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D女
D女是在QQ羽毛球群认识的。我以前喜欢运动,但大学毕业后囿于条件限制,曾经一度没有运动。恢复运动之后,我发现有一些以寻找运动伙伴为目的QQ群,于是就加入了。认识B女前加入的那个驴友群,其实也是同样一个目的,只是那个群的主旨是寻找旅游伙伴。后来,我渐渐发现QQ群有个特殊功能:为单身男女创造相识的机缘。
我所在的IT行业,本身就是个MM稀缺的行业,老爷们居多。再者,我所在的那间公司里,不多的几个美女早就名花有主了,我可不想费劲八岔地跟别人争风吃醋。剩下几个恐龙呢,我又不屑一顾。所以,要想寻找新的目标,只能兔子不吃窝边草,一枝红杏出墙来了。但是,怎么到外边打开局面?总不能站在大街上见哪个好看就拉人家手吧,那会被群众扭送派出所的。
对我而言,男女交往,最困难的就是机缘。以我的个性、智商和浪漫度而言,只要有了机缘,遇到十个平凡女性,至少有五个我可以通过自身本领搞定。还有五个,也不一定搞不定,而是太困难了的话我会考虑投入产出成本,不符合边际效应的自动淘汰。当然啦,这是针对普通女性而言,我毕竟是普通人,要是遇到自身条件特别好、要求特别高的大美女,我未必有这个本事。
本人没成长为情圣。原因是本人个性总是太不主动,这个不主动让我失去了很多机会。但没办法,这是从小养成的性格缺陷,根本克服不了。一见到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我就不由自主地手足无措,浑身不自在。这种情况下指望我主动发起攻击,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怎么寻找到合适的、让我感觉不到尴尬的机缘,是我泡妞时最苦恼最头疼的事情。
利用工作之便,搞职场恋确实是个机会,用那种办法我泡到了C女。但问题是,从职场中找到一个女人,必须满足我的审美感,年龄适合,又是离异女,子女也不在身边,自己有寻找男人的渴望,这概率得是2的几个次方分之一啊?因此,职场恋可遇不可求。那么,该到哪里求呢?
答案是网络。QQ群,交友网站,同城约会,都是提供机缘的批发中心。当离婚后的我,发现QQ群的特殊作用后,一口气申请加入了好几十个QQ群,什么驴友群,车友群,羽毛球群,网球群,健美群,时尚群,购房群,业主群,团购群……一个原则,哪里可能有美女,哪里就有我变相怪杰。
一般QQ群里的女生伪装自己性别的不多,因为大家聊的主旨不是男女约会,所以性别不做假。而且,大家在虚拟世界里,说话比较随便,有时开些过头的玩笑,搞个性骚扰什么的人家也一般不会介意,甚至还你一言我一语地网络调情。
进入QQ群后,我就先挨个察看美女们的QQ空间,觉得漂亮的,咱就单独跟人家Q聊,管他什么羽毛球还是乒乓球,管他什么买房子还是装修,就按着这个话题聊,一来二去不就熟了么。
当然,这是事后总结的经验,我最初加入羽毛球和驴友群的时候,动机可没这么复杂,当时确实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只是离婚后操了再找人的心,对女生发生了兴趣,见到女性头像就忍不住进空间看看。有时遇到漂亮的,聊了几句,如果感觉话不投机,感觉不好的话就不聊了。终于,在排除无数个无缘人之后,2005年十月的某一天,我发现了D女那张忧伤秀丽的脸。
D女的相貌很精致,纯正的瓜子脸,多情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微微上翘的嘴唇,外加大波浪一样的披肩长发。
“多精致的五官啊!”面对着她的照片,我禁不住发自内心地赞叹。只是,D女的眼神里,透露着一丝忧伤,让我顿时心生怜香惜玉的感觉。于是我轻轻一点,一个微笑的表情就发过去了。D女恰好在线,一个“?”之后,问道:谁?
