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能有几度再回首(18)

读读,写写,聊聊,快快乐乐地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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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第二天醒来,已是日头高照。摸一下身边,空空的,凡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起身去洗手间,觉得两太阳穴跳痛难挡,想必是宿醉的后遗效应,就从洗手间的药柜里取了二片 Motrin ,接了口自来水直接吞服了。

回到床边,看到床头柜上有凡的一个留条: “ 菲:我先走了。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心叫醒你。周末好好休息,别忘了下周把几个学校的资料准备好,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Love, 凡。 ”

菲看着凡的字条发着楞,凡的中文字迹与他英文笔迹一样,秀中透着力,菲喜欢他的字。见字如见人,菲一个字一个字来回地看,看得那笔划都成立体的了,忍不住用手去触摸。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不禁自嘲地笑出声来。她把字条折叠起来,放进了抽屉,与凡上次给他送论文资料时的英文便条一起,放进了那只盛放 Movado 女表的精美盒子里。

止痛片似乎起了作用,菲的头痛开始隐退。她调整了一下百叶窗木片倾斜的角度,把外面的阳光遮挡住了大部分,卧房的光线就显得暗淡柔和些了。菲又躺回到床上,四周静悄悄的,听着自己的呼吸声,菲回味着昨天与凡之间点点滴滴的交流,尽管心里一直是不自觉地否认,凡的应答之间,还是让菲品出了近日来她害怕担忧的苦。没有凡在身边,亦没有酒精作用,菲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把他俩从相识到相恋的过程细细地梳理了一遍,费力地用自己那点理智去解读凡。那个周末,她没出门一步,没接一个电话。

周一上午,菲来到凡的办公室。这是菲第二次进凡的办公室,上次是在五个月前她初次遇见他时,好奇的她来此向他 “ 讨教 ” 。凡看到菲,眼睛一亮,赶紧起身,给菲拉了张椅子,并顺手把门带上了。

“ 周末休息的好吗? ” 凡坐定后,笑着道。看一眼菲,见是两手空空的,就问: “ 学校资料呢?我上午正好没课,咱们可以一起研究一下呀。 ”

菲环视了一下凡的办公室,一切都没变,就连电脑边上那张照片中母子俩的的笑容,还是如五个月前一样的传神。菲止不住又看了眼凡手上的表,仍是初见他时的那块 Omega 表,闪着不锈钢那股永不褪色的铮亮。 “ 我的 Movado 十有八九就在这儿的某个抽屉里了, ” 菲茫然地看着办公室的一大摞壁柜,心里苦笑着。看来真的没什么好犹豫的了,该来的躲不了,再怎样的结果也得自己面对和担当。

“ 我来,不是为了与你讨论我该去哪儿做博士后, ” 菲润了下自己有点发干的嗓子, “ 记得周五晚上我问你,我俩该怎么办时,你说你真的还没想好,希望我能给你出个主意。” 菲直视着凡,“ 过去的这两天里,我就一直在想我俩的事。思来想去,觉得既然你下不了这个决断,我还是帮你做个了结吧。 ”

凡的眼神一下子肃默起来。

“ 你太太知道我俩的事吗? ” 菲问。

“ 还不知道。等我想好了怎么办后,再与她谈。 ” 凡答道, “ 她和你不一样,整天尽烦着她自己工作上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对我有啥想法,没你那么敏感。 ”

“ 那就好, ” 菲顿了一下,接着说, “ 我俩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却让我觉得挺能懂你的,虽然有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只是在有些事情上,看是看明白了,可心里却不停地要反抗,不愿意去接受真实的一面。 ”

凡无语,注视着菲。

“ 我想你喜欢我是真,离不开你的家亦是真,两边都开不了口说个分字。 ” 菲叹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 “ 今天就让我来说这个分字吧。如果你一直来,对我只是抱着好奇好玩的心态,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今天就算是我先蹬了你罢,让我还能拣回些残余的自尊;” 菲把目光越过凡,望着他身后窗子外远处的那座方形建筑, “如果你是我想像的那样爱我,只是舍不下你现有的一切,我俩也还是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对所有人都不好,对你,对我,对你的家人。你离不开你的家,你太太,自有你的理由,不用对我解释,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没有什么意义。好好回去过吧,回到五个月前,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心二意,还是很累人的。既然今天是我先说分的,在我这儿,你也就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

“ 菲 ---” 凡有点急了,他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来到菲边上,伸手想抱菲, “ 别说分,给我点时间想想,不要这么绝断,好吗? ”

“ 凡,别这样,这是在班上,别人看到不好。 ” 菲推开了凡的手,轻轻地说: “ 今天我不是来逼你做什么决定的,这是我反复考虑后,自己做的决定,虽然这个决定,也不是我自己想要的。我说完了,该走了。 ”

