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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观感 3 zt
一、超过美国质量的两件国产货
第一是马路牙子。北京新建的马路牙子用的都是磨平了的花岗岩,而且朝外的一角棱线都打磨成45度斜角。美国的马路牙子条石是只有一面锯开但是未经打磨的条石。朝外露出的一角棱线非常锋利,曾刺破过我的汽车轮胎。但中国马路牙子用的打磨花岗岩长度很小,只有大约一尺半。美国马路牙子的青条石足有六尺。
第二是食品塑料袋真牢固。中国的食品包装塑料袋相比美国超级市场包装袋要小得多,而且薄得多。但我惊奇地发现,早点卖的豆腐脑可以直接倾倒于薄塑料食品袋里提回家而不漏。中国的牛奶,不管是伊利的还是蒙牛的,都用塑料袋包装,不但不漏,而且能保证袋中牛奶在室温下放半年不坏。现在促销牛奶的方式不是削价,而是同样价格在袋装牛奶外面的包装纸盒外面再捆绑几塑料袋牛奶,而被绑在硬纸盒外面的塑料袋居然不破!我常拿美国的食品塑料袋当垃圾口袋。如果不小心倒进了液体,准漏!
二、电子市场的绑架推销
我去中关村电子城去看电子元器件。中关村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样子。当街的平房几乎全部推光,盖起了玻璃钢架的写字搂。我朝一家马路对过的电子市场大楼走过去。尚未过马路,便有人向我递上一张印刷精美的广告。我习惯性地接了过来。不料那给我广告的人便紧随上来。我回头跟他说,我可以自己去,不用他送了。但那人却坚持要送。没办法,只好由他。不料等我走进大楼,他也跟进大楼,走进电梯,他也跟进电梯,还非让我去他要下电梯的楼层。出了电梯,那人便一步不落地紧贴着把我逼进一间房子里。
房中是一家卖电脑的公司,几个正坐在沙发上聊天的小姐立刻上来问我要买什么?我一看那家公司全是成品膝头电脑,便说我什么都不想买,是被那人给逼来的。说完便往外走。那个把我逼进来的男子立刻又贴了上来让我买点东西。我说了声∶“不买!”便顾不得礼貌强行往外走。
那人见拦不住我,便又紧贴着把我往旁边一间规模仿佛的屋子里逼。我不理他,照直往外走。那人就沿途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劝我进去。我坚持不理他,直到走进电梯,他才作罢。好一个绑架逼售,在美国还真没见过这种架势。
三、计算机元器件真是便宜
我从电梯下来,打听到另一层是卖计算机元器件的摊位,便去了那一层。我在国外听说的中关村电子一条街,这回才算是真的一睹全貌。那层楼里密麻麻全是卖计算机元器件的小贩。每家只有一米半见方的柜台。迎客面的两个玻璃柜台中有一个是带轮子的,这便是进出该摊位的门。每个柜台里只容得下一人,最多两人。货主一边打手机,一边等顾客。
我在第一个遇到的柜台上问了一下闪存器(国内叫U盘)的价格。货主拿了一个给我看,清华紫光的,要价一百三。我听说朗科的比较有名。但该摊无货。我便又到其他摊位去看。一路走下来,虽然有的摊位有朗科牌的,却都要价一百八或更高。问他们清华紫光的要价,也都在一百五以上。
看来还是第一家最便宜,便赶紧往回找。因为摊位太多,一层层的,而且面貌一样,往回找还真挺不容易的。
费了半天劲找回原来那家的摊位,一问,总算还有货,于是我想把他的存货全包了。可摊主找了半天,只剩两个了。我说我全要,能否两百五给我。货主说他这是最便宜的了,不能再杀价了。
他说得不错。我便掏了两百六买了这两个。等回到美国到计算机行一问,同样是一个G存量的闪存器卖五十美元,折四百人民币。美国卖的外观上当然好了,可价格却差了三倍。
美国卖计算机元器件的商店都是开架供货。中国却开不了电子超市。虽然卖的是最先进的电子元器件,可销售方式比地摊强不到哪里去。如此票子来票子去的买卖肯定收不上税来。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摊位租金是必须付的。而税务局就可以拿住楼主的摊位租金征税。
四、长安街焕然一新
原来的公安部大院已经拆掉,代之而起的是一座花岗石颜色的四方大楼。这回公安部和安全部办公处算是赶上了捷尔任斯基大道上的克格勃大楼了。
人民大会堂后面原来是盖大会堂和修天安门广场时的堆料场,我小时候下学去那里玩,看到过石匠雕凿石头。现在盖了个和人民大会堂体积不相上下的大鸡蛋,就是国家歌剧院。我不知道究竟有几个中国作曲家能写歌剧,也不知道有多少中国人会去欣赏中国歌剧,但这个玻璃大蛋壳与琉璃瓦镶边的人民大会堂的建筑风格回异,显得极不协调。
记得我在美国大学上学时,学校里拆了几座旧楼改建新的计算机中心。可建成的新楼内部虽然极其现代化,但外表仍是用的和一百年前建的旧楼一样的红砖。人家为的就是校园建筑群风格的协调。
西单十字路口已经完全没有了旧日风光,被一群玻璃与不锈钢构成的楼房所代替。不过好处是所有建筑都比旧建筑退后了许多米。西单十字路口显得十分宽敞。可惜的是,当年全国最大最豪华的电影院,苏联专家援建的首都影院也拆掉了。那是我小时候常偷了家长买菜的钱去光顾的地方。