接下来的过程就不再赘言了,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开门见山地要求接触,而是喜欢拐弯抹角、东扯西拉,跟她聊了一个晚上的羽毛球运动,最终成果是约好两人周末打羽毛球。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因为羽毛球群里的群友主要目的就是找打羽毛球的伙伴。
第二天,有了前一天约定的基础,我们Q聊时就显得随意了一些。聊天时除了聊羽毛球,也聊聊生活。也许是老天有意安排这段缘分,D女竟然是刚刚离异几个月的。当我也亮出自己离异的身份并且邀请她看了我的QQ空间之后,D女说了句:“觉得你这人挺实在的。”
看来我这人就是实在,别说见过面的觉得我实在,没见过面的也觉得我实在。看来人要是实在了,想当坏人都当不成。
本来约好了周末和D女打羽毛球的,但是临到周末下班,C女打了一个电话来了,说想和我一起过周末。一起过周末等于“一起吃晚饭加做爱”,这个是我和C女之间约定俗成的公式。
接到C女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因为C女前一段来例假,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做了,自己确实很想和她做爱;而D女呢,由于是第一次见面,我也不想违背和她的约定。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毛病,缺乏灵活性,说好的事情不愿意改变;哪怕坚持下去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我还是不愿意改变。
两面为难,我想先弄个缓兵之计吧,于是先含混地跟C女说了一声:“我办公室里有人,等五分钟给你打过去。”
放下电话,我开始想,怎么能够做到两全其美呢?拍着脑门子想来想去,突然跟一休似的脑袋里“叮当”了一声:有了!
我给D女发了条短信,撒谎说晚上单位加班,要到11点才结束,问她今天想不想见面?要是想的话,我加完班赶过去;要是不想,就改天再约。接着我给C女打了电话,答应了她晚上一起过周末,但撒谎说我家来了亲戚,晚上11点的车到,预计下榻我家,我10点要动身到西客站接车。
C女听到我的话,向我核实了一下,我的亲戚是不是住我家。我说是的,她说那我们今晚就到她家一起过周末吧。又过了一会儿,D女给我回了短信,说要是觉得11点方便的话,就去她家找她,她等我。
回完D女的短信,我兴奋地往班椅靠背上一躺,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又吐出一口圆满的烟圈,高兴地想:我太强了,咱这统筹兼顾能力,完全可以竞选党和国家领导人了,哈哈。
下班以后,我和C女一起吃了饭就到了C女家里。C女知道我晚上还要赶着去接人,一进门就匆匆去洗澡,我随后洗。等我洗完出来,她已经穿好丝袜高跟鞋躺在床上等我了。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美腿和下身,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负疚感。毕竟,我开始逢场作戏、两面三刀了。虽然C女没有跟我结婚的明确表示,但也没有不跟我结婚的意思,这边上她,那边开新局,脚踩两只船是不是有些不道德呢?经历了几个女人之后,我怎么变坏了?
一想到这里,小弟弟竟然萎了,这可是跟C女有性爱关系以来的第一次。C女等了半天不见我硬,也有些着急了,忙问怎么回事。我说可能是今天工作太累了吧。C女更急了,问那怎么办啊?
昏,我能怎么办。看C女急切的表情,我猜今晚她一定是要获得满足的,实在不想让她失望。于是我支支吾吾地说:“你能不能……为我口交一下试试?没准能硬起来?”
C女以前跟我做爱从不口交。我这个人属于随遇而安型的,在床上对女人一点不霸道,见她不主动吹箫,也就没要求她。况且,C女对我的吸引在于她美丽的腿部曲线,跟她做时只是欣赏着她的美腿,也没想到她为我吹箫。但此时此刻,我也不忍心让C女失望,联想到A女口交给我带来的刺激,就大胆提出了这个要求。