菲起身,去开门。手停在门把上,迟疑了一下,又转身看了一眼凡,那个她当作天那样来爱的人,傻站在那儿,菲心里是说不出的痛: “ 谢谢你给我的爱,我都记着了。 ” 停了一下,菲又说: “ 如果你真得爱我如我爱你那般的话,也许,将来某一天,你想起来会后悔,只是一切过去后,就很难再回到从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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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花飞 发表评论于
回复缘寓平凡的评论:
谢谢来读!
缘寓平凡 发表评论于
nice job!!

like it very much!!
海棠花飞 发表评论于
• 不嫌烦的,继续读吧~~~~~~~~~~、、 -海棠花飞- ♀ (0 bytes) (9 reads) 8/26/08
• 读了, 感觉 -IvyLi- ♂ (33 bytes) (45 reads) 8/26/08
• sf--------------------------- -bulb- ♀ (0 bytes) (2 reads) 8/26/08
• nice try -tty-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最后一集吗? -bulb- ♀ (0 bytes) (3 reads) 8/26/08
• 还没呢:( 俺是8是太烦了?本以为几下就完事的, -海棠花飞- ♀ (25 bytes) (27 reads) 8/26/08
• 不是。 -bulb- ♀ (124 bytes) (29 reads) 8/26/08
• 啊?啥时回来?不海龟就成,俺保证软磨硬拖地MJ到你荣归:) -海棠花飞- ♀ (0 bytes) (4 reads) 8/26/08
• 你泡到十月革命的时候就成功了:)))))))))))))))) -bulb- ♀ (0 bytes) (2 reads) 8/26/08
• 没问题,俺在公司混,拖拖拖,都拖出水平来了~~~~~~~~~~ -海棠花飞-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哪能这么快就完了?菲的心没S:-) -AP24- (0 bytes) (2 reads) 8/26/08
• 你下次要上一张摘墨镜啊!切记住: 没胶布啊! -bulb-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 -AP24- (0 bytes) (0 reads) 8/26/08
• 顶,先占个位置回来看,,,,, -心想走天山-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海棠,吃完鸡蛋,能让我们看看那只鸡吗? -Liketoread- ♂ (0 bytes) (2 reads) 8/26/08
• 说错了,是天鹅。 -Liketoread-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咸蛋在坛子里,母鸡在养鸡场~~~~ 养鸡场联系电话: -海棠花飞- ♀ (25 bytes) (34 reads) 8/26/08
• 哈哈哈,海棠奏是高! -rainbowtx-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继续继续~~~ 一次量再多些更好~~~~ -gegewo- (0 bytes) (2 reads) 8/26/08
• 发现写小说太累了,要编场景,编台词,还得努力make sense~~ -海棠花飞- ♀ (0 bytes) (2 reads) 8/26/08
• 是啊。当成自传写就会比较容易些。 -偶尔短路- ♂ (0 bytes) (2 reads) 8/26/08
• 偶尔先来个示范章? -gegewo- (0 bytes) (3 reads) 8/26/08
• 三代贫农,根正苗红。写自传就这么简单。 -偶尔短路- ♂ (0 bytes) (2 reads) 8/26/08
• 没人提红与黑, 要看烟雨~~~~ -gegewo- (0 bytes) (1 reads) 8/26/08
• 菲的选择是明智的。。。 -rainbowtx- ♀ (0 bytes) (3 reads) 8/26/08
• 还没完呢,砖头还会来滴:) -海棠花飞- ♀ (0 bytes) (2 reads) 8/26/08
• 先强顶再细看:) -肖科长-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CO:先强顶再细看:) -玫瑰也疯狂-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谢苦菜花同盟军的支持~~~ -海棠花飞-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女的使了招以退为进。 -偶尔短路-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嘿嘿,接下去还敌驻我扰呢:) -海棠花飞-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大顶~~~ -AP24- (61 bytes) (25 reads) 8/26/08
• 一直跟读,你看到我写的评论了么?HERE: -AP24- (61 bytes) (30 reads) 8/26/08
• 谢谢跟读,看了你的评语。我想赌爷划拉的两派很有道理, -海棠花飞- ♀ (147 bytes) (35 reads) 8/26/08
• 顶!!!!!!!!!! 我觉得还是攒多了一起看更好~~~~~~~ -幽谷瑶草- ♀ (0 bytes) (3 reads) 8/2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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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存银行哪,到底看了没有啊? -海棠花飞-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忍不住读了,不敢写评语,怕影响你的故事。 -spring_breeze-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co:顶!!!!!!!!!! 我觉得还是攒多了一起看更好~~~~~~~ -柳叶儿眉-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就这样蹬了? -槑槑槑- (32 bytes) (7 reads) 8/26/08
• 这集不蹬了,俺就成6呆了,动不了了:) -海棠花飞-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总共几集啊? -老别-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你是不是考虑写后传啦? -bulb- ♀ (0 bytes) (2 reads) 8/26/08
• 老别考虑辟谣,说那时根本没分手。 -偶尔短路-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你啥时上背影? -bulb-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朱自清有背影的版权,俺就不盗版了。 -偶尔短路-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我是考虑 -老别- ♂ (34 bytes) (21 reads) 8/26/08
• 改自传啦! 哈哈哈。期待中。。。 -bulb-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哈哈哈,她会很感动, -海棠花飞- ♀ (34 bytes) (10 reads) 8/26/08
• 说分手,固非心甘情愿;唤无奈,但求奇迹发生。 -小园子-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你相信奇迹吗? -海棠花飞-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我相信奇迹,但也明白,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能强求。 -小园子-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好,潇洒告别,痛心,但更痛快,拿得起,放的下 -芦苇葱葱-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无奈的选择,life goes on~~~~~~~~~~~~~ -海棠花飞-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看到这才觉得菲有血有肉,赞一个,不会是海棠的自身经历把? -tylenol- (0 bytes) (5 reads) 8/26/08
• 泡中坛做烟雨梦~~~~~~~~ -海棠花飞- ♀ (47 bytes) (37 reads) 8/26/08
• 大顶~~ -老妈也恋网-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谢老妈~~~ -海棠花飞-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新出炉滴读起来更爽!赶紧鼎————————————— -上学前班了-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吼吼吼,额家里的来捧场聊,你的”大烟“抽过瘾了?:) -海棠花飞- ♀ (17 bytes) (8 reads) 8/26/08
• 从上一集到这集的过渡太快,应该有个什么事情做导火线 -duye- ♂ (48 bytes) (22 reads) 8/26/08
• 回复:从上一集到这集的过渡太快,应该有个什么事情做导火线 -海棠花飞- ♀ (145 bytes) (44 reads) 8/26/08
• 感觉海棠在写这集的时候,明显堵着气!别理外界评论,按原计划写~ -墙-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没有吧~ 俺已经答应你们了,按原计划行动,天塌下来有墙顶着:) -海棠花飞- ♀ (54 bytes) (8 reads) 8/26/08
• 小说里总是会以婚姻无真爱来铺垫 -noIQ- ♀ (188 bytes) (34 reads) 8/26/08
• 谢谢来读,同叹一声~~~~~~~~~~~ -海棠花飞- ♀ (0 bytes) (2 reads) 8/26/08
• 相信吗?菲和凡历经千辛终成眷属后,又是一个新的轮回 -noIQ- ♀ (0 bytes) (2 reads) 8/26/08
• 咿呀~~~~~~~~~~~~~~~这,这,这 -黑黑黑黑- (18 bytes) (24 reads) 8/26/08
• 回复:人生能有几度再回首(18) -*蔷薇*- ♀ (55 bytes) (20 reads) 8/26/08
• 顶!决定符合菲的性格,猜不出下集会是什么主题了。。。 -唱坛歌迷-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来劲了,写这么长了,有空来补课:) -丁庄秀园-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凡要怎么办呢。。。。。。。他是“好人”吗?。。。。。。。 -Phantasy- ♀ (56 bytes) (13 reads) 8/26/08
• 谢4黑,蔷薇,唱坛歌迷,丁庄,范妹:谢谢支持~~~ -海棠花飞-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感觉相当于排球的23平,又好象掀开一个锅盖发现里面又是一个锅盖~ -潜潜潜- ♂ (9 bytes) (3 reads) 8/26/08
• 或许其实才打到10平 -潜潜潜- ♂ (0 bytes) (1 reads) 8/26/08
• 谢谢3潜的支持,让俺琢磨琢磨,这戏还没完呢:) -海棠花飞- ♀ (0 bytes) (0 reads) 8/26/08
• 棋逢对手,菲是个聪明女人 -tutama- (68 bytes) (16 reads) 8/26/08
• 别紧张,俺信命,也信运,命由天定,运在自身:) -海棠花飞- ♀ (0 bytes) (1 reads) 8/26/08
海棠花飞 发表评论于
网乐,淡如浮云:

谢谢你们跟读并留言。虽然是第一次想写完一本小说,也还是会尽我努力认真地去写。大致框架,情节发展是按我既定的思路写的,所以每集看得仔细的读者,会发现前后有呼应的地方,这集也是本来就规划着的,并不是看论坛留言中开始为男女主角扔石头而改变的,接下去也不会。

这是个小说,希望你们喜欢读,从人性的角度去读,这也是我写作的立足点,很难写,所以写得很累。从没想把菲塑造成一只美丽的蝴蝶或一只可恶的苍蝇,她是个人,一个女人,自然会有人喜欢有人嫌。

谢谢支持写作!
淡如浮云 发表评论于
在这里顶一下。。

以前没读过,昨天一口气看完,很有感触,写的很好。

个人认为作为婚外恋而言,那个最初把情挑明的,并让恋情继续的人是始作俑者,主要的责任人。凡再有魅力,在我看来还是小人,菲很不容易,像网乐所说的,还是蝴蝶,只是完成了蜕变的过程。我一直认为,每一种经历都是一种历练和一笔财富,看你如何把握。

谢谢好文,看了你的私房系列,很聪明的儿子,很幸福的一家人,祝福!
网乐 发表评论于
这是偶喜欢看到的菲!知道进退。她还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好好的女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当苍蝇的说。
谢谢海棠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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