过去全国总工会那座火柴盒子形的九层大楼也拆了,建了一座有点风格的更高的大楼。过了工会大楼,就是新建的首都博物馆。玻璃和不锈钢大厦的一侧镶嵌了半个巨大的青铜杯。该建筑也后退了不少,门前让出了一大块草坪。
中国人民银行的建筑象个碉堡,虽然难看,但和其他建筑比较起来,毕竟风格大异,总有些新鲜感。
五、北京著名的大医院也不如上海医院
这次回国主要是家长病重。我这个孝子得去签字负责。家长住在一家百年老医院里。虽然旧建筑都已经拆掉重盖,但所有的建筑线条都是直的。每天门诊期间,一楼仍和我去国之前一样,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少号贩子漏夜排队,挂完了所有专家号,白天就在门口低声向出入医院的人高价叫卖。门前有不少小贩摆地摊卖东西,妨碍行人通行。我看了一眼卖书的地摊上居然摆着封从德为柴玲六四行为辩护的书。
医院病房里有股味道,不怎么好闻。电视放在桌子上,而且不对着病床。病人只能坐在沙发上看。不是象美国似的,把电视挂在病床前方高处的墙上,便于患者躺着看。
病房外面的护士值班柜台虽然也很大,但只有一角有台电脑,供护士们值班登记之用。其他三个角都空着。而我在美国的医院里所见到的值班柜台都堆得满满的各类文件和电脑与打印机。
病房内外进进出出的都是护工,全是说着难以听懂的甘肃话的农民。护工、护士甚至医生摆弄起病人来都不戴一次性的胶皮手套。我都有点儿看不习惯了。
我住过美国的平民医院,设备和服务远胜国内的这家百年名院。后来我去上海看望一位动手术的朋友,才在中山医院找回了些感觉。中山医院的不锈钢玻璃椭圆形建筑的内外线条有曲线,也有斜线。病房明亮宽敞,也没什么杂味。门诊时间虽然一楼也有不少就诊者,但不象北京的医院那么拥挤。
从中山医院出来,居然见到街面上有摆地摊卖成人光盘的。只要你眼光扫到,摊主立刻和你搭话。都油了。几步开外,居然有四个这样的小贩。
我在北京也买了不少地摊上的影视光盘,可不曾遇到过一个卖成人光盘的地摊。上海这些卖成人光盘的小贩都把光盘摆在一个硬纸包装箱上而不是直接摆在地上,似乎是随时准备装进纸箱离开。
六、盗版盘
回国的一大目标是买盗版书和盗版盘。我是消费者,没有保护别人版权的义务,更何况我的书《公平报复》也被人盗过版。樊教授还见到过我的文章被《美中时报》盗版,我也没有办法。
我先在懂行的人指点下走到一条街口。路口有个小摊卖些杂物。旁边坐者几个无聊的闲人。懂行的朝他们看上一眼,就有个闲人走过来搭话。我们说想买盗版盘,那人便领我们走进胡同里,拐了几个弯,走进一间楼房,下到地下室里,路过脏兮兮的厨房,进了一间同样脏兮兮的住房。里面有一张上下床,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放着两台电脑。
主人搬出了三个破硬纸包装箱,里面放满了各种盗版光盘。我从中挑了一些,按电影每张5元,电视连续剧每张8元付的钱。
第二天我去中医大学,在大门对面下车时,正好遇见卖光盘的。也是在硬纸包装箱里,价格和头天去的地下室;里一样。
又过了几天地坛书市开张,我进去也看到有卖光盘的,一问价格,居然也和头两次买的一样。但地坛书市里的光盘却是公开卖的,讲明了不是盗版,上面还印着正版证明字样。我在三个地方一共买了大约四十张光盘。临回美国因为怕超重,把所有光盘的包装都拆了,一律放入光盘包里。拆开的结果是,三处所买的光盘没有任何差别。不知道地坛书市上卖的也是盗版呢,还是地下室里卖的也是正版。
盗版盘还有一路是计算机软件,价格也是五块。
七、盗版书
我在从地下室人家里买盗版盘出来时,正好街口有卖盗版书的。如今盗版技术都有很大长进,全是影印,连彩色封面都影印,故不会有错字错排问题。盗版书能看得出来纸的质量略差,基本都是白报纸,且一律32开。新书有比32开略大的,也都缩成标准32开。仔细看可看出影印的正文字样的清晰度略差,但不影响阅读。多年经营,盗版书的价格也都固定了,一律八块。而相应的正版书一般都在三十到四十元。但盗版书一般都是正在畅销的书。如果不畅销,则不再有人肯费劲去盗版了。
八、最老实巴交的人都开始骂政府了
我在网上属????。这大概来自遗传。我家亲属????者不少,全在国内当工人,生活在最底层。甚至单位领导推荐他们上学,提拔他们当班组长,他们都不干,也干不了。之所以说他们????,因为直到上次我回国时,他们仍有人因为工作积极而受到单位表扬和奖励,并从无听到他们对时局有什么怨言。但这次回国却情形大变,连他们也都牢骚满腹,骂起政府来了。
原因是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改革的好处,却眼睁睁地面临即将退休的退休金缩水问题,眼看就要过不下去了,以至于如此迟钝的老实疙瘩都忍不住发起牢骚来了。他们有的至今仍居住在我出国之前的十五平米的房子中。有的房子拆迁,而政府赎买的钱却买不起新的房子,只好又回到老人家挤在一起。
看着他们实在可怜。父母辈就穷了一辈子。他们眼看着也穷了一辈子。儿子辈注定还要穷一辈子。
我有个长辈,是文革“破四旧”时遣送回原籍的老地主。以前回国去看他时,连他都指责∶“现在的政策太右了!”