C女犹豫了一两秒钟,也就含住了我。她的口活技术跟A女相比简直相差万里,一看就知道没怎么练过。笨嘴笨舌累得直喘粗气甚至干呕,也没给我带来什么感官快感,牙齿还磕得我有点疼。不过,一想到以前看上去趾高气扬、连手都不肯跟我握一下的美女经理现在竟然服服帖帖地含着我小弟弟,我心理顿时产生了一种成就感、满足感,竟然渐渐硬了。C女看到火候已到,就从我身上下来,翻身跪在床上等待进入。
C女那天状态好得惊人,要了还要,大概是这一个多星期也给憋坏了。C女跟A女在床上的不同之处在于:A女容易达到高潮,一个接一个的,我达到一次期间她能达到三四次;C女高潮来的慢,有时跟我同步,有时我到了她还没到。所以,假如是C女要了还要,意味着我得跟老牛拉破车一样吭哧个没完才行。
那天从八点折腾到快十点,把我累得满头大汗。C女也累得够戗,我起身时她连床都起不了,昏昏沉沉的对我嘱咐了一声“路上慢点,把门锁好”就睡过去了。
我匆匆洗了个澡,又返回卧室吻别了睡梦中的C女,开车直奔D女住处。D女住在石景山,正好是城市的另一端,路程可是有点长。我一路狂奔,终于赶在11点差3分钟的时候到了。
这时D女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我到了没有?我说到了。她告诉我她坐在小区中心花坛上等我。
等我找地方泊好车子走到中心花坛时,我看到皎洁的月光下,坐着一个身材清瘦的少妇。借着地灯柔和的光线,我依稀看到她似乎在微笑着望着我。那表情,那感觉,就像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
我一直认为,人的性格跟面相是会有关联的,某人具有某种性格、个性,或者是充当某种角色很久了,慢慢的会影响她(他)的容貌。比如说我自己,以前没结婚时,一脸阳光,一看就是个开朗活泼的男孩;结婚后,日子过得黑暗无趣,渐渐地脸色很不好,终日愁眉不展,让人看上去苍老而阴郁,一脸的晦气;等到离婚了,只几个月时间就恢复了阳光的面貌,所不同的是多了一分成熟,反而变得更有魅力啦。
而我的前妻,年轻时长得也算有两分姿色,但是在家里做霸王久了,还不到三十岁时竟然就生出了一脸横肉,看着让人就感觉面相刻薄凶悍,做姑娘时那种秀气劲儿一点都没了。而A女,我第一次见她感觉人虽然漂亮,但目光里有渴望,神态中带憔悴,气质上显轻浮,这是一个被物欲和肉欲同时煎熬的女人所必然带有的面相;B女咱没深交,但那副尊容表明此女决不是啥好鸟,估计是同时具备凶悍、贪婪、阴毒、放荡于一身者,我与她见面后,不贪图自动送上门的丑色,来了个快刀斩乱麻绝对是英明决策,否则麻烦大大地有;C女相貌清秀,身材极好,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均给人一种清爽利落的感觉,像是夏日里的一叶薄荷,显示出很强的办事能力和比较洒脱的处世态度。
D女一看就是一个非常柔弱而多愁善感的女子。当她开口说话时,那声音更是显得柔弱,水一般的柔,我发誓这是我李守杰34年人生阅历中所听到过的最美,最柔的声音了。所以,面对这样一个柔弱女子,我在瞬间就打定了主意,决不伤害人家。也许会有一些小小的欺骗,但决不能有伤害。
“守杰,你真准时。”D女见到我向她走来,远远地就站了起来,微笑着,用温柔的声音对我说:“不知为什么,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准时到达的,决不会迟到。”那声音,就像天使们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竖琴的琴弦,真是天籁之音。
“喔,那倒是,我的同事们都说我跟德国人一样精准,他们叫我李守时。”我嘿嘿一笑,顺口自我吹嘘了一下,然后和她一起坐在花坛旁边的条椅上。其实我这是骗她玩的,本怪杰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守时,没事就喜欢磨叽,今天我是头一次在约会时这么守时。女人么,都是喜欢守时的男人的,当然是在你还有其他优点的前提下。
接着话题就地展开。两个约了打羽毛球的人,谈了一晚上,竟然一句都没扯到羽毛球。先是从两人各自离婚的原因开始说起,痛陈革命家史;接着聊到了大学时代,发现两人竟然是在南方同一个城市上的大学,而且两所学校竟然是门对门,后来又在院校合并时合为一个学校,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俩算是校友。当然啦,我比她可是大多了,她小我九岁,才刚毕业没几年,我上大学时她还在上小学呢。
