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回应

在一个地方住久了,就是故乡。第一个故乡是中国,第二个故乡就是美国了。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生你的,一个是养你的。飞来飞去都是回去,家就没有了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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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贴 不上去,请原谅!)

  这是一张我最心爱的照片,母亲节的礼物,珍贵无比。
  那是五月的一个周末,母亲节,我因找到一份临时工作,又外出忙碌了一整天。
  天色已黑,工业区里只剩下停车场上那永远不熄的白光。高速公路急驶的车流中,又添上了我那微弱的一束。在这陌生的国度里,每一分钱都来的那么艰辛,为了女儿的钢琴学费和甜麦圈,我不会放弃每一份打工的机会。
  此刻恨不能用波音737的飞行速度回家,家里有个小女孩,我生命的一半在等,黑黑的屋子,小小的人,寂寞的一天。妈妈对不起你!
  孩子,你是那么乖巧,那天在超市,捧了一盒“甜麦圈”举得高高跑来:“妈咪,减价我们就买好吗?”当你看到原价,马上又跳着送回了架子。妈妈心疼!想着哪天加班多赚一点,一定把它抱回家,让你笑!
        总是在逛完 Yard sale 之后,我饥肠辘辘地坐在一大碗馄饨面前看着你吃,你吃得忘我,因为早已过了午餐的时间。你举起一颗胖胖的馄饨送到我的嘴边:“嗯,给你!”那馄饨可真香,里面是一团鲜美的虾,拌着女儿那稚嫩的爱,一颗就让妈妈饱足。
        常常是下班回家,看到你导演的意外惊喜:“妈咪,请进!”开了门,我们的小屋是格外的整洁,只是衣橱的门不能打开,一打开就排山倒海。你毕竟只是个小小孩。你的心意就是完美。
        我们拼装的电脑亮了,你甜甜地对妈妈笑:“Thank you! 妈咪,Jennie家还没有电脑呢。”你的满足就是全家的满足,是我带你来到这世界上,就要为你摘星星,揽月亮。
       那架两百美金买的旧钢琴,没有耽误你学习的年龄。练琴是艰苦枯燥的,捆绑小树枝,是为了小树成材。你坐在琴边不甘愿地哭着,妈妈的心也和你一起流泪,终有一天你会懂得,我不能妥协。
        你从学校回来,常常是手里举着一根起士,一罐可乐,一块巧克力,那是你课堂里得来的奖励,你带回家来给妈妈,让我分享你的成就,那是妈妈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
        你考进了学区里的“天才班”,更让我感到放弃了一切,都是值得。美国是那么平等!我们一无所有,卑微得如同一颗尘埃,你是个不认得ABC,找不到厕所的小哑巴,能考进学区唯一的资优学生班,妈妈还有什么遗憾?用一生来换我也愿意,你让尘埃变成了金子呢!小屋灯光已经亮了起来,家就是一盏灯,一个人在等你,让人归心似箭。这天涯海角,是你和我一起走着,没有你,我走不过,你是我生命里的中流砥柱,我要做你永远的避风港湾。
        天黑的那么早,噢!加速!加速!宝贝,妈妈想你,要快快回家拥你入怀,亲亲你!你饿了吗?这是妈妈永恒的主题。
        

这世界上什么是可怜的人,不是穷人,也不是病人,是没有爱的人。妈妈可以没有爱,可不能让你没有爱。宝贝!妈妈爱你!所有的、全部的爱,都给你!一丁点儿也不留,因为你是妈妈用“心”做出来的。人,怎么能不爱自己的心呢?
      
家里静悄悄,我的小人儿,等妈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的那个洋娃娃也睡着了。
       
走进厨房,到处擦得干干净净,还焖着一锅热腾腾的米饭。低头一瞧,吓一跳:怎么那么多蟑螂爬满地?仔细看竟是用黑色围棋子,一颗一颗拼出来的五个中文字“妈妈,我爱你!”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2004 年5月10 日母亲节,生日
simianfo 发表评论于
我的童年也有这样子,但是母亲已经离世十四年啦,现在想起来还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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