这次回国去看他,已经衰老得连这话都不说了。当了一辈子工人,背了一辈子老地主的出身累赘,临老仍是家徒四壁。
九、北京餐馆不如上海
我在北京虽不能说天天有饭局,但不管是高级馆子还是一般私营馆子,给人的感觉都不怎么样。高级馆子服务员着装美丽,但服务态度过于卑谦,有故意抬高讨好顾客之嫌,受她们服务感觉并不舒服。
马路上的私营馆子为了节省服务支出,往往只有几个,甚至仅一个服务员。不但上菜的速度慢,而且丢三落四,老得顾客催促。
以我吃的三次烤鸭为例。168元一只烤鸭的便宜坊不但服务不好,而且态度恶劣,理直气壮地以楼上有大型宴会为由不给我们上鸭子,既不任劳,也不任怨。45元一只烤鸭的铺子虽然服务不好,但无态度问题,顾客怎么吆喝都行,虽然不任劳,但是任怨。36元一只烤鸭的铺子则既无服务问题,也无态度问题,既任劳,也任怨。仅以烤鸭来说,服务态度与价格成反比。而三家的烤鸭吃不出味道上的显著差异来。
去上海中山医院看完朋友,就去了附近的亲戚家。亲戚请我下馆子。里面不但卫生比我这次回北京吃的所有馆子都干净,而且服务态度不卑不亢,从容不迫而又上菜不慢。一问,原来也都是外地人来上海开的馆子。
真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样是外地人进城开餐馆。进了北京的受北京人懒散不卫生和以天子脚下自居的影响。进了上海的则受上海人干炼卫生但计较细节的影响。在美国生活惯了,相比之下还是觉得上海餐馆里的服务更习惯些。不知再过两年北京餐馆将如何迎接奥运会。
不过有一点可以放心。上次在上海下馆子使用洗过的筷子而令我心生不快的感觉已经没有了。连北京餐馆都用事先密封好的一次性筷子,里面还加了一块擦手用的小湿纸巾。
十、北京网吧不让插软盘和光盘
回国的第一烦恼是没有了计算机。空巢家里的老人不会使那洋玩艺。没办法,向亲戚要了一台只有133兆的老潘提厄姆,在家里写好文章,到街上去找网吧发送。不料到了网吧一看,所有计算机的主机都放在桌子下面的一个前后空着的铁盒子里。但前门脸正好在光盘驱动器和软盘驱动器的位置焊了一个长方形铁片,让顾客既不能插入软盘,也不能插入光盘。
我问服务员为什么要这样?回答说是“网管”的规定。
上网只看了一下E-mail,但写好的东西发不出去,又不会用国内中文系统的敲字输入,只好告退。不过还好,服务员根据我使用的时间,只收了我一块钱。
后来我又去了另一家网吧,情况也是如此。北京网吧是可以吸烟的。两台机器之间距离很近。每台机器前面还放了一个烟灰缸,上面都有掐灭的烟屁股,服务员也不清理,让人看得恶心。吧内卫生每天只打扫一次。
由于使用的人多,计算机黑色键盘上的不少刻字都被顾客用指端敲击磨平了,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字母,只有凭感觉打。
我问服务小姐网吧赚钱吗?她们都说“赚!”
也不知真假。
其实在国内,与其频繁升级电脑,不如不买计算机而去网吧;不但便宜,而且能抑制住你的上网欲。
回国的感觉是,如果以后回到国内生活,一不买汽车,二不买电脑。公共汽车和网吧便宜极了。省了不少养车和养电脑的麻烦。去外地旅行乘火车。躺在卧铺上睡一觉,可比在飞机座椅上窝着舒服多了。