不过,虽然年纪差了这么多,但因为有同一个城市的记忆,话题自然就轻松多了。学校外边的马路有啥变化,附近盖起了什么高楼,周末和同学们去哪个地方爬山划船,等等,都成了我们聊天的话题。人回忆起自己的学生时代感觉是最美好最温馨的,所以我们俩才真是一见如故,滔滔不绝地回忆着过去的好时光,就这么坐在外边聊着聊着忘了时间,以至于巡夜的保安盘问了我们好几回。当时已经是深秋时节,白天夜里温差相差很大,我那天只穿了一件厚棉衬衣,到了下半夜寒气上来了,冻得我忍不住瑟瑟发抖。但是,我身上冷心里却热,我压根就没想到结束这场谈话。
21岁大学毕业,22岁结婚,23岁生子,24岁离婚,25岁遇到本怪杰。这就是D女这些年的生活简历。D女不是本地人,来自四川一个小城市,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她父亲是个国有军工企业的普通工人,母亲是个家庭妇女,偶尔摆个小摊什么的谋生。
D女大学里学的是服装设计专业,毕业后因为不包分配了,当地没找到工作就回了原籍,可原籍也不好找工作。不甘心的她决定到北京来谋一番发展,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找了一家服装公司做销售,算是在北京站住了脚。
接着,公司里一个老大妈同事为她张罗着介绍了一个对象,谈了半年就结婚了。结婚时谈不上什么爱情不爱情,她前夫想讨老婆,有房子,有个政府机关办事员的正当职业;而C女在本市举目无亲,一穷二白的她想挣扎着生存,也想找个男人做靠山。就这样两人都觉得可以就结婚了,结婚两个月就怀上了,然后很年轻就做了妈妈。
之所以离婚,问题出在男方身上。D女前夫所在的那个衙门名声不太好——城管大队。她前夫每天除了上班砸别人摊贩的场子,下班就是赌博打麻将,每天三更半夜才回来。回来后,不管她睡了没睡拉着就搞她。婚前还伪装着,婚后就原形毕露了。就连她怀孩子生孩子坐月子期间,这麻将是照打不误,根本就好像没她这个老婆似的。有时D女抱怨几句,冲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外加恶毒咒骂。
说着说着,小师妹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那种委屈劲让我看着真为她垂怜:我靠,这是什么日子?天下竟有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婚姻和家庭?伺候惯了前妻的我简直如同听天书一样,几乎难以置信!
我的朋友圈子除了我不戴眼镜以外,几乎全是清一色戴眼镜的高学历男,各自在岗位上也混得算是有头有脸,但就他妈邪门,咱这帮难兄难弟,除了几个特别走运的找到了贤妻良母之外,其余的大部分跟事先商量好了似的,各自娶回一个凶悍刻薄懒惰娇纵五毒俱全的母老虎供着,自己倒每天系着围裙当小男人。
当然,这帮哥们也跟本怪杰一样,在这几年纷纷举起革命造反大旗,其中一半革命成功,离了;另一半革命尚未成功,正在冷战热战中。但无论是过得好的,离了的,正离的,偶尔动过手的也有,但我们这帮朋友里找不出一个跟D女前夫一样隔三差五拿老婆练练拳脚的。怪不得人家都说城管队里边净是些流氓混混土匪恶棍,看来果真没有冤枉他们。以前我对城管的印象就不是很好,这下更坏了。
可怜的小师妹,怎么就这么不幸呢?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么一朵鲜花,怎么就插到了牛粪上?当初怎么就没遇到我呢?又一想,唉,那时我还没离婚,每天都系着围裙当模范丈夫呢,就是遇到我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爱莫能助。
D女抽泣着,继续叙述着自己不堪回首的经历。她对那个粗暴的前夫虽然早已不抱幻想,但因为有了孩子,为了孩子考虑还是准备自己承受这一切。谁知,某一天夜里,D女都哄着孩子睡了,前夫大概是输了个精光,气急败坏地回到家里。
也许那天他赌红了眼没吃饭,就气哼哼地把D女叫起来问:晚饭在哪里?因为前夫在外边赌,经常不回来吃饭,那天也没打招呼说回来吃饭,D女就没准备前夫的饭。前夫一听,火冒三丈,抡起胳膊就给了D女一耳光。
D女一直小心翼翼逆来顺受,那天也被这一耳光打火了,捂着脸跟前夫吵,说:“你一个大男人,每天不务正业,自己跑出去赌博一点不管家里不说,竟然还毫无道理地打人,算是个男人吗?”
