”。
89那年,他也和许多同学们一样,投入到了那场浩大的学生运动中。绝食的日子越来越长,学生们也越来越虚弱。他当时是维持秩序的,并即兴向围观群众发表演说,鼓动大家捐钱捐物,支持学生:“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月饼了!”啥?月饼?离中秋还远着呢!众人无不错谔,搞不清这学生们的思路。最后才明白,学生们需要的是药品!
和他谈恋爱的时候,拷问家史及家庭关系:“你嫂子是做什么的?”“我嫂子是乐器师。”惊!农村出来的居然还有搞艺术的!连忙追问玩的是什么乐器,在哪个艺术团体,是上台表演的那种,还是后台给各种乐器调音的,却发现是驴头不对马嘴,根本说不到一块。后来终于搞清楚,他嫂子是医院药房的药剂师。
又有一回,说他班某同学,刨啊刨啊刨啊,刨得是如何之快,我还以为是小老鼠在刨地洞呢,却原来是该同学在跑步。从此以后,我们俩跑步都成了刨步,连同看他跑步的姿势,都象是在刨。
这一个就太经典了,大概南方的很多省份都管“鞋子”叫“孩子”。早晨起来找不着鞋,一边满地乱找一边念叨:“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室友谔然:“你都有孩子了?”
还有很多我用来考他的经典词汇,百试不爽。比如鼠鼠鱼身(栩栩如生),头豆(土豆),发回(化肥),“早生华发”是最难的,不是“早生法发”,就是“早生划画”。
原来口音也是可以遗传的。小闲在妈妈孜孜不倦的教诲下,中文有了长足的进步。 7 月 4 日一家人去看焰火,五颜六色,姹紫嫣红。妈妈问小闲:“你最喜欢什么颜色的?”小闲说:“我喜欢鹿的。”爸爸拍掌大笑:“到底是我的女儿,连这个都跟我说得一样!”正好这时又有一礼花冲上了天空,美丽绽放,小闲和爸爸兴奋地一起大叫:“鹿的!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