那前夫一听,呵,这寄人篱下的小丫头竟敢这么跟自己顶嘴,简直反了啊?于是火冒三丈升格成了暴跳如雷,拿出了城管队员的威风,抬起一个无影腿,跟踹街上小摊一样,将瘦弱的D女从房间这边踹到了那边。
就在落地的时候,一根从墙上伸出的铁钉狠狠地刮住了D女的小腿,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大口子,顿时血流如注。D女一见血,脑子里吓得茫茫一片,而她前夫没注意到这些,还意犹未尽,又上来踹了两脚,才气哼哼地甩门而出,下楼吃饭去了。
直到他吃完饭上楼,看到D女还傻了一样坐在地上发呆,身下有一滩血迹,这才慌了神,在通知他父母过来帮忙看孩子之后,把D女送到医院,缝了好几十针。而第二天,前夫又去赌博了。
“禽兽,真是禽兽。”我一边摇头感叹着,一边从手包里掏出餐巾纸递给D女,让她擦干净脸上的泪。D女在平静下来之后,挽起了牛仔裤的裤腿,对我说:“守杰你看,这就是那次留下来的伤疤。”
借着地灯的光线,我看到了一条几乎纵贯整个小腿的疤痕,因为后来缝针的缘故,看上去像一条巨大的蜈蚣,足足有将近30厘米长。D女惨笑了一下,说:“自从有了这条伤疤,我连裙子都不再敢穿了,一年四季都得穿裤子。”
有句话叫苍天有眼,我看是苍天无眼。本怪杰这么老实的男人,在过去十年里被前妻这个悍妇折磨得萎靡不振,差点出家当和尚;而我的小师妹,那么温柔善良一个女孩,却被那么个禽兽男人摧残的死去活来。你说,这苍天不是不长眼是什么?
“唉,我们认识得真是太晚了。”我对小师妹说:“要是早点认识的话,你我都不会承担那么多痛苦。”
这话说完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觉得很俗。为什么?哦,想起来了,以前我跟A女就说过这样的话。虽然这次也是有感而发,但这种话既然对别人已经说过一遍了,再对另外一个人说,感觉总是假惺惺的。
不知不觉中,天色微亮了。晨练的人开始三三两两地出门来到中心花坛。
D女一看人多了,就说:“哎呀,人多起来了,咱们走吧。”
我以为她想结束谈话了,连忙说:“那好吧,咱们改天再聊好了。”
谁知,D女又问:“守杰你今天还有事吗?要不先到我家吃完早点再走吧,我做给你吃。”
我想了一下,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跟她上了楼。
D女的房子不是自己的,是租的。离婚时那男人死活不肯离,说要离那就净身出户。D女无奈只得去起诉,但男人结婚时的房子本身就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以他父母的名字买的,所以D女也没能分得什么东西。本来D女是要孩子的,但因为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又没什么财产,收入也不高,还得租房子住,实在没有能力养活孩子,就忍痛给前夫了。和C女不同,D女的房间里挂满了孩子的照片,甚至连门上都贴的有。
我跟D女来到那间小小的出租屋,这是个简单装修过的一室一厅,小厅,小房,小厨卫,有几样最基本的家具和电器。D女到厨房忙活了一小会儿,端出两碗担担面。我一尝,味道好极了,正宗四川口味。
“太好吃了!太好吃了!”我赞不绝口:“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地道的担担面了。”
在我哧溜哧溜吃面条时,D女微笑地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温柔,说:“好啊,守杰,要是你喜欢,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我还会做好多菜,好多小吃呢。”
听了她这句话,我再度被感动了。虽然没有当初被A女感动得那么深,但毕竟还是感动了。可怜的女人,当初在学校时,递给我可乐的要不是我前妻而是她,那该有多好。
吃完饭不等我动手,D女就麻利地把桌子收拾干净,进厨房洗碗去了。我则坐在餐桌旁发呆,百感交集。D女是个好女人,短短一夜时间,我就能感觉到她身上存在的温柔、善良、勤劳、朴实等可贵品质,这在当代都市年轻女性里真不多见。她虽然是个八〇后,但我感觉不到她身上存在些许的浮躁与娇纵。
以往的教育给我这种印象:“吃苦耐劳”这句古话中的“吃苦”和“耐劳”并非并列关系,而是个因果关系。既然独生子女没有像我们这些七〇后那样在幼时领略过物资短缺所带来的贫困,没吃过什么苦,那么他们身上,总是难免带有娇骄二气。浮躁与骄纵,是我这个七〇后对八〇、九〇后独生子女们的一种成见;或者说,是以往的教育带给我的成见。
而D女,在和我接触的这短短一夜里,我就发现她是被生活锻炼出来的、吃苦耐劳的女人,而且虽然我整整大她九岁,但我感觉不出跟她有丝毫代沟。好女人,我是否该选她做老婆?
不能冲动。我暗自告诫自己,我这个人的毛病就是容易被感动,以前被前妻感动过,结果遭了十年浩劫;后来被A女感动过,被宰了个鲜血淋漓,落荒而逃。现在,我不能再轻易感动。
记得有句非洲谚语,叫“婚前应该瞪大双眼,婚后应该闭上一只眼睛”,其实这与我的经验教训不谋而合。以前做CJ男和前妻谈恋爱时,根本就没考虑过去挑剔对方的缺点,而是发现了对方有缺点,也尽量找借口去原谅她,并试图去感化她、改变她。
事实证明,这是非常愚蠢的。婚后,这些缺点不仅没有改变,反而因为已经尘埃落定,以前恋爱时的伪装还都撕掉了,更加一等。而改变一个人的本质,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我现在必须学会瞪大眼睛寻找对方的缺点。
当然,人无完人,缺点谁都有,包括我自己。那么,最终缺点最少的那个人,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所以,我现在不能决定,我必须还要再去看看,对比一下才能确认。
正在思考着,D女从厨房里出来,为我捧上一杯热茶。“茶叶不是太好,你别嫌弃啊。”D女笑着自我解嘲。
我低头一看,大片的叶子,浑浊的茶汤,确实不是好茶。但是,茶叶不好情义却重,我呷了一口,感觉味道并不比我平时喝的君山银针和西湖龙井味道差到哪里去。
一边喝茶,一边继续跟D女聊着天。不知怎么着,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进:D女拉了拉她的凳子靠近我,不知不觉中她的头渐渐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也对她产生了亲切感,没有抗拒她的小鸟依人,而是忍不住抚摸着她的长发,以及脸上细嫩紧绷的皮肤,然后闭上眼睛,嗅着她头发里散发出的香波气息。
突然,D女抬起头,抱住我给了我一个深吻,我依然没拒绝。然后她站起来,连带着我也站起来,慢慢地一边吻我一边把我推向卧室。到了床边停住,把我按倒在床上,压在我身上继续吻我,喘气的声音也越来越粗。
昏,这可是第一次见面啊,竟然到了床上?简直跟做梦一样。我这次压根就没打算跟她上床,何况昨晚上跟C女搞了那么久,也没子弹了。但是,我现在已经被D女压着了,再推开她,会不会让她感到我瞧不起她?人穷的时候,自尊心会比较敏感。想到这里觉得:唉,妈的真是进退两难,只好就那么躺着扮死鱼了,任凭她摆布。
D女很主动地脱掉了我的衣服,接着也脱掉了自己的。还没等我表示什么,就开始舔我身上。脖子,乳房,肚脐眼,最后到小弟弟那里。一边舔,一边说:“守杰,我离婚后大半年没有做过了,你该不会觉得我放荡吧。”
“不会。”我回了一句。这可不是撒谎,我也是过来人,我知道那种感觉。离婚的男女,都是有过性经验的,对那种事情看得不是很神秘。遇到了自己满意的人,自然会有一种做爱的冲动。虽然我一向不主动,但那种冲动还是有的。所以,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从见面到上床的速度已经不能成为我衡量一个人是否放荡的标尺了。虽然有点快,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但我始终不认为D女是个淫荡的女人。
D女的口活技术也不差,虽然没有和A女那样舔我的脚趾和P眼,但仍旧给我带来了很强烈的刺激。虽然昨晚跟C女做的时候子弹都打光了,但经过一晚上养精蓄锐,加上D女的口活刺激,小弟弟竟也硬了起来。按理说,这么快的速度上床,小弟弟该排斥D女才对,但不知为什么,一点都没排斥。
D女一边吹箫,一边问:“守杰,喜欢这样吗?”
我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回答说:“嗯,喜欢,很舒服。”
接着,她问:“那我以后天天为你这样好吗?”
我回答道:“嗯,那太好了,我真的很喜欢。”
谈话进行到这里,D女按着我的胸部,蹲在我身上对准,一下子坐了进去。
年轻就是不一样。无论是前妻,A女,还是C女,我跟她们做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感觉到对方那里有点松弛。特别是A女和C女,因为都是顺产,那里更显得松弛。而D女,由于年轻,又是剖腹产,那里则是紧巴巴的感觉,给我的刺激极其强烈。
当然,我脑子里还是很清醒的,一边抽插一边问:“你这里有套子吗?”
“没有。”
我又问:“你吃避孕药没?”
“没有。”
于是我紧张起来,说:“那我快出来的时候得拔出来。”
D女没吭气,继续轻声呻吟着,迎合着我。大约持续了十几二十分钟,D女的口突然变紧,感觉就像拉紧的橡皮筋一样,把我那里一下子卡住了。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我感觉大事不妙,再也忍不住了,想到没带套子,连忙往外拔枪。但是——竟然拔不出来!D女那里太紧了,我完全被钳紧了动弹不得,自己又被D女死死压在身下,根本无路可退。而且,在我拼命后撤的时候D女反而紧紧抱住我喊道:“守杰,你别出来,我想吃你的精液!”
话音刚落,我实在忍无可忍,就啊啊了一声,射了,D女也搂我搂得更紧,只延迟了一两秒也到高潮了。
射完之后,D女也并没有立刻放我出来,而继续紧紧地夹着,直到我一点点软下去,被挤出最后一滴来,彻底软了,这才能够从她紧缩的小口里滑出来。
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倏地一下坐起来,瞪着眼问:“你干吗呀?你疯了?怀孕了怎么办?”
D女躺在床上,似乎还未从刚才的快感中醒来,看到我着急,喘息了片刻,说:“守杰,你别怕,我现在是安全期,怀不了的。”
“安全期也未必完全安全!”我还是急坏了,心想这可怎么办,这女人该不会故意怀孕粘上我吧?
D女仍旧很镇静,安慰我说:“守杰,你别担心,不是还有毓婷吗?等会我到药店买了吃就行了,没事的。刚才我不让你出来,是因为体外射精对男人身体不好,你也不舒服啊不是?你别担心,我肯定不会让自己怀孕的,那样害的是我自己。”
听了这个话,我才稍微放了心,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头了,没准人家是真的为了我的健康、我的快感才这样的。是啊,看看她的温柔端庄的相貌,难道她像个刁钻阴毒的蛇蝎妇人吗?不像,绝对不像。
想到这里,我又重新躺下,又忍不住开始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蛋。年轻的面孔,即使不用什么兰蔻资生堂,也如锦似锻般光滑而紧绷;大大的眼睛,虽然饱含忧郁,却又显得纯洁和清澈。我感慨万千,盯着她的眼睛说:“傻丫头,以后我决不许你这么冒险。万一有意外,对你身心该是多大的伤害!我宁可快感少一点,也不能拿着你的健康开玩笑。”
D女柔柔地看着我,没有答话,而是用纤细的手指不住地抚摸着我肩膀、胸前和腹部结实的肌肉,边摸边说:“啊,守杰,你的身体可真健壮啊,我跟你聊QQ时就把你想得很好,谁知见到你,发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很多倍,让人一看就有安全感。”说完,她把头凑了凑,靠在了我的臂弯里。
因为经常锻炼,我的身体相对于中年男子而言还算可以,既没有发福,也不像某些肌肉男那样看上去那么脍。只是,以前我极少听到有异性对我的体型发出赞美。我的前妻,自己腰粗腿胖,但从来对我的体型不屑一顾,还经常贬损我那身肌肉像个杀猪汉。A女呢,虽然赞叹我的房子大,也赞叹过我的工作好,赞叹过我的小弟弟硬,但就没赞叹过我的身体如何棒。只有C女和D女是赞扬了我本身的东西:C女赞叹过我的忍耐力和修养好,D女则是欣赏我的身体。而且,她始终没有主动问过我的工作,我的收入,我的职位,我的住房……
毫无疑问,我碰到了一个怀着爱情理想主义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在当代物欲横流的大都市里真可谓凤毛麟角,倒是被我给遇到了。
我不禁又开始摸D女的全身,哪里都很好,只是那条腿上的巨大疤痕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摸上去硬邦邦的,实在太难看了。唉,她怎么就偏偏在腿上落了这个难看的疤痕呢?认识C女后我实在太在